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光的传播速度比声音大。”路德维希耐心地解释,将木柴加在火焰上。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路德维希,但我敢肯定,你知道的比我多。我不觉得雷那么恐怖了,不过它突然响起时我可能还是忍不住要害怕。顺便说一下,我们明天还得再去一趟市场,因为我刚刚在雨里把西红柿弄丢了,如果要做馅饼的话,罗勒一定要是新鲜的——哦不,你认为风暴会毁了我的花园吗?那些香料才刚刚种好呢!”
路德维希关好炉门,操纵他的椅子转过来,准备向费里西安诺保证他的香草不会有事。但这些话却在嘴边停住了。费里西安诺站在窗边,上身赤裸,拉着窗帘的一角,凝视着屋外的花园。他的湿头发粘在脖子上,被雨水浸润得平坦——除了那根倔强不羁翘着的小卷毛。一滴晶莹的水珠划过他的脸,在火光下赤裸的皮肤上划出闪闪发光的金色。他是如此美丽。路德维希感到自己的喉咙发干,呼吸变快。一股热流涌上他的背,让他的脊椎刺痛,然后又蔓延开来,久违的冲动席卷了他的全身。费里西安诺光着脚转过身,将水从他的额头擦去,像是在宽慰他般地微笑着:
“我猜没什么关系,就算真的被风雨打坏了我也可以重新……路德维希?”
“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简单地伸出手,等待他明白,等待他理解。意大利男孩只愣了短短的一秒钟。他金色的眼睛变暗,一声轻轻的惊叹从他柔软的嘴唇里喘出。他一瞬间看上去安静而脆弱。
“哦。”
但随后他便重新抬起头,直视着路德维希。
他的脸上缓缓现出平时那种淡淡的笑容——美丽、平静而信任,仿佛是包容世上所有的一切的宇宙,又宛如满蓄着冰凉而又澄澈的湖水的湖泊。路德维希感觉心跳得如此激烈,以至于胸口都被捶打得生疼——费里西安诺正向他飞奔过来,费里西安诺正扑进他的臂弯里,费里西安诺当然理解他。
在这段时间里,外面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敲打屋顶的声音与他们的呼吸一般渐渐变得急促。闪烁的火光勾勒着费里西安诺身体的轮廓,他的皮肤上流连着柔和的金色的光芒。他们相拥倒在床上,路德维希凝视着费里西安诺的眼睛。他感觉到意.大利男孩正将一条腿环绕在他的腰部,他粗糙的手游走在费里西安诺光滑颤抖的腿和臀部之间,他几乎惊喜地感受着对方身体上的每一丝温度。而意大利男孩也一刻都没将目光从路德维希身上移开,他的手轻抚过他结实的胸膛。路德维希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都对这样的尝试感到恐惧。从冬季以来他们已经试过多次,但到目前为止,只取得的了有限的成功。但路德维希明白,他想为费里西安诺做一些事,而这些事对他信任、呵护,用整个生命爱着的小意.大利人来说与对他自己一样重要。
“没关系,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抬起手,轻轻抚过费里西安诺的脸颊、然后落在颤抖的双唇和纤弱的肩膀上,还有他胸前那依然让路德维希的心感到一阵刺痛的白色弹痕,“我们可以慢慢来。”
又一个炸雷响起,隆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费里西安诺紧紧抓住了路德维希的手,但随后笑了。
“第一次的时候也下着暴风雨,记得吗?”
路德维希回给费里西安诺一个微笑。他当然记得。他点点头作为回答,然后简单地说:“Baciami。”(意、大、利语:吻我)
回忆在费里西安诺的双眼里闪烁,他俯身接受一个炽烈的吻。就像他曾经那样,轻轻抬起臀部,伏在路德维希身上。路德维希的呼吸因为惊讶而突然变得急促,他感到一阵沉闷,紧抽的压力从身体中萌生,并随着逐渐明显的震颤漫延上来。他在一点点找回自己的知觉。又是一个吻——费里西安诺在他的唇边轻声呻吟着——他调整着自己的位置——路德维希把手轻轻地搭在那光洁,蜷曲的大腿上——
“哦,”费里西安诺轻轻呢喃着,他呼出的热气落在路德维希的颈间,他的低语满溢着惊叹与幸福,“哦,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把手从费里西安诺的大腿移上腰部,将他的身体平稳地抬起,紧搂住他摆动。这种感受全新而有些怪异——本能的渴望疯狂而激烈地推动着他,而不需要任何伎俩。但这还意味着一些更多的东西——当他们逐渐加快动作,当费里西安诺无法自制地颤抖着发出喘息,当空气变得灼热,当凝视着他的金色眼睛变暗……路德维希感受到了,快感正闪电般穿过他的血液,在身下盘聚,膨胀。
这意味着与他的费里西安诺在一起,与他尽可能紧密地结合,这意味着让琥珀般的眼睛被激情染上更深邃的色彩,这意味着让柔软的双唇中溢出满足的叹息。
费里西安诺挪开膝盖,让他进入得更深,两人的身体紧紧连接在一起。他的呢喃声轻柔得像是一阵呼吸:“你能感觉到我吗,路德维希?”
“是的,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将他的拥抱收得更紧了些。然后,他再一次举起费里西安诺,再一次把他压向自己,“我感觉到你了。”
费里西安诺脸上欣喜而满足的表情足以融化他们的最后一丝疑虑。亲爱的,亲爱的路德维希,他能够感受到他,他当然能!壁炉仍在燃烧——同样在熊熊炉火旁,与那个呼啸着暴风雨的第一个夜晚相比,这一次并不一样……也许永远都不会一样了。但这更纯粹……更真实……每一个映着火光的深情凝视,每一次触碰他的完美无瑕的费里西安诺,都似乎在将他破碎的身体揉合,将他引到更深入,更真切的快感之中。
路德维希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过费里西安诺的脸颊、脖颈,顺着他背部柔和的曲线滑落,直到最终探入他的大腿之间。费里西安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的身体在爱抚下颤抖着紧绷起来。他摄人心魄的美丽几乎让路德维希的呼吸停住了。
他们按着强有力的节奏运动——他们一起享受着这份激烈的,纯粹的爱。两个人都他如此热切地投身其中,爆发的激情每时每刻都在撕扯着路德维希的思绪,让他几乎迷失了自我。他们以绝对完美的方式相融,这联系是如此紧密以至于路德维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他身体的尽头,或者费里西安诺的开始。
到现在,路德维希已经习惯了费里西安诺的吵嚷、欢笑、歌唱和不断的唠叨。然而,在一刻,费里西安诺出奇的安静,他只是急促地呼吸,小口喘气,那些喘息一波波上涨直至变成轻柔,颤抖的呻吟。路德维希爱着费里西安诺的吵嚷,也爱着他的沉默。他爱他的此时表现出的野性和狂喜。而当费里西安诺的腹部骤然收紧,脸颊一瞬间变得透红时,他炙热的目光仍然紧锁着路德维希的双眼。路德维希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事实——他是费里西安诺喘着气释放的原因。哦,他的费里西安诺……
这是一瞬间。
这是永恒。
路德维希也感受着这份幸福的震颤——不可动摇,永无巅峰,仿佛连接他每一根神经的都是充满生气的电线。他们相拥着,直到费里西安诺的呼吸变得均匀,他搭在路德维希胸口上的手逐渐从颤抖中平息。路德维希将手环过费里西安诺的脖子,印下深深一吻,然后将那个温暖而慵懒的小身体圈进坚不可摧的怀抱中。费里西安诺的嘴唇缓慢而慵懒地紧贴着路德维希,直到他用一阵短小,轻颤的笑声打破了这个吻。
“哦,路德维希,嗯…我,呃,哦。”
路德维希承认自己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是他让费里西安诺发出这样的声音。是他能够让费里西安诺的呼吸粗重,四肢慵倦。路德维希一度不敢确定他们是否还能够拥有这些,但现在,这些怀疑已被纯粹明晰的欣慰所取代——他仍然可以为费里西安诺做这些事,他们仍然能够享受这样的缠绵。
他们拥有彼此,而这,就是一切。
在这段不可思议的时光里,雷与雨的轰鸣被彻底的遗忘了。而现在它们又渐渐增强,重新在燃着壁炉的卧室中隆隆回响。费里西安诺从路德维希身上跌落,将手臂圈在他的胸前,在他的颈侧轻轻地喘气。路德维希伸出手去拿毛毯,在调整自己双腿的位置时努力不表现得太过明显。费里西安诺紧挨着他轻轻笑着:“路德维希?”
“嗯?”
“我现在好幸福。”
路德维希将费里西安诺拉回他的怀抱,在他的前额印下一个吻。
“我也是,费里西安诺。”
他的确很幸福。路德维希肯定,这样的快乐在他的生命中前所未有。他正在被从过去的黑暗回忆之中拯救出来,那些曾经尖锐的痛苦逐渐变得柔和。而改变这一切的原因,便是依偎在他身边的这个男孩,他的完美的费里西安诺。
这是一个充满罪恶的世界,但其中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洁白的存在。当生命覆盖着杀戮,恐惧,狂暴的层层密云时,费里西安诺,就像一束光般到来,穿破所有的黑暗与迷惑,照在路德维希的心上,让他的生活从此有了意义,有了希望。
费里西安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难以捉摸。路德维希忍不住想,就算给他50年,他也无法完全读懂这个无与伦比的意.大利男孩。但当感受到费里西安诺的指尖在他的胸前舞蹈般划动时,当听到费里西安诺的呼吸开始转成似梦迷离的咕哝时,路德维希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重要。他爱他——需要他——而在之后不断的尝试中他对他的理解将会与日俱增。
——这就足够了。
这也许是一个犹如永远般的冗长的梦,或者路德维希只是半醒着放任思绪无边无际地飘荡,沉迷与把他的男孩拥在怀中的美妙感觉。无论如何,当费里西安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子时,他实实在在地被吓了一跳。
“你去哪儿?”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对着裹着一条毯子慌慌张张跳下床的费里西安诺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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