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见过的。”年轻人轻轻说,“淮扬的淮,之乎者也的之。那一夜,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我送给了你我名片,我们说好下次再见的。呵,什么男人,你还拿了我的手机号。怎么一睁眼就把我忘了?我姓赵。”
顾淮之脑子里“嗡”地一声,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抓着赵素衣胳膊的手凉得似要失去知觉。
赵素衣,勾错他魂的那个王八蛋!
今天见鬼,估计和这个王八蛋脱不了关系。
赵素衣看着他,眉眼间是温柔的笑意:“别紧张,我是来帮你的。刚刚我看见了,追着你跑的那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似乎有话想对你说,没准你和她聊一会,她这个封建迷信的接班人就愿意和你共建社会主义了。”
顾淮之停下来喘口气:“神他妈共建社会主义,我都不认识她,怎么跟她奔小康?”
“一回生两回熟,聊一聊就认识了。你看我们现在,不也聊得挺好的吗?”
顾淮之:“......”
“还有,话不要说死,没准她还是你的熟人。”赵素衣转身一指后面,“你听,她过来了。别动,信我,我不会害你。”
赵素衣语气很认真。
“咔咔”地声音突然停止。
“她就在你背后,你要不要回头看看,她真的很漂亮。”
顾淮之半信半疑地转过身,却没有看到什么诡异黑影。地上仅有一只雕刻白玫瑰花纹的手串。
“这是个小姑娘,”赵素衣弯腰将手串捡起,偏头看向微微发愣的顾淮之,“有些老物件和人待得久了,会通人性,继而变成‘灵’。‘灵’介于妖鬼之间,大部分因善念而生,通常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相反在某些时候,还会替主人抵挡灾祸。她不是恶鬼,也不想害你,只是有话想跟你说,你要不要听?”
严格来说,这只白玫瑰手串并不算顾淮之的东西。它真正的主人,是顾淮之去世多年的母亲。
顾淮之低头看着赵素衣掌心里的白玫瑰,一颗颗羊脂玉珠散发出浅淡温润的光。
他沉默片刻,说:“好。”
赵素衣笑了笑,重新将白玫瑰放在了地上,对顾淮之说:“有打火机吗,借我用用。”
顾淮之平时有两大爱好,一是喝酒,二是抽烟,打火机这种东西基本随身带着。
赵素衣单手接了顾淮之的打火机,它在他五指间转了圈,上头的金属盖子“铿”一声开了,冒出簇尖尖的火苗来。
火苗忽地变成了柔软的天蓝色。
放在地上的玉手串不见了,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站在那里,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玫瑰花香。
蓝色的火焰映照女孩秀气的脸容,她抬眼望着顾淮之,慢慢向他伸出了手,似乎想拉住他。她的手很白,手指修长,袖口绣有白玫瑰的花纹。
她眼睛里闪动着月光,正视顾淮之,小声地唤他:“哥哥。”
顾淮之缓过神,大着胆子将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须臾之间,他通过她,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白玫瑰的故事。
也是他父母的故事。
顾淮之的父亲顾卿,年轻时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三天两头就换一个女朋友。这最近又瞧上了某大学的校花,私下打听到那校花喜欢读诗,于是买了不少诗集苦读,打算在她面前一展文采。
顾卿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苦读诗集这事一传到他那些朋友耳朵里,大觉新鲜,纷纷跑来看热闹。
那天傍晚,顾卿和往常一样来找校花。这时候啊,他听到一阵轻灵灵地笑声。笑声飞过人群,飞到他的耳朵里。他向声音的来源看去,看见了个姑娘。姑娘正与同学聊天,笑得眉眼弯弯,清丽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活泼地像春天的风。她红色的裙子在他眼前飘呀飘,和晚霞一样漂亮。
顾卿目光黏在那姑娘身上,立马扔了手里的《徐志摩诗集》,扭头对他那窝狐朋狗友说:“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位水莲花一样的姑娘。”
众人哄笑:“文化人文化人!顾少这话说得一股酸臭气,那水莲花是你心心念念的校花吗?”
顾卿摇摇头:“不是。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想认识她。”
众人又笑了起来:“哎呦,人都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顾少这回鱼还没打着,就先开始晒网换目标了。”
顾卿掐灭手里的烟屁股,瞪了他那些小兄弟们一眼:“滚你妈蛋,我认真的。”
顾卿的确是认真的,他遇见那个姑娘之后,就开始把自己打扮得一本正经,也不去跟小兄弟们泡吧鬼混了,天天在某大学门口蹲点,风雨无阻。
他一见钟情的姑娘姓谢,单名一个桥字。
顾卿同那些情犊初开的小男生一样开始追求谢桥。他知道怎么样哄女孩子开心,也知道送什么样的礼物才会讨女孩子喜欢。没多久,两个人便在一起了。
后来,顾卿连他那辆拉风的小轿车也不开了,不知道从哪倒腾出辆自行车,蹬着带谢桥出去玩。他喜欢她靠在身后的感觉,有时候会故意往坑坑洼洼的路上骑,谢桥坐不稳就会伸手抱住他,他一路上都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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