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
“真的,”江知宴一手拉开门,一手推楚修出去,“快走快走,开车小心点,拜拜。”
不等楚修说话,江知宴就把门关上了。
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知宴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佝偻着腰,头抵着膝盖,任眼泪放肆地流淌。
等泪流尽了,江知宴站起来,径直走进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他光着身子出来,走进卧室,穿上衬衫长裤,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
他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春天时楚修给他买的,他带去F市,又带回来。
合上行李箱,江知宴静静站着,最后看一看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在眼睛变得酸胀之前拉上行李箱离开。
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江知宴便不再说话,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表情一片空白。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
江知宴付钱下车,环顾四周,视线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座独栋别墅上——五个月前,他曾被孔瑛关押在那栋别墅的二楼——而他跟前的这座别墅,则是周海鸿的家。
周嘉洛去世时,江知宴被庄舒容叫来这里见周嘉洛最后一面,当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周海鸿和孔瑛竟然住得这么近。
江知宴收回视线,提着行李箱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摁响了门铃。
“哪位?”一个声音问。
江知宴冲着门铃说:“我是闻鹤西。”
等了几秒,门自动开了,江知宴走进去,到了内门,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江知宴对她略有印象,他之前来时见过她,当时她就站在庄舒容身后,应该是管家之类。
女管家称呼他一声“闻少爷”,江知宴主动说出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好,我来找周叔叔。”
“可董事长不在家。”女管家说。
“我可以等他,”江知宴从容不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女管家请他先进去坐,又给他上了茶。
江知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感觉比他上次来时更没有人气,像一座装修精美的活死人墓。
没等多久,女管家回来,说:“董事长让您稍等片刻,他一个小时后回来。”
江知宴点头:“多谢,请问我可以四处走走吗?”
“当然可以,”女管家态度恭谨,神情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我可以带您参观。”
“不用了,”江知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
女管家便去忙了,江知宴站起来,径自上楼,循着记忆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
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很明亮。
江知宴的目光落在正对着落地窗的大床上,床铺平整洁净,纯白色的床单被罩上落满阳光,让他恍惚生出一种这里还有人在住的错觉。
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
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当时,因为闻鹤西的“器官记忆”,江知宴真切地痛过、哭过,如今,“器官记忆”已经消失了,这具身体的喜怒哀乐不再受闻鹤西的影响,只由江知宴控制,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会为别人的悲惨遭遇感到难过的江知宴了——人,都是会变的。
江知宴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纱,眼睛被阳光刺得眯起来,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
夏天的树木自然比春天更繁茂,盎然的绿意蔓延出去很远,稀落的白色别墅点缀在其中,江知宴站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孔瑛的别墅,但是看不见别墅里是否有人。
江知宴收回目光,拉上窗纱,正准备出去,手机响了。
他犹豫了下,掏出手机,点开信息。
楚修:[宝贝儿,在干嘛?]
江知宴盯着这条微信看了很久,却没回复。
楚修又发一条:[不理我,看来又在睡觉。]
江知宴忍着难受,把手机揣回兜里,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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