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早就决定跟我爸过,但我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带我走,我既失望又恨她,所以她走后,我从来没有联系过她,直到半年后,我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江知宴的声音忽地有些哽咽,楚修便知道,这肯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伸手搂住江知宴的肩膀,无声地给他安慰。
“外婆说,我妈死了,让我和我爸去参加她的葬礼。外婆告诉我,我妈得了乳腺癌,发现的时候癌细胞已经扩散,没有治愈的希望了,为了不拖累我爸,我妈才想尽办法和我爸离了婚。离婚后,我妈没有接受治疗,靠吃抗癌药维持生命,痛苦地坚持了六个月,在外婆的陪伴下走了……”
江知宴今晚第四次掉了眼泪,楚修也终于明白,亲人的生离死别为什么会直戳他的泪点。
“她临死之前都不让外婆打电话叫我过去,说不想让我看见她被癌症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你说她是不是特别狠心?”江知宴流着泪,却又笑着,“她离开我已经三年了,我还是会经常想到她,一想到她还是会心疼,针扎似的疼……”
“别说了,我都懂。”楚修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别说陪你二刷了,三刷四刷都行,我会记得带纸巾,你敞开了哭,泪淹电影院都没关系。”
“楚修你大爷的!”江知宴给他一肘子,“我这儿正伤心呢你还取笑我!”
楚修“哎哟”一声,捂着被肘击的地方装模作样:“我肋骨断了,快送我去医院。”
“我今儿不断你一根骨头我就不姓江!”
“那跟我姓好了。”
年少时的悲伤,就像夏日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在伤心落泪,转眼就追逐打闹起来,笑骂声洒了一路。
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和江知宴的关系变得更亲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知心好友。
身后响起了吸鼻子的声音,楚修从回忆里抽身,微微一笑,说:“别憋着了,我又不聋。”
“靠,你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吗。”江知宴暂停了电影,抽纸巾撇鼻涕,“干嘛把科幻电影拍得这么感人啊,真是的。”
楚修笑着说:“你当初看首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彩虹屁都吹到天上去了。”
江知宴问:“彩虹屁是啥?”
楚修说:“糟糕,跟你有代沟了。”
江知宴不跟他聊了,继续看电影。
楚修把衣服全部折好,整整齐齐地码进行李箱里,一个行李箱装不完,又去唐秀懿房间找来一个,装完衣服还剩点空间,楚修去鞋柜把江知宴的几双鞋拿出来,先用塑料袋装好,再放进行李箱。
大功告成。
楚修把两个行李箱推到唐秀懿房间放着,然后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回来,发现电脑被江知宴扔到一边,改玩手机了。
“怎么不看电影了?”楚修问。
“韩程拉我组队打游戏,”江知宴盯着手机没抬头,“电影可以以后再看,大神带飞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带飞你的次数也不少,”楚修打开衣柜,“怎么没听你尊称我一声‘大神’?”
“咱俩谁跟谁啊,用不着这么见外。”手机响起胜利的音效,江知宴兴奋地欢呼:“奥耶!三连胜!”一抬头,他脸上的表情猛地僵住。
楚修站在衣柜前,垂手解开围在腰间的浴巾,媲美男模的好身材展露无遗,他弯腰穿内-裤,察觉身后没了声音,回头一看,正好撞上江知宴呆滞的视线。
江知宴被电了似的猛回神,手脚并用地就要下床:“我去洗手间。”
“别乱动!”楚修赶紧过来按住他,“小心脚上的伤。”
线条分明的腹肌近在眼前,江知宴甚至能闻见皮肤上的沐浴露香味,视线稍稍向下,贴身平角裤下的器官形状清晰可见。
楚修弯腰把发怔的江知宴打横抱了起来,江知宴僵硬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被他的男性气息包裹着,江知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
进了卫生间,楚修把江知宴放在马桶上,说:“好了叫我。”
楚修径自出去了,江知宴突然感觉鼻腔热热痒痒的,抬手一摸——我靠!鼻血!但更糟糕的是,他、硬、了!
江知宴一边抽纸巾擦鼻血一边崩溃。
上回楚修喝醉对他又亲又摸,他起反应还算情有可原,可这回,他不过是偷窥了几眼楚修的**,这样也硬他真是醉了。
难道,他非基不可了吗?
如果是和楚修,搞基也不是不可以。
江知宴立即消灭这个危险的想法。
“我喜欢的是妹子是妹子是妹子,”他念经似的自言自语,“我不搞基不搞基不搞基……”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他一跳,楚修隔着门问:“怎么还没好?你拉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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