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不是这个。迦具都玄示默默的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拉起羽张迅扶到自己肩上,慢慢地搀着他往房间走去。
窗外的夜深如浓墨,走廊里除了他们俩再无旁人,脚步声静静地响着。羽张迅的头就枕在迦具都玄示的肩上,离得实在太近,温热的呼吸撩过他的下颌,余光中便是羽张迅大敞的领口处泄出的一片白皙。
迦具都玄示骤然顿了步,心脏剧烈地跳动撞得他胸膛发疼,接触到的肌肤在隐隐躁动,甚至脸上还隐约能感觉到一片的烫。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暗骂了一声,又不是纯情的中学生了,怎么就这么点刺激都扛不住?
他稳了稳心神,不打算再以这种乌龟漫步的速度挪到目的地来折磨自己,但为了避免让人撞见了尴尬,还是舍弃了横抱而把羽张迅直接背起,背上的男人似乎睡的也没那么死,手臂不自觉地配合着环上了他的脖颈。
刷开门锁,进入,关门,迦具都玄示握着门把却一时没放开,难得地陷入了纠结。只是这纠结并未持续够一分钟,耳畔忽然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笃定的,清醒的,毫无一丝醉意的,如雷击般将他整个人劈得愣住了。
羽张迅轻声说:“你很喜欢我。”
像是过了花枯成灰流云聚散那么久,又似乎只是一眨眼,迦具都玄示转过身,正对上羽张迅含着笑的眼。
他没说话,只是定定看进他眼里。羽张迅的手臂仍旧环着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来,低声道:“被我揍过一拳就不敢再说了吗?我的兵只有这么点胆子可不行啊。”
“我的胆子足够,长官,”迦具都玄示说,“只看你敢不敢了。”
“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不敢呢?”羽张迅与他额头相抵,笑意更深地慢声道:“玄示?”
积压许久的洪流在这一刻终于迸发,以不可阻挡的磅礴之势。
一字一句都是多余,迦具都玄示折身便将羽张迅压在门上吻了下去,铺天盖地的,以绝对的占有的姿势,十指纠缠交握,唇舌缠绵辗转。像是在竭力证明确认,压迫掠夺之猛烈让羽张迅都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从门前一路到床上,撕扯着脱下的军服迤逦满地旖旎。迦具都玄示手握着羽张迅柔韧的腰身,俯身吻过他颈侧,又以牙齿在他的锁骨上吮咬研磨,羽张迅紧拥着他,扬起的脖颈扯出一道美好弧线,青色的发散乱枕上,他大口喘息,脸上晕开艳丽的红,将迦具都玄示一切的激烈动作都容纳。
在交融汗水中,在交错喘息中,羽张迅忽然捧着迦具都玄示的脸吻上了他的额头,羽张深吸口气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唇角磨蹭着他的额角,低声笑道:“……别这么急。你怕什么……玄示,玄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玄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指尖忽然剧痛,迦具都玄示回过神,低眼看去才发觉是被烟给烫到了。他复又抬头望向操作舱外,子夜凄寒,星垂平野。这里是联邦荷兰区的都城阿姆斯特朗,与东京相隔九个时区,在羽张迅去世的一个月后,在秋季已过入了冬的天气里,西欧战场上的战争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记忆中那么久的光阴,回想起来也不过只用了一支烟无声燃尽的时间,迦具都玄示没什么表情地抬手拍去落在裤子上的灰烬,手指擦过衣料的瞬间恍惚听见了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低笑,笑他的粗心狼狈。
迦具都玄示猝然回首,进入视野的只有冰冷的金属壁,他身形僵硬,又缓缓放松下去,转回头靠上椅背,眉目间终于显出了深深的疲惫。
副官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倚着他的机甲陪着他在这寒冷冬夜里沉默地抽着烟,在听到一直安静的操作舱内终于有了动静后,副官掐灭手中的烟终于开口道:“将军?”
“嗯?”男人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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