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比比比,”陶安然一扯嘴角,“输了怎么算?”
祁远挖坑成功,愉快道:“输了的跳兔子舞。”
陶安然并不太关心兔子舞是个什么鬼东西,他直觉认为自己不可能输。于是跨上车,说:“一块儿喊一二三。”
祁远做好了预备姿势,“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胜利的渴望。
“一、二、三——”
尾音散在风中,少年们逆风而行,畅快淋漓。
陶安然这全程都没多注意祁远的位置,中间有一段甚至余光里都扫不见他的人影,但这并没影响他把脚蹬踩成风火轮的决心,只要链子还卡在齿轮上,他就要把自行车当火箭开。
风呼呼刮过耳廓,带着些微的凉,摩擦着因为运动而热起来的皮肤,有种说不上来的爽。那十几分钟里,仿佛所有的烦心事都被被车轮碾碎了,什么高考什么学费什么父母,通通都不是事儿。
胸腔里憋着一股劲儿,让陶安然想放声大喊,把那些排解不出去的,因为倔强而强压着的,全都喊出来,让它们有多远滚多远。
要不说速度与激情呢,虽说自行车速度和赛车不能比,但那种破风而过的真实体验是相当有滋味的,和操控汽车是两种感受。
到了附中家属院,陶安然连过减速带都没捏闸,直接颠着过去的,非常酸爽。
然而到了此时他也才发现,方圆十米内果真没有祁远的影子。
陶安然猛地把车停下,车胎蹭过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叽——”。
热汗过后,冷汗就跟着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祁远骑快车不看灯,出事故了。否则以他的体力和那辆车的速度,就算刻意放水也不可能落下这么远。
剧烈跳动的心啪嗒一下落地,摔成了七零八碎的几大块。
忽然化身悲观主义者的陶同学摸出来手机,深吸了两口气……然后连屏幕都解锁不开了。
折腾半天,脑门汗都下来了,才把号码拨出去。
听筒里的等待音“嘟”得陶安然肝火猛蹿,所幸没等火气上脑,祁远就在那边接了,“打什么电话啊,迷路了?”
听见他的声音,陶安然摔成几瓣的心脏又颤巍巍自行组合了回去,松完一口气之后又觉得自己相当可笑,“没,就问问你到哪了?”
那边一时没说话,只隐约有高低起伏的呼吸声,陶安然没催他,耳朵贴着听筒,一手推车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就听电话那头祁远道:“抬头,往十二点方向看。”
陶安然倏地抬眼,道路尽头,瘦高的人扶着自行车正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但神奇的,陶安然没觉得丢人和尴尬,反倒挺安心,像被塞了一大把定心丸。
骑车比赛当然是输了,陶安然输的无可辩驳——因为他们的比赛漏洞百出,连基本的路线问题都没确定。
祁远抄了两条近道,算是赢在起跑线上的同学。
两人各自拎着一大兜战利品上楼的时候,祁远说:“八点,操场,兔子舞。”
陶安然:“不见不散。”
陶安然回去之后先把一兜零食塞给曹晓飞,理所当然引来蒋敏一通数落,大致是乱花钱,喂胖他弟云云。陶安然只当耳边风,拿出手机来给祁远发微信,“你是有多恨曹晓飞,打算让他变老胡二世吗?我看袋子有五包膨化食品。”
祁远过了一会儿回过来,“有一半是你的。”
陶安然叹气,放下手机,把曹晓飞码上桌的薯片拽过来一袋。
“你刚才不还说不要?”曹晓飞瞪瞪眼,护食一样伸长胳膊把剩下的圈住了。
陶安然撕开包装,笑了声,“刚才是刚才,我现在又改主意了。”
曹晓飞哼了一声,决定打击他,“你晒黑了,特别难看。”
陶安然:“哦。”
曹小同学再接再厉,“以后就没女生喜欢你了。”
陶安然掀起眼皮看看他,曹晓飞突然一怂,蹭着桌子向后挪了挪,然后他就听陶安然浑不在意地说:“那正好。”
曹晓飞败下阵来,觉得他哥真没意思,像块踢不动顽石,于是自行拆了一盒酸奶,上旁边就着啃薯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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