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最讨厌吃各种内脏的夏乔,在听到”猪肝”两个字之后,胃里不自觉翻涌起一阵恶心。
顾承恩和夏阳都是想什么做什么的行动派,当天下午就打包好行李,在买票的时候,才发现有春运这回事,别说火车票,连机票都买不到。
”你们要回x市?”正给程阳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广场跨年的时见听到他们要回x市,有些惊讶,但想到他们本就是从x市来的,也就理解了。
”嗯,打算回去看看。”程阳坐在沙发上,一边用平板看票,一边回答时见的问题。
”嗯……”时见停顿一会,像是在考虑什么,继续说:”你们什么时候走?要不你们等明天。我跟林深收拾一下,明天开车跟你们一起回去看看。”
”啊?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买票就可以。”
时见轻笑一声:”什么麻不麻烦的,也不是光为你们,主要是我和林深也好些年没回去了,正好跟你们一起回去看看。”
”嗯,那谢谢时见哥,待会你跟林深哥商量好时间,就跟我说一声。”程阳知道时见说的是真话,也就不再客气,反正他预感自己是很难刷到别人的退票的,他们身上并没有太多钱。
除了程阳自己的几千块钱存款,顾承恩的银行卡都被冻结,自己倒是赚了些钱,不过都在股市,现在卖股票并不合时宜,能用的现款为零。
虽然在顾承恩的威逼利诱下,夏乔不情不愿地交出了自己的卡,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夏乔那种三天两头就要去逛商场的花孔雀,忍不了几天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时见准时出现在夏乔家楼下,顾承恩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夏阳,迈着大长腿上了车。
在车发动的一瞬间,对顾承恩生活过的地方深感好奇夏乔急匆匆地出现在车前,来不及跟时见尴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后座,把程阳往顾承恩那边挤了又挤。
可怜又弱小的程阳被挤在中间,有口难言,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十分自然地地爬到顾承恩的腿上,窝在他怀里自顾补觉。
到x市要开十几个小时,一路上时见和林深换着开车,夏乔因为时梦的原因,和时见相处起来仍然有些挥之不去的尴尬,向来话多的他也难得的紧闭尊口,倒是顾承恩因为担心驾驶员过于疲劳,偶尔会挑起话头,让驾驶员们保持清醒。
“你们是x市人?”顾承恩把怀里睡得迷糊的人往上提了提,想让他睡得更舒服,然后看着前方无限延伸的高速公路,突然开口。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行人在路上的加油站随便吃了点东西,现在是林深在驾车,时见因为饭后有些疲累,在副驾上昏昏欲睡。
“我祖上是,时见不是。”林深双手扶在方向盘上,修长粗砺的手指和他刚毅性感的侧脸一样,充满成熟男人的雅痞味道,说完在后视镜里看了顾承恩一眼,“麻烦在后面拿一条毛毯过来。”
顾承恩递给他,林深一手接过,盖在时见的身上,然后继续盯着前方专心开车。
夏乔一路上不太愿意说话,一刻不停地按着手机,几次因为动静太大被顾承恩踹了好几脚。
夜幕降临的时候,才不过五点多钟,现在有两种方案,在附近吃个晚饭借着开几个小时,今晚就能到x市,或者找个旅馆休息一晚,明早出发,中午也能到。
虽然时见和林深一致认为再开几个小时没什么问题,为了安全考虑,顾承恩提议明天再开,毕竟夜晚走高速,还是比较危险,大家反正也不赶时间。
因为时见的洁癖发作,几人开着车在附近饶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间像样的酒店,开了三间房。
林深跟在时见身后跨进房门前,隐约间听到拐角上楼梯的程阳跟顾承恩小声嘀咕:“真不知道时见哥这么洁癖的人,以前跟林深哥在钟楼野战的时候是怎么忍受的。”
程阳说完这句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扑到顾承恩的背上,撒娇耍赖,“承哥哥,阳阳要背。”稚气的娃娃脸故意拖着甜腻的嗓音,顾承恩千年顽石的心都被融化了,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明明没几步路,顾承恩还是当即就背起他,稳健地迈了十余步走到放门口,示意程阳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房卡开门。
进门之后,程阳留恋顾承恩肩背的温暖不愿意离开,顾承恩温柔地纵容他时而露出的小任性,背着程阳在不大的房间里,气定神闲地来回走了半个小时后,才把人放下来去洗澡。
鸳鸯浴总是容易擦枪走火,两人在浴室里干柴烈火地干了一炮,顾承恩把程阳从擦干,从浴室抱出来放进被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
第二天,几人在酒店的就餐区吃早饭的时候,林深盯着程阳耳后没遮住的红印,意味深长地调笑:“看来昨晚有人已经被喂饱了,早饭还吃的下吗?”
正在往嘴里塞小笼包的程阳小脸一红,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很是尴尬。
顾承恩大概猜到林深是在报复昨天程阳背后多嘴的那一句闲话,看了一眼明显欲求不满的林深,反唇相讥:“那林深哥多吃一点,毕竟饿了一晚上。”
一听这句臊人的话,脸皮薄的时见越发不待见林深,垂在桌下的手在林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顾承恩眉头一皱。
帮自家媳妇儿报完仇的顾承恩这才找服务员要了一杯豆浆,喂着刚把包子吞下去的程阳喝了几口,自己才把剩下的喝光。
被这两对情侣秀恩爱闪瞎狗眼的夏乔郁闷得要死,只好把怨气都发在不停在手机里跟他叨逼叨的路飞身上。
中午,时见先把两人送到程阳的外公家里,然后驱车往乡下去。
夏乔跟着顾承恩他们一起下的车,三人穿着笨重的羽绒服,像傻子一样排排站在一间破旧小院前。
程阳转着眼珠在顾承恩和脸上转了一圈,愧疚地再次致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忘带钥匙了。”
夏乔一脸无语,但碍于顾承恩在场,半句苛责的话都说不出口,况且他本来就是不请自来的,更没有话语权。
无论什么时候,顾承恩好像永远也不会责怪程阳,在他心里,无论程阳做错了什么,只要他能解决,就都不是事。
他神色淡定地从夏乔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上抽出那根固定刘海的黑色发卡,迅速掰直,然后插进锁芯里一阵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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