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在沙发那边坐着,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很好。”
周末的时间过得很快,顾金北又要开始去上学。他其实不大愿意,但不敢在夏茵的面前表露分毫。夏茵今天亲自送他到学校,走的时候给他整理了衣服,移正了红领巾,最后拍拍他的脑袋说:“别叫我失望。”
顾金北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可他不想这么做。他害怕,在他内心深处,这种做法是叫人害怕的。
但他还是点头:“好。”他朝她挥手,“进去了。”然后尽量克制步子,平稳地走进学校。
进了教室,刘蔓还没有来。顾金北松了口气,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来看。过了一会儿,刘蔓进来了,她一看见顾金北就喊道:“顾金北!”
顾金北条件反射性地放下书,朝她看过去,刘蔓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指着他骂道:“你为什么周末不来找我?你还想要我来约你吗?”
顾金北有时候觉得刘蔓跟夏茵很像,总爱无理取闹,想尽办法从他的身上找到令她们不满意的地方,然后开始发泄她们的负面情绪。
委屈谈不上,顾金北早就习惯了,所以习惯性地包容。
“对不起,”他道歉,“我下个星期约你。”
“这还差不多。”刘蔓被他这句话取悦了,一屁股坐下去,套出自己的作业本扔给他,“你作业写了吗?我们交换一下吧。”
顾金北把自己的作业递了过去。
上课的时候顾金北被老师骂了一顿,这里的老师骂人比城里开放多了:“你说你,你不写作业!你将来干什么去!去工地搬砖怕是都瞧不上你的小身板!”
刘蔓带头笑了起来。
顾金北低着头,看着书上的字,思绪却飘远了。
或许夏茵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年长了他那么多岁,经历过的事比他多得多。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你是我的儿子,能不能不要总被欺负?”
顾金北的心动摇了。
中午他回到教室,刚打算坐下时看见座位上放着一颗钉子,尖头朝上,反射着从窗户偷渡过来的阳光,所以格外刺眼。
顾金北把它拿起来放在桌子上。
打开文具袋,里面蠕动着一条蜈蚣,顾金北面色如常地拿了出来,把蜈蚣插在了钉子上。
他的脸很白,是褪去了血色的白,他想不明白,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刘蔓的事,为什么她总要针对自己?
刘蔓中午跟朋友吃完饭回来,看到顾金北桌上被插在钉子上的蜈蚣,尖叫道:“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在桌上!快扔掉。”
顾金北想,装得真好啊。
他拿起钉子,连着上面的蜈蚣一起拎起,他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他把这条蜈蚣连着钉子,一起扔到了刘蔓的身上。
夏茵再次格格不入地走进办公室,她已经在电话里了解到了事情经过,所以进来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都是没有掩饰的。
刘蔓的妈妈先前就在办公室骂顾金北,被涂老师好说歹说给劝得消停些,这会儿看见夏茵还笑,便张嘴就骂。
夏茵不恼,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听她骂,不回应也不反驳,就当她是空气,刘蔓妈妈骂了一会儿就闭嘴了。
夏茵这才懒懒地开口:“你女儿伤到哪里了吗?”
刘蔓妈妈一愣:“没有。”
“没有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耽误我的时间。”夏茵站起来,打算往外走,“如果要钱,你先跟老师——老师你姓……”
涂老师说:“涂。”
“哦,涂老师,麻烦你了。你跟那位家长协商好赔偿的价钱,然后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你留了吗?还没有吧,我念给你……”
刘蔓妈妈气得脸色发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到位吗?还是说你听不懂人话?”夏茵语气不耐烦,“你的女儿好好的没受半点伤,我都同意赔偿了你还打算怎么样?让你女儿欺负回来吗?我看她平时欺负得也不少吧!”
刘蔓妈妈一下没跟上她的思路,慢了半拍才问:“……什么?”
夏茵看向顾金北。
顾金北实在不想说这些,他觉得没有必要,但夏茵的眼神压迫着他,他只能挽起袖子露出手上的青痕。
这是夏茵掐出来的,但此刻却成了校园暴/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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