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雷因大人居然只是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一眼。
哈库莱特拒绝去深思昨晚可能、或许、大概发生了什么。
神学院今日停课。扎兹巴鲁姆院长让斯雷因早餐后到院长办公室找他，他心爱的养子成长得远超他想象的优秀，在倔强和聪明这一点上斯雷因总会让他想起死去的未婚妻，如果他们之间有幸能拥有一个孩子，那也会是斯雷因这样的。
扎兹巴鲁姆温和地说：“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想休息的话大可以跟我说，不用担心库鲁特欧那边。别太勉强自己，你应该更像个孩子一点。”对于斯雷因在库鲁特欧那里受过的待遇他也是清楚的，一直都后悔如果能早点收养他就好了，其实库鲁特欧并不是坏人，他只是把准则看得太严苛了。
“我没事的，父亲大人。”斯雷因说，“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跟你说一声，艾瑟依拉姆小姐抢救过来了，但还在深度昏迷中，会有人24小时照顾着她的，你不用担心。”
“真是……太好了。”斯雷因感激地说，总算是发生了一件好事。
“不过你也别想着要去见她，她的情况还是不太明朗，知道吗？”
“嗯。”
“还有那个交换生，界冢伊奈帆……”扎兹巴鲁姆没有发觉养子听到这个名字时变得十分紧张，“不能让他留在神学院了，我们不欢迎杀人犯。真可惜，马利尔尚也是个优秀的孩子呢……”
斯雷因并不认同“优秀”这个词，马利尔尚就是个傲慢的、骄纵的、目空一切的讨厌鬼。
这时有人不敲门就走了进来，这里是恪守规则的神学院，如此举动是很粗鲁的，但看到来者是谁时，扎兹巴鲁姆和斯雷因都没有说话，而是谦逊地行了个礼。
文德森大主教。
斯雷因很意外他居然还在这里，不过他对这所神学院情有独钟不是秘密，神学院也希望通过他与梵蒂冈建立交情，而大主教本身又与瓦瑟家族交好，去年学院杯比赛期间他也逗留了有一段时间。
“你回去吧，斯雷因。”扎兹巴鲁姆说道。
斯雷因安静快速地离开，心里有些奇怪养父的语气有些急躁，好像在赶他离开一样。
界冢伊奈帆坐在审讯室内，负责审问他的警察已经被堵得哑口无言，快要抓狂。他拍着桌面上的一张照片：“这是你的东西没错吧！”
“是我的交换生徽章没错。”
“那它怎么会在死者手里！”
“我不知道。”
“这可没有说服力，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老实交代！”
界冢伊奈帆大致能推测发生了什么，马利尔尚死亡时他在温室里调查，确实不是能拿出来的在场证明，否则要解释的事情也太多了，而且他不认为对面这位警察的智商足以理解。
半夜里浑身湿透的斯雷因，他跑来的方向正是马利尔尚溺毙的人工湖，伊奈帆想起宿舍里他把自己的外套扔过来，恐怕就是在那时候就被偷了徽章。
“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吗！”警察继续咆哮。
“并没有证据确凿。”伊奈帆说，“死者是拿着我的徽章没错，不过这并不难从我这里偷走。我不认识马利尔尚，没有杀害他的动机。如果他是溺毙的话我当天穿的衣物应该可以检验出什么，虽然衣服已经洗了，但之后我愿意提供给你们检查，普通洗涤无法清除湖水里微量元素和微生物的残留。”
“你、你、你……”警察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威胁，“好吧，机灵鬼，你就嘴硬吧，你的保释金很高，我想你是付不起的，在你愿意坦白之前都要在这里待着！”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马克芭蕾吉局长威风凛凛地走进来，扔了一份文件过来，“界冢伊奈帆的保释金已经缴清，而且证据不足，他可以走了。”
伊奈帆站起来，朝目瞪口呆的警察点点头，说：“多谢关照。”
马克芭蕾吉局长拍拍他的肩，和他一起来到警局附近的咖啡厅，界冢雪焦急地等待着，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俊秀的男生，她看到伊奈帆进来时连忙抱住了他。
“奈君！你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界冢雪说，“奈君怎么会做那种事呢！一定有什么误会！”
马克芭蕾吉局长也点头，就她看来，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肯定不是伊奈帆做的，哪天他真的杀人了根本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伊奈帆安抚地拍拍姐姐，对那个男生说：“玛兹鲁卡，这次谢谢你了。”
“没关系，保释金那点钱不算什么。”神学院的学生玛兹鲁卡优雅地笑了笑，“伊奈帆是我的朋友啊。”
“不过有件事也要告诉你。”马克芭蕾吉局长说，“因为这件事，为了避嫌你姐姐和她所在的小组都不得继续跟进这个案件。我只能做到不让她停职，把她派去调查其他案件。”
失去了警方支持的伊奈帆，如果想要继续调查也变得孤军无力起来，而且还有没洗清的谋杀嫌疑，这也将带来难以想象的阻力。
是吗，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啊，斯雷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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