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太小了,依然坚持着高空作业的人听不见,皱眉眉头疑惑地问:“班德纳,你在说什么?”
班德纳笑了起来,他冲着族人们招手,“下来!”一改之前的严厉,但温和的态度更让人觉得不容拒绝,下意识地跟着只会行动。
莱恩就是这么做的,温和、不严厉,却让人无法违抗。
族人们纷纷下降到地上,有些胆怯地看着班德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看着班德纳的神情,心中隐隐地产生了期待,跃跃欲试。
班德纳说:“白天了,他们很多人开始睡觉了。”
族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班德纳轻声说:“走,我们行动起来。”
“班德纳,我们行动什么?”
班德纳头也不回地说:“反抗啊。”海盗们手上沾着他们族人的血液,那就让海盗以血液祭奠亡魂吧,族人们不能够继续软弱下去了,祖辈们、父辈们还知道反抗,哪怕是丢了性命,而他们这一代热血越来越少,未来都快要看不见了。
那就反抗吧。
打破桎梏在众人灵魂上的枷锁,还所有人的自由。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迟疑中有人动了起来,跟在了班德纳的身后。他们也深受着秦锋·安德森大帝思想的影响,骨子深处带着血性,只是长时间的压迫,脊梁渐渐弯了下来……
突突突——
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撕破了围墙内白天的平静,很多海盗还在睡梦中,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摸不着头脑。海盗放纵惯了,游走在生死的边缘,对枪声、对血腥的敏感程度很低,还以为听到的声音、闻到的血腥味是自己的错觉,不过是睡眠中最无关紧要的梦境。
海盗潘森就是如此,他挣扎着睁开酸涩的眼睛,蒙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突突突的声音混合着尖叫和咒骂进入了耳朵,伴随着隆隆的耳鸣,使得他根本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他放弃了想要爬起来的想法,低声而含糊地咒骂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帐篷被掀开,刺目的阳光无遮无拦地照射进了狭小的室内,潘森骂骂咧咧地睁开了眼睛,有一道身影逆着走了进来,被酒精和药物麻痹的五官有些迟钝,依稀间好像闻到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那人是谁,他看不见。
潘森咒骂着,“出去!”声音很含糊,很低,宿醉让他的舌头还大着,根本就说不清楚。麻木的神经过了好久好久才把疼痛的感觉传递进了大脑,他缓缓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体沉重地倒在地上,脖子上碗口大的疤痕噗噗冒血,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觉。
海盗之所以为海盗肯定不单单是因为他们的残忍和放纵,班德纳他们抢占的先机优势在减少,事态越来越不利于他们,海盗度过了最初的懵逼后开始反抗了,木仓械的声音越发密集。不过,许多海盗还不明白敌人是谁,突突中对海盗自己也产生了许多困扰,死在自己人手上的海盗不知道多少。
就算是如此,班德纳已经失去了两个族人的身影,失踪的下场是什么不言而喻。
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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