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过程他已经烂熟于心,刺耳的哀鸣轰响,色彩在眼前模糊化开,缎带炙热,气流在胸腔内涨开——
克劳德只觉得一瞬间的窒息,狠狠撞向冰冷粗糙的地面,他闭上眼,感觉头痛欲裂。但是咬紧牙关,以绝不屈服的顽强死死抓住一线清明。
这时,不一样的事发生了。
惊讶声此起彼伏。
“教授!实验目标再现了!百分之七的错误率!红色信号!警报!”
警报灯闪烁,视野被染成血红。克劳德眨眨眼,想要从眼前模糊一片中分辨出形体。其中一个混杂着黑白二色,让他觉得莫名熟悉……铁栏在他身旁,而非眼前——它本该是囚牢。
“守卫!”尖刻的声音下令,“绑住他!”
他出乎意料地出现在铁笼之外。
他在铁笼外,而宝条就在他边上。
机会来了。
他完全依靠本能在行动,一眨眼的时间里他就站稳脚跟,即使那一袭白大褂已经冲向铁灰大门,也只是徒劳地被克劳德抓住后颈,用力撞在墙面上。
他的视野变得清晰,双眼瞪着对面深沉而带着惊恐的眼珠,科学家的眼镜裂开缝,歪斜地架在鼻梁上。他可以看见宝条额头上的汗珠,还有为了努力呼吸而张开的嘴。
“杰诺娃在哪里?”他低吼着,手指下是这个人脉搏的微微颤动。
“瓦斯——”宝条声音嘶哑。
克劳德收紧了手:“她在哪里?”
宝条发出咯咯的声响。克劳德隐约听见嘶嘶声,但是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科学家身上,宝条在他手上挣扎着,想要掰开他的手,脸色逐渐发白。终 于,他抓到了宝条,只要再用力一点点,手腕稍稍一动,他就可以扭断他的脖子——
视野又变得模糊起来,克劳德皱起眉,脚下不稳,然后他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粘腻的甜香。
瓦斯。
门被猛得撞开,守卫戴着面具,拿着注射器冲了进 来。克劳德冷哼一声,再一次把宝条撞上墙,用力收紧手指。但是力气从他的身体里溜走,指尖变得麻 木,他的手松开了,宝条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不,他明明抓到了宝条——
有人想要把他硬拉开,救下科学家,克劳德固执地不肯放手。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凭着意志加重力道,直到宝条的眼睛大张,脸色由白转青。
就在这时,强力而尖锐的疼痛刺穿了身体,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宝条的身体跌落到地。带着面具的人们拉开了大口喘气的男人,克劳德茫然地对自己受到的攻击挥出一拳,踉跄着想要追上宝条,但是瓦斯发挥了效用,他脚步不稳,重重跌倒,手指仍然因为电击而发抖。
“他倒下了!把教授带走!”
守卫压制着他,那件白大褂逐渐消失在门口。不!他必需抓到宝条,他要出去!克劳德挣扎着站起来,掀
翻了一名太过震惊的守卫,把人摔到房间的另一头。
“见鬼了——?”
“他又站起来了!”
“电击棍!”
“我已经用最大功率了!”
又是一阵刺痛沿着脊椎而上,他的神经仿佛被灼烧, 手指被麻痹。他脚步蹒跚,被重重守卫压在最下,被摁倒在地。手臂,背,头上被靴子踩住,头上的面具里发出嗡嗡声。晚了,太晚了——在他全心对付宝条的时候,已经吸入了太多瓦斯。虚弱占据了身体,意识减弱褪去,不论他有多么不情愿,现在全身上下聚不起一点力气。
失败了。宝条就在他手里……而他没能杀死他。他甚至连杰诺娃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毁了一切。
机会失去了。他应该立刻折断宝条的脖子的,但是仅仅折断脖子足够吗,宝条有没有注射过杰诺娃因子 呢?
他无法细想——所有的一切都如轻烟般散去,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拖着——铁笼取代了地面,然后是铁栏合上的声响。脚步声远去了,瓦斯施放停止,灯光闪烁
几下之后熄灭,宝条嘶哑的怒吼从对讲机中传出。
至少是一场安眠,短暂的。
皮质手套随着萨菲罗斯的握拳而紧皱。有那么一会, 他做了个好梦——他的手卡住了宝条的喉咙,眼前是那个人渐渐发白的脸,算计和冷酷不再,代之的是惶恐惧怕。可惜好梦不久,很快就只剩毫无意义的幻 觉,充斥着燃烧的村庄,无边无际的魔晄,还有远处的枪声。
它们最近变得不那么频繁了——上次还是两周之前。可在惊扰他的睡眠一项上的威力却丝毫未减。他睁眼时只觉得烦扰、混乱、比睡前更加困倦。
“萨菲罗斯!”杰内西斯的声音切入,打断了他对窗户的注目——他无意识地看着窗台上饱受风雨而变得残破的羽毛,陷入深思之中而无视身周已经有好一会了。这可不是能轻易犯下的错误,但是最近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扎克斯,你做得很好。”他顺畅地接下话,轻巧地对自己的走神避而不谈。虽然他其实完全不记得二等兵是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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