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赘肉的腰线被拉长,肩膀平直,薄薄的肌肉贴着少年已经接近成年人的骨骼,单看过去,倒有种唬人的稳重。
陶安然盘膝坐在贵妃榻上,撑着下巴欣赏男朋友,一时间觉得自己有机会大约可以去修行——清心寡欲得过分了。
祁远察觉到陶安然的目光,整个人像被点了捻儿的炮竹一样,随时准备炸成漫天花。
那视线太挠人,小爪似的在他心尖上拨了一下又一下,让他离把持不住就差一个咳嗽的距离。
为他妈什么忘了拿内裤!
祁大佬对自己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他佯装无事地从书包里勾出来一条内裤,迅速在手里一卷,转身的瞬间一条腿也跟着迈出去了——要是有人人能掌握的瞬移技能,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洗手间里悠哉地吹头发了。
然而想象毕竟骨感,且现实大多事与愿违。
那一步跨出去时候,腰间蓦地一松,紧接着屁股感受到了空调送来的凉风……
日!
祁远原地僵成了一尊文艺复兴时期的力与美的雕塑,想跑却碍于脸面拔不动脚,想骚一把又确实没修炼出能抵抗□□轰炸的脸皮。
举棋不定间,身后脚步声已近,羞愤欲死的祁大佬光速抓起地上浴巾,一秒内闪身进了浴室,以豹的速度完成了一系列动作。
从开始到结束,连三秒都没有。
陶安然被他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惊呆,倚着硬得硌人的桌沿儿,笑出了声。
祁远在浴室里憋了足足有五分钟,最后以一声憋闷又郁结的叹息结尾——男人的尊严被摁在地上反复摩擦,已经摩秃噜皮了。
男朋友沉默成了一只葫芦,陶安然只好把滚到舌尖的安慰悉数咽回去,陪着他一块儿深沉。
草草冲了个澡,陶安然从浴室出来时候祁远正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换台。在他拧开矿泉水的那一时半刻,祁大佬已经换过去了七八个频道。
陶安然扔了瓶水过去,“就没一个能入你老人家法眼吗?”
祁远放下遥控器,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表情像个登徒子,“四四方方的电视机哪有你好看。”
看表现……他是从方才的羞耻中满血复活了。
“看吧,”陶安然大马金刀地往床边一坐,“不收你钱。”
祁远视线在陶安然严丝合缝的睡衣上转了一大圈,把手里的矿泉水瓶转过来又转过去,遂把心一横,想:操,去他妈的百忍成金!
无辜的瓶子被摔在软床上又弹到地板上,骨碌碌滚远了。祁远一个箭步从他自己的床飞跃过来,炮弹一样发射在了陶安然身上。
“嘶——你他妈……”陶安然被怼了一肘子,简直要断气,五脏六腑都跟着一阵翻搅,“你突然蹦过来干嘛!”
祁远压着他,和他脸贴着脸,茫然地想:“对啊,我干嘛来了?”
遵循完本能,然后呢?再蹦回去吗?
不不不,是要干点嘛的!
祁远低垂着头,心里打着鼓,拿出毕生的勇气把胳膊肘撑在陶安然耳侧,伸手捏捏他耳垂,“闭眼,乖。”
陶安然直勾勾盯了他半秒,认命地阖上一双眼,“你要……”
疾风骤雨的吻带着几分惶急压下来,席卷过少年柔软的唇舌,把未出口的字悉数压在了唇齿间。缱绻的纠缠,将那些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的感情尽数吐露,把一颗赤子之心剖开,义无反顾地捧到心上人面前。
祁远不确定地把手搭在陶安然腰侧,正试探着要往前一步,却被学霸出手如电地拦住了。不过这点阻挡实在不足为道,学渣随便一使劲就把碍事的爪子拨开了。
……
酥麻感从脖颈一直蔓延到后腰,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一刻活跃了起来,细微的触碰被放大了无数倍,让人兴奋到颤抖。
……
那一刹那,祁远仿佛看见绚烂的烟火在不知处绽放,耀眼夺目。
“远儿……”
陶安然的声音轻如一声叹,丝丝缠在祁远心尖上,他耳边有个只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振聋发聩。
——这辈子,就是他了。
——容不下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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