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杰内西斯。杰内西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别人或许会害怕,但是他不,他拒绝承认自己不如萨菲罗斯。他们的谈话破裂了,但是那又如何?哪怕他将永远失去这段友谊、甚至要面对安吉尔绝望的责备,杰内西斯绝对不会后悔。
“……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想,这毫无疑问。”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萨菲罗斯是个令人失望的恋童癖?杰内西斯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好过点,“You freak.”
“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朋友。”良久,萨菲罗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最坏的那种。”
“承蒙抬举,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竟然存在友谊。”杰内西斯反唇相讥。
“确实存在过。”萨菲罗斯讽刺地翘起唇角,整个人一下子放松起来。这个笑容深深地刺进杰内西斯心里。他们之间结束了。“最后我还是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件事。如果克劳德真的与怖恐分子有所接触,那也是我的命令。”
“继续?”
“我命令他接近怖恐分子,然后向我提供情报。”
“哪怕现在你还在替他辩解,可至少别是这么可笑的理由,我不想被愚弄。”
“不是玩笑。”萨菲罗斯摇头,银发扫起细微的弧度,言语间轻描淡写,“你应该听安吉尔烦恼过他的旷课记录——就是这么回事。小孩子的条件得天独厚,能让人放下戒心,轻易得到连塔克斯都无法获取的情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杰内西斯嘲弄地笑笑,“你自己能信吗?一个孩子?”
“如果你不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又认定他能伤害安吉尔?”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杰内西斯张口,有很多反驳的话可以说,但是看着萨菲罗斯冰冷的视线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马上意识到,这是真的。没有谁会用这么荒诞的故事当借口,更何况,这样的谎言没有意义——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好,你一直将他置于危险中——可他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希望你之后少管闲事。”萨菲罗斯垂下眼,不去看即将到来的胜利,他并不渴望这种胜利。他只是想起来很多年前、又仿佛是最近才发生的,克劳德和安吉尔的那个拥抱。宁愿被伤害也无法放开的拥抱。从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担心胡妮丝死后没有东西能拴住克劳德,这些年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克劳德可以为安吉尔去死,就是这么简单。”
“你想暗示什么?你在跟我说爱可以战胜仇恨?”杰内西斯喜欢那些戏剧里浓烈的情感,可是他不信这个,因为不信才喜欢。
“我没这么说,不过也许是。”
杰内西斯几乎要笑出声。他很难过,该死的难过,可还是很想笑。这话可是萨菲罗斯说出来的。“好的,这和你的间谍故事有什么关系?”
“拉普索道斯中将,别假装没猜到。你以为我是用谁要挟他的?”
“……”
萨菲罗斯没有再说下去,他不确定说得太多会不会被发现更深的秘密,但是他知道杰内西斯总是想很多,这部分足够对方产生某种判断。他开始觉得无所谓,杰内西斯对他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他会让它们变得不重要的。
他疲惫地想,也许真的到此为止了。
萨菲罗斯很快把这次小冲突抛诸脑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组织搜索队伍,然后寻找单独行动的机会。克劳德已经20个小时没有移动过位置,现在一定需要他的帮助。这附近有野兽,他不希望自己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架。
内心里某个地方依旧隐隐作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在乎一个人的结果就是这样,那么他后悔了;也许宝条说的并不全错,至少,他不应该被任何人影响。
但仿佛与他作对似的,前脚刚离开实验室所在的民居,一声爆炸就从镇子的另一头传来。萨菲罗斯不得不停下脚步,遥望小镇的另一端。街上没有人,这个时间其实是深夜,尽管这里没有夜晚。石子路上铺着厚厚的雪,走来时的脚印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顺着望向道路尽头,黑色的浓烟升腾,那边是卢法斯他们落脚的地方。
他们怎么就不再晚点呢?既然已经错过了他和杰内西斯的争吵,不如再错过接下来可以预见的疯狂质问。
他跑了几步,忽然觉得事情不对劲。常年对抗怖恐分子使得他熟悉他们的套路,追到这种冰天雪地的破地方来不可能是为了卢法斯,这应该是一个谋算已久的计划,目标应该在更早前就定下。
这是一次佯攻。
萨菲罗斯猛然停下脚步,以快上几倍的速度疯狂往回赶,冰冷的风刮痛了脸颊,又灌进肺里几乎令人窒息。卢法斯自然是有人保护的,不需要他操这个心,但是实验室这边——
他其实不想承认,哪怕杰内西斯只会带来伤害,他还是该死的在乎他。
还没走近实验室,萨菲罗斯就被守门的袭击小分队发现了,但这只是他懒得掩饰。萨菲罗斯实在太快,提起正宗,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冰冷的锋芒裹挟着压抑恐怖的力量闪过,像裁纸般嗤的一声削掉一片头颅,也将惊叫永远地埋在了异乡的土地上。腥臭的热血喷溅在雪地上,带着热气陷了下去。一个人?两个人?十个人?他没有数,没有任何区别,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尖叫来警告同伴,无助而绝望地死了。神罗英雄本就为了杀死他们而生。
萨菲罗斯随意踢飞挡在他面前的脑袋,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去。死不瞑目的袭击者瞪着离去的背影,咂咂嘴,露出奇怪而扭曲的表情。一片雪花落下,融化在他血丝遍布的眼中,变成眼泪流了出来。
狭小的走廊迅速向后退去,快得无法在视网膜上留下影像。几步跨进地下室的入口,萨菲罗斯已经听见金属磕碰的铿锵铮鸣,万幸没有枪响,看来他们是想要秘密行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杰内西斯的房间,恰见到对方一杆子把入侵者打飞出门。
他用的是挂吊瓶用的金属杆。
两人面对面,尴尬而又无言地对视了一会。萨菲罗斯觉得自己真的是傻透了,无论哪方面都是。这是杰内西斯,确实,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担心——他们得以成为朋友的原因,正是因为杰内西斯强大得有这个资格。
“宝条在隔壁。”杰内西斯倚在门边,矜持地提醒道。
“我知道。”萨菲罗斯马上回过神来,被烫着般转身就走。
杰内西斯不屑地嗤笑了声,拎着杆子跟了上去。
他们听到一些模糊的对话,其中宝条特有的、干瘪却尖锐的声音非常容易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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