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嗑药一样吸了五站凉空气后,陶安然顺利抵达了目的地——新华书店。
他挑挑拣拣,嗅着书店里接近故纸堆的气息,把一中老师要求的课外辅导书挑出来,捧着沉甸甸的八本去付款。
书店拢共六层,每两层设一个收银台。一层二层的集中在玻璃门左侧,排队时能把街面上的景象尽收眼底。陶安然百无聊赖地等着收银员给前面人扫码,不经意间瞥见外面一颗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青皮脑袋一晃而过。
要是眼没花的话,那颗脑袋的主人应该是祁远。
说不上巧还是不巧,毕竟市里娱乐区域有限,精力过剩的青少年们节假日里只能挑市中心聚集。
结完账,陶安然背着书包从书店出来,蓦地闻见了后街飘来的炸串香。
口中因为馋嘴而分泌的唾液让陶安然加快了脚步,他绕到后街,准确无误找到了炸串店。
要了两串豆腐两串鸡肉后,陶安然站在摊前望眼欲穿地等着。
油锅的热气和香气把飘了两个多月的他一下子拉回了万丈红尘——他没想到让他“活过来”的居然会是万年油炸过的豆腐串。
串串们集体出锅,陶安然攥着竹签边走边走,吃到一半,忽然瞥见前面人影一闪——
祁远动作敏捷地钻进了十步外那条臭气熏天的小巷。
看来方才那匆匆一瞥没看岔,的确是留着同款发型的祁远。
陶安然脚下一顿,鬼使神差地啃着豆腐串在巷口站定了。
光线暗淡的巷尾,祁远裹着黑色羽绒服,肩背抵着砖墙,手里夹了支烟。
“远儿,”对面麻杆儿似的青年哑着嗓子叫了声,“要不……要不算了吧。”
“扯淡,”祁远吐了口烟,“我这儿要算了你那边不断条腿我跟你姓。”
麻杆儿嗫喏着,手指抠在羽绒服外套上像一门心思要抠出个洞。
祁远皱着眉,狠狠地嘬了烟,“去看看黄毛人来没?”
麻杆儿刚应声,还没等脚后跟转方向,巷尾就压进来了几个人影。
领头一个顶着满头半黑半黄的杂毛,两手插着口袋,一走三晃从晃进来。黄毛走过来,在祁远面前停下,整个人站成三道弯,没脊梁一样塌肩歪胯,冲着祁远一扬下巴,“听说你要替这傻逼扛,打算怎么扛啊?”
祁远把手上烟一弹,在脚下碾灭了,“要么按银行利息算,一年还清,要么我把你打服,无息还清。”
“操?”黄毛掏了下耳朵,瞬间笑成了二百五,“老子他娘的从出来混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祁远站直了,扫他一眼,“马上春节了,帮你长见识,不收费。”
黄毛愣了半秒,回过神大吼一声,“我操|你妈!”
巷口,陶安然甩手把竹签子扔进垃圾桶,往后退了两步,利用电线杆和旁边摞起的废纸箱把自己遮挡起来,透过中间缝隙继续偷摸观察巷子里的动静。
矮身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里面,两拨人已经打起……不,祁远单方面对战五个人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黄毛比祁远略矮几公分,但更壮。他骂骂咧咧地把一口浓痰吐到了墙上,然后抬手就冲着祁远的脸扇过去。祁远挺身上前,不躲不闪,发了狠生挨了这一巴掌,侧身的瞬间反手揪住黄毛的那堪比杂草的头发,膝盖高抬,猛地怼在了他肚子上。
另一边,麻杆儿不知道从哪拎来一把大扫帚,“嗷嗷”吆喝着砸进黄毛的喽啰里,声势之浩大,动作之迅猛,仿佛低调的武林高手。
然而数秒后,麻杆儿和扫帚一块撞在了黄毛吐痰的墙上,堪称送人头界的最强王者。
喽啰们扫开了挡路狗,立马一哄而上奔着祁远去了。
外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陶安然:“……”
原来古惑仔放到现实里并没酷帅,只有一种失智的傻叉感。
精神病院围墙大范围坍塌了么,举报电话是多少?
陶安然立马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转身绕开他藏身的“掩体”,沿着油香气飘荡的后街溜溜达达走了。
然而还没走完一半,他就想起来祁远在操场上挥汗如雨、运球如飞的情景,再多走几步,又回想起那只青筋毕现,拎起行李箱的手。脚下不受控地停住,他搓了把自己只剩一层发茬的脑袋——
对了,他们还留着同款发型。
陶安然拽了下书包带,认命地吁了声,转身又往回跑。
谁知道刚跑到巷口,就被里面蹿出来的麻杆儿撞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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