当然没事,简宁只是喝多了,脚底发虚而已。
吉他手却一定要拉他去路边坐一会儿,休息下再走。
简宁拗不过,只好在路边坐了下来。
夜晚,大学城宁静极了,秋蝉嘶哑着喉咙发出最后一声哀鸣,无数叫声混在一起,遥远地传来。简宁伸长腿,放空自己,直视前方,身边,吉他手幽幽地唱起歌来,正是他在台上唱过的那一首。
“Climb on board, We“ll go slow and high tempo……”
吉他手的嗓子沙哑,低沉,他刻意将这首歌唱得婉转低回,仿佛一种诱惑。
简宁低着头,只是笑,却不回应。
吉他手也笑,每次唇舌触碰都像在暗示什么。
“Be in the bed all day, bed all day, bed all day, fucking and fighting on, it’s paradise and it’s our war zone……”
吉他手轻轻唱着,凑近简宁。
深夜11点,为省电,大学城所有的路灯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四周变成漆黑一片。
唯有吉他手炙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I wanna fuck you.”吉他手在简宁耳畔说。
“Okay,”简宁说,“go ahead.”
吉他手带他去了最近的小旅馆,打开房间门,直接把他推在床上。
简宁不记得他们做了多少次,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醒来时,吉他手枕在他的小腹,两人都是一丝不挂。
他们昨晚甚至忘了拉窗帘。
好在窗外就是医科大学的操场,不必担心有人偷窥。
简宁使出吃奶的劲,推开了吉他手。
吉他手没醒,咕哝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
很好,简宁也不希望他醒。
他只想赶紧离开。
衣服扔了一地,简宁弯腰去捡。光这一个动作,他花了一分钟才完成。
疼,疼极了。
手臂,大腿,腰,还有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似乎连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没有经验,吉他手也不知轻重,昨晚那人冲进来的时候,简宁觉得自己的内脏几乎都要移位了。
又花了很久,简宁才穿上衣服,艰难地移动到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脖子上有遮也遮不住的吻痕,嘴唇被吻肿了,头发凌乱,身上也黏糊糊的,有汗,也有彼此的体液。
这些本该都是夏明霄的。
简宁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忽然疼得捂住了自己心口。
那里有个伤口,有个空洞。
二十一岁的简宁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要过多少年,要经历多少事,才能治愈这个伤口,填补这个空洞。
过了不知多久。
门外传来脚步声。
吉他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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