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买票, 听售票员说：“行，加上你，十个人，够了。”
他好奇地问：“什么十个人？”
另一位售票员说：“以后来钓鱼趁早，不然买不到票。”
张景：“……”
他走以后两个售票员聊天，“我以后有钱我也这么糟蹋，包三个月都不怎么过来。”
“我们有钱挣就好了，你管人家。”
“搞不懂怎么想的，包下地方又嫌那么大的湖一个人钓太无聊，放人进去又嫌人多吵，非得定个人数。我看就是个煤老板之类的，哪有有钱人来这儿钓鱼，淮城这破地方真的一点档次都没有，那人也就只能包我们这破湖装大头了，你看他这车，我也看不出来牌子……”
“行了行了，别多嘴了。”
*
张景钓鱼之前兴冲冲给简岷发消息：给你钓大鱼吃。
结果第一天无果，第二天也无，第三天……张景要气死了，来这湖钓鱼的人都能拎一桶鱼回去，他钓了三个下午也没钓到一条像样的，钩到小鲫鱼他都扔回湖里了，牛皮已经吹出去了，他一定得钓条大鱼给简岷看看。
老太太看他每天吃完午饭就背着装备跑了，也不多说，在外面钓鱼总比闷在家里玩游戏强。
第四天张景坐不住了，他旁边坐个老头，钓鱼技术非常好，就是样子挺严肃的，皮肤保养得很好，看面相年轻时长得应该也很不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就是不好相与，昨天还刺了他一句。
这老头钓鱼都坐一个地儿，他钓不到鱼怪地儿不好，钓一会儿换个地方，三天围着湖钓个遍。昨天又转回来了，老头扫他一眼，冷冷地说：“技术问题，和地方没关系。”
张景向来尊重老人，也没说什么，今天来了就坐他旁边，观察他怎么钓，偷偷学技术。
“你鱼在我钩子上吗？总盯我鱼竿干嘛？”老头再次说话，依旧能气死人。
张景：“……”
他活这么大，除了那一家子不喜欢他，向来都很招人喜欢，还是头一次碰到总刺他的老人家。
“爷爷您技术真好，您能教我钓鱼吗？”
老头冷冷地说：“你心太浮了，想钓鱼还是先戒掉总看手机的毛病吧。”
张景有些不好意思，“您说的对。”他总想着看哥哥是不是给他发消息了，他把手机关机了。
老头看他真听进去，就随便指点了几句，一老一小时不时说上句话，主要是张景和他说话，老头不怎么搭理他。
四天了，张景终于迎了一条大鱼，他眼睛都亮了，跟老头炫耀：“爷爷你快看！快看！我钓的！我好厉害！”
老头：“……我没瞎，看见了。小声点，吵到我鱼了。”
张景这会儿正兴奋，也不在意他态度冷淡，压低声音说：“这条我自己留着，我再给您钓一条，当您教我的学费。”
老头一点不买账：“不需要，我没教你什么。”
张景想拍张照片给简岷炫耀，想想手机关机就算了，等钓个一桶再说！
“啊！爷爷您这条鱼好大啊！您好厉害！”
“啊！我又钓一条，爷爷您看啊！”
“您钓得好多啊，您钓鱼钓很多年了吧。”
“哇！这条好大！真的好大！待会儿给您！”
老头忍无可忍：“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说完就换了地方，离张景好远的距离。
张景：“……”
他生平第一次遭到老人家这么明显的嫌弃，心里很难受，鱼都不想钓了，盯着鱼竿看了会他叹了口气，算了，不钓了。
他拎着小桶到老头旁边，那人看他过来不耐烦地皱眉，张景赶紧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是来打扰您的，我是来给您鱼的。”
“不要。”老头丝毫不买账。
张景更难受了，“那再见。”
老头很不想和他说话，闻言头都没抬只是盯着自己的鱼竿看。张景偷偷把钓得最大的鱼放他桶里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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