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比爱更诱人,比爱更恒久,比爱更纯粹……没有什么比憎恨更加强大。他已经不再是人类,只能在这条错误的道路走下去,走得比萨菲罗斯更远,比任何怪物都要远,直到再也找不到回头的方向。
光明的虚影渐渐从心中逝去,漆黑浸透了污浊不堪的灵魂。
“你还在等什么,星球?”
生命之流喷薄而出将他们淹没,光芒闪耀,世界陷入一片柔和而圣洁的绿色中,刺痛逐渐变成灼热的剧痛,燃烧着将萨菲罗斯的肉体和精神消融。他想要反抗,咆哮着要把这颗卑劣的星球吞噬殆尽;但是克劳德束缚着他,比荆棘更刺痛,却也比摇篮更温柔。他们一并坠入地狱深处,意志陷入一片昏昏欲睡的舒适。
直到最后,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乌云沉沉,声势浩大地翻卷在米德加的上空,无垠的黑幕延伸至天际,间或被雷光所照亮。现在他们总算明白,西斯内出门一趟,发现老家被端了的心情。那个金发的驾驶员抱怨绝对不能再靠近了,被杰内西斯“亲切友好”地说服后,只得骂骂咧咧带着飞空艇撞进电闪雷鸣中。
暗色的云雾遮蔽了视线,飞空艇在气流中剧烈颠簸起来,几乎无法站稳。
“我们得——”迫降……希德正欲开口。
“我们跳下去。”杰内西斯宣布,“装备好伞包、护目镜和氧气面罩,准备空降。”
“你们是他妈的疯了吗!”希德惊愕地看着这个乱七八糟凑在一起的团队,特种兵、塔克斯还有小女孩?“外面是雷暴!运气不好你们会直接被劈成焦炭!”又是一阵强气旋,飞艇向右舷歪斜,希德挂在主舵上拼命往回拧,没来得及固定自己的人一下滚飞出去。
“开好你的船!”杰内西斯头都没回,一手把蒂法提起来;她护着枪袋,额头磕出了血。杰内西斯顺手丢了颗魔石给她。蒂法撇了撇嘴角,扔给扎克斯,她不想接受任何来自神罗的东西。特种兵翻了个白眼,随她去了。“飞空艇会以直线穿过米德加,如果在那之前没有坠落的话。”希德又抗议了一声。“总部失联了,无从得知事发地点和事态,但是根据我的判断,至少在神罗大厦直径三十公里内。我们平均分配,沿直线先后空降,落地后再做进一步行动。”
“我不认为分散在这种时候是好选择。”曾发言,“如果是连特种兵——两名将军都无法应对的局面,我们只会被挨个击破。”
“如果连他们也无法应对,”杰内西斯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就算一起上,结果也并不会有所好转。”大大方方承认了能力上的不足,令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老天,这种时候还要在这个问题上耽搁吗?“因此比起力量上的考量,更优先的是争取时间——尽快赶到一等兵身边并辅助他们。”
曾点头,表示接受这个说法,在战术上杰内西斯显然更值得信任。但是他又问:“如果引发这场混乱的,正是特种兵本身呢?”
“什么意思?”杰内西斯下意识反问。良好的演员素养恰到好处地掩饰了他想隐瞒的。
“你……”略带迟疑,似乎有所察觉;但是出于对紧急局势的考量,曾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有所深入,“只是假设,以防万一。如果要面对的敌人是萨菲罗斯,或者类似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做?”你会怎么做,作为他们的朋友?
“嘿!怎么可能!”扎克斯强势打断话题,把伞包递给他,“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去后舱。”
曾耸肩,把问题扔给杰内西斯。
曾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已经明显到这种地步了?
杰内西斯有种近乎预感的直觉……那甚至不能称之为直觉,而是事实本身……在这趟旅程的末端他竭力避免因此表现出焦虑。大部分人认为这种变化是克劳德失踪的关系,但无论从逻辑还是情感上,杰内西斯更愿意相信克劳德安然无恙;他只能这么相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的焦虑更多来自萨菲罗斯给他的留言,那些威胁的话语里潜藏着反叛和危险的因子。
一直以来,他隐约察觉到萨菲罗斯对克劳德近乎变态的控制欲,也意识到那和克劳德的异状有直接的联系。他知道,但是他对此无动于衷。他不能让这件事破坏他们之间的平衡,那种脆弱的、也许并不像他所想那般重要的平衡。可他就是在乎。
『我很生气,但是这和我担心你并不矛盾。』
他真的、真的无法走出那一步,因为从那时起,萨菲罗斯对他而言就不再是隔着壁障的神明,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是——
真实存在的朋友。
杰内西斯只是想着时间还很长,还有机会慢慢改变一切,萨菲罗斯总有一天能学会如何像普通人一样生存。但是他不曾料到剧变如此突如其来,命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顺着无可挽回的深渊加速坠落。安吉尔在做什么?文森特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有他们在,米德加还会发生意外?
过分安静的空气唤回他的注意。杰内西斯从沉思中抬头,发现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的沉默或多或少已经引起不安。作为一个指挥官,他有义务在危机来临之际,扫除不安,振奋士气。
按捺着心里翻搅的不详预感,杰内西斯故作轻松地笑笑。
“如果真是萨菲罗斯干了什么蠢事,那我们就去揍他一顿。”说着说着,又有了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诗人的影子,“揍完之后再跟他讲道理。”
“……哇哦。”安静过后,扎克斯率先咽了口唾沫,“听起来有点难度。”
“怕了?”杰内西斯反问,“就你这怂样还想升一等兵?”
扎克斯噘着嘴,皱起脸,然后叹了口气。“这时候用激将法也太明显了,我就是想配合你也做不到啊。”他束好背带,调整好护目镜,“杰内西斯,我想确认一件事,只有这一件。”他紧盯杰内西斯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竟有点像安吉尔那样坚毅可靠了,“克劳德现在还活着,等我们解决了现在这摊烂事,就能把他接回来,对吗?”
杰内西斯正要点头——
“啊算了算了!”忽然终止这段令人牙酸的对话,扎克斯抓抓头发,走向舱门,“说得好像待会回不来似的。反正我知道肯定没问题的,就这样吧!”
“等等——”
“走了!”
舱门开放的瞬间,巨大的气压差掀起狂风,一瞬间就把青年卷了出去,在茫茫云雾中眨眼便消失不见。杰内西斯握着扶拦慢慢走到门边,顶着水汽与寒冷锤下按钮,终于让舱门重新闭合。他抹了把脸,抑郁的心情终于一扫而空,徒留无奈与好笑。
曾掏出了笔记本,默默地又记下了什么。他竟然这时候还记得,这趟任务的主要目的之一是特种兵的晋升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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