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是谁?”他有几分茫然。
俞池笑了:“阿慈,你是雅慈,雅家的小公子……”
俞池的声音极其轻柔,催眠一般低低地在耳边萦绕着,雅天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东西,可他想不起来了,那是什么呢?
他无意识地按住胸口,那里好像是空的,风从中穿过,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空虚,俗世中那些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欢愉都和他无关,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模糊中竟好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雅天歌突然一把攥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强行将自己剥离那个温暖又舒服的怀抱,他掐着自己的手指,一阵钻心的疼:“你是谁?”
面前是个陌生的美人,含笑看着他,雅天歌浑身发毛,掌心红光爆闪,瞬间将那人炸得烟消云散。
雅仁礼有些惊讶地看着阵法中的渐渐清醒过来的人:“你们两个还真是给我不少惊喜,里面不好吗?你肖想多年的不就是这般情景?还是……其实你只是在骗人?”
“滚!”雅天歌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周身的魔气绕上了黑色的字迹发出“嗤嗤”的声音,像被烧红的烙铁被浸入水中,灭了声息。
怨灵压顶,青丝缠身,雅天歌一时动弹不得。
他抬眼望去,柳画梁站在阵法之外,满脸焦灼地挡着洞中不知何时发动的阵法,他的白衣已经被染得一片狼藉,几乎看不出颜色来,但是雅天歌的眼神在触到他的那一瞬间变得温柔。
雅仁礼略带一丝嫌恶地看着他道:“你既然逃出来,就是说里面那个死了?什么情情爱爱,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死?你真让人恶心!”
“不过我早就料到你们恶心了。”雅仁礼又像个疯子一样笑起来:“仙家就是喜欢留着点慈悲,那四宝齐聚的伏魔阵乃是灵阵,但凡灵阵总留一线生机,所以才放跑了你!不如我绝弈棋,死局便是死局,将你困死在这里!”
说着,雅天歌被符咒强行压倒在地,咒语的浪潮一般朝他涌来,他错觉那些符咒如同铁链探/入他的身体,锁住了他的魂魄,而后猛然往外拉扯,陌生的痛感一瞬间就击碎了他的意志,他从喉咙中发出了极其可怖的叫声,惨痛不似人声。
“他的魂魄会被强行拉出身体,过不了多久便会消散而去。”雅仁礼舔了舔嘴唇道,“不过你若是愿意为他而死,没准他还能挣脱出来,见你一面。怎么样,考虑一下?”
柳画梁面无血色,他手握弦月,莹白的光贯穿剑身,在洞中发出强烈的光:“雅庄主,你究竟哪来的信心认定了我会为了他而死?”
“信心?”雅仁礼,道:“人族总是自以为是的,突破了种族、克服了障碍,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多伟大啊!为他死死活活算什么?”
柳画梁一剑劈出,门口层层叠叠的魔僵一下子倒下了大半,但是一半倒下,土里又涌出了更多,有的甚至手脚都断了,身子还从那泥土中站起来。
柳画梁道:“雅庄主,你可真是狠啊。”
雅仁礼道:“客气了。”
“我这人的确不怕死,但是我不喜欢按着别人的方法死。”柳画梁咬着牙道:“雅庄主不是喜欢惊喜吗?那么我便再送你一个。”
☆、记忆
柳画梁手中弦月一晃,在空中凝出数道剑痕,直直冲着雅仁礼面门而去,雅仁礼挥袖将那剑痕一一卷落之时,柳画梁已到了他面前,弦月一招不老,硬是绕着雅仁礼挥出一座螺旋形的断头台来。
出乎意料的是雅仁礼的动作竟然显得有些笨拙,远不如他刚刚在藏书阁时灵巧。
柳画梁道:“怎么?雅庄主这幅身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雅仁礼眼神阴郁,忽然一道剑影从数道剑痕外朝柳画梁刺去,柳画梁顺手在身后划出整道壁障,而后拉开脚步朝着剑影的方向迎上,“当”“当”两声,雅仁礼的剑撞在壁障般的剑痕上,而那道剑影则被弦月架住,趁着半空中凝出剑痕的瞬间,柳画梁反手从另一面朝剑影一劈——剑影碎了。
接着柳画梁一脚踏上自己劈出的剑痕,落在棺材上:“雅庄主,幸亏我在藏书阁看过你离魂剑的记载,不然可真要被你套进去了。”
他说着,用脚尖蹭了蹭脚下的棺材。
雅仁礼的眼角抽了抽道:“你要干什么?”
柳画梁道:“雅庄主,你不是说它是死阵么?我偏要从里面撬出一线生机。”
雅天歌好像一下子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猛然向前一挣,身上黑色的“铁链”骤然拉紧,雅天歌的手臂上、额头上青筋尽显,字文勒进他的皮肤,冒出了血痕。雅天歌跪在笼中吼道:“柳玉弦你疯了!不要进去!你不能进去!!!柳玉弦!!!”
柳画梁充耳不闻,弦月从棺材上面直直插入棺材中,柳画梁将手一拧,棺材盖裂了,从里面冒出丝丝黑气,铸成一个高约一丈的“黑匣子”,生生将站在上面的柳画梁托高到了洞顶。柳画梁朝那黑气中看去,只有最底部沉淀这几缕红光,简直比邪术更邪术。
柳画梁深吸了一口气,在雅仁礼扑过来之前,踏入了黑雾。
雅仁礼停住脚,转过身,对着雅天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地面震动起来,山洞顶部的石头在雅天歌面前轰然落下,彻底将他隔绝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之中,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离,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的心脏在挣扎着疯狂跳动,好像错过这一刻便会从此沉寂,雅天歌咬着牙,在超过负荷过多的痛苦中,他拼命回忆着柳画梁的脸,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每个片段,可是所有的记忆都轻得令人绝望,在他粗重的呼吸声中渐渐消散。
……
黑雾之中似是一泓深海,明明只是一口棺材,却好似怎么也沉不到底,柳画梁在其中摸索着,隐约看见一些奇怪的影像,他用手将眼前的雾气挥开一些,看到一个孩子低着头站着,他身边尽是些黑白的影子,或匆匆路过指点一二,或指责咒骂,高高在上。
柳画梁走近了些,画面渐渐清晰起来,色彩也变得丰富。
一个大一些的孩子从背后拍了小的一下,小的转过头,看到一张堪称瑰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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