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秘兮兮,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我自己一个人瞎琢磨,甚至猜想他是不是要给我送喜帖。
等了一小时,他好不容易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大箱子,而我做的马芬也正好新鲜出炉。
吹着气将马芬移到点心盘中,再端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宋墨。
“吃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被烫到了。”
宋墨乖巧地点头,小心端着马芬,见到梁秋阳叫了声“哥哥”,随后坐到沙发上一边看视频一边吃蛋糕去了。
“好重啊。”梁秋阳将大箱子放到岛台上,甩着手道,“早知道就寄给你了。”
我手指扒拉着纸箱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这竟是满满一箱的各色信封。
“这是什么?”我随手拿起一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可爱的粉色贺卡,正面画着白云和彩虹,反面写着“祝早日康复,以后一起去看阳阳的演唱会呀”。
“我让粉丝给你写的祝福语。”梁秋阳咧了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经纪人说的,这叫‘愿力’,祈愿的人多了,愿望就会更容易被神明听到。我那条让大家祝福你的状态下好几万条评论呢,神明一定听到了。你会没事,孩子也会平安降生的。”
这小祖宗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不时就会做出一两件让人十分心软的事来,比如替当年萍水相逢的我垫付纹身费用,又比如现在发动粉丝为我祈福。
他拨着箱子里的贺卡道:“别的我也做不了,只能做些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我爷爷和妈妈都是因为c20过世的,只要有一点可能,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他今天实在是个催泪小王子,再这样,我都要控制不住抱着他嚎啕大哭了。
“放心,我命大着呢,不会有事的。”我眨去眼底的热潮,将桌上的马芬端给他,“刚做的,吃吗?”
我们很快结束了这个带点忧伤的话题,开始天南地北八卦起来。
梁秋阳靠在料理台上,手里撕着马芬外壳纸道:“邬倩前阵子停止一切演艺事业,说要调整自我,给自己放个长假,之后才用更好的状态回归。这说辞也就骗骗圈外人,圈里都知道她是被伤得太深,没法正常工作,只能逃出国散心了。”
我将用过的厨具一样样放进洗碗机,心里再次暗骂朱璃造孽。
算算日子,阮凌和收到宋柏劳的邮件也有好多天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发作。可就算知道朱璃的真面目,他和邬倩也不可能了,就像宋霄与骆青禾,注定有缘无分。每个月的那几天,他碍于标记还要与朱璃共度发情期,想想都是磨难。
“对了,宋柏劳呢?”
擦拭岛台的手一顿,我垂眼道:“不知道,几天没见了。”
梁秋阳静了片刻,语气严肃地问我:“小郁,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一直没办法忘记当年伤害你的那个人?”
当年伤害我的那个人?
我抬头与他对视,不太明白。
他瞥了眼我小腹,压低声音道:“就是七年前让你……的那个人啊。”
几秒后我恍然大悟,才想起这事我还没跟他解释过。
我来回擦拭着已经十分干净的岛台,不敢看他:“其实……其实宋柏劳就是那个人。”
大概一分钟,我都没听到梁秋阳出声。
我不安地看向对面,发现他就那样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拧眉瞪着我,震惊中带点气恼。
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对不起……”
他就像是膨胀到极限的气球,眼看就要炸,又因为我的一句“对不起”,缓缓泄了气,恢复到安全范围。
“怪不得。”他长叹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始终想不通的点,“你当时看起来很开心,但是也不是完全的喜悦,就是……很复杂,有点期待,有点开心,还有点害怕。原来你们七年前就有纠葛,连孩子都有了。”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
梁秋阳见我如此,啧了声,直接在我面前演上了。
他半垂着眼帘,牵动唇角笑起来,显得很温柔:“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我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我真的很想去。”
这话我记得,当初要和宋柏劳结婚时我和他说过……可那会儿我表情是这样的吗?
期待,不安,更多的是喜悦,如梁秋阳所说,看起来很开心。
我好笑道:“我才没有这样。”
“你就有。”接着他又演了一遍,这次更加夸张,还带了一丝羞赧。
他不该唱歌的,应该去演戏,说不定能拿影帝。
梁秋阳行程紧张,待了半小时就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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