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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囊痉挛抽搐,血液一股脑的冲到了头顶,沈拓眼前发黑,他一贯酒量很好,很少会有喝到吐的时候。

“咳!真就两瓶……真不多……唔咳——!”

比起赶紧把胃里东西倒空让自己少难受一会,沈拓显然更在意为自己开脱辩解,他杵着膝盖清了清嗓子眼的秽物,又扭过头换了个方向。

夜里有风,他吐得太急,难免会弄脏段以疆的裤腿。

“.…..我知道了。”

段以疆绷着唇角竭力控制住了情绪,他按着沈拓的脑袋让他只管继续去吐,单薄瘦弱的老男人已经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他总不能计较太多。

好在沈拓这些年的食量渐小,出去野了一天也没吃下太多东西。

段以疆陪着他在路边吐了小二十分钟,沈拓满脸冷汗的直起身来倒去他肩上眨了眨眼,就算是稀里糊涂扛了这股难受劲。

段以疆沉默着吻了吻老男人的发顶,他抱着沈拓重新上车,后十几分钟的车程,他一直圈着沈拓的身子没敢撒手。

明知故犯,死不认账。

这是沈拓身上最欠揍的两个毛病,段以疆花了不少手段去管,但无论怎么管都是收效甚微。

段以疆进家之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他一进家门就直奔卧室,先是铺好被褥伺候沈拓躺下,而后又立刻去烧水拿药。

沈拓病怏怏的样子很招人疼,他前两年受得伤太重,短时间内很难养回来。

卧室里的床头灯昏黄黯淡,漂亮清瘦的老男人几乎要被床褥给吞没了,段以疆端着水杯坐去床边哄着沈拓吃药,他脱了脏掉的西裤没来得及换上新的,暂时只能露着两条光溜溜的长腿。

“呦,段爷!”

沈拓尚有吹口哨耍流氓的心思,他身子骨皮实耐揍,从来没把小病小伤当回事,他扒拉开挡住半张脸的被子想往段以疆身边凑,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动人心魄的光。

“吃药,张嘴。”

段以疆不为所动,他抬手将沈拓按回床里,而后亲自衔了药片凑去沈拓唇边。

“水烫,等会,等会——”

沈拓连躲带逃的憋出了一个借口,顺便背靠床头抄起枕头挡住了脸。

他倒不是讳病忌医,只是年轻的时候风风火火的混了太久,挨了刀伤都能随便抹点碘酒扛过去,压根没养成吃药就医的习惯。

“温水,不烫。”

段以疆敛眸拽开了眼前的枕头,他扳过沈拓的下颚又用手指撑开齿关,动作娴熟的像是在给不听话的猫狗灌药。

蓬松柔软的羽绒枕掷地有声,段以疆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往往是越生气越平静。

沈拓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一瘪嘴角,立刻噤声硬着头皮吃了药,就着水囫囵咽下去总比含化了要好,他曾经梗着脖子跟段以疆抗争过,结果段以疆直接压着他舌头不让他吐,硬是逼着他把药片含化了咽下去,最后苦得他跑去厕所呕了半个晚上。

段以疆这半个月在外头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回了家也是个操心的命。

沈拓吃过药之后他才换上睡衣去浴室冲了个快到不能更快的澡。

这房子是他自己买的,不是段家的老宅,顶层公寓比其他楼层多了一层,沈拓喜欢露天的环境,他就找人把房子重新改了一遍,直接把卧室挪去了楼上。

港城是靠海运和重工起家的,早些年海边的货船工厂太多,空气污染的一度看不见星星。

段以疆蒙着毛巾走出浴室,房子装修那会,他让人卧室里的天花板上用夜光材料涂了几颗星星,而且是又土又丑的那种幼儿园画法,差点把设计师气到辞职。

“还难受?”

绿油油的夜光星星远没有沈拓的眼睛亮,段以疆使劲搓了两下湿头发,快步走去床边,他就知道沈拓的胃口没那么容易消停。

“有点,不过没事。你来,我们说个更重要的事情。”

段以疆被沈拓扯倒在了床,擦头发的毛巾挡住了他的视线,沈拓刻意压低的声线喑哑性感,他喉间一顿,心下立刻有了点不该有的念头。

“别闹……沈拓!”

“没闹。”

沈拓翻身骑去了段以疆身上,左右他胃里别扭睡不着,还不如拉着段以疆做点快活事,他在这种事情上放得特别开放热情,一度能作到让段以疆强迫他禁欲的地步。

“少爷——你一走走半个月,也是时候交公粮了。”

沈拓夹着段以疆的腰侧低笑出声,他们挨得很紧,胸口贴着胸口,所以他能感到段以疆越来越快的心跳。

于是,他俯下身子贴着段以疆的耳边又唤了一声,这是个独一无二的称呼,这世上除了他之外,没人能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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