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处景色,一场戏码,两个截然不同的心情。
江夏初淡淡反问,声音悬在高空一般的飘渺不真切:“家?”她轻笑出声,带了嘲讽:“呵。”
不,不是家,是牢笼,是锁着她后半生的铜雀楼。
“是你的家,我所有的早就是你的,就算你不承认。”声音艰涩,有微微的颤音,却字字入耳坚决。
她面无表情:“不。”固执地像个孩子,声沉如铅,重复,“不是。”
江夏初望着窗外,左城望着她的侧脸,霓虹在她脸上,而她的脸在他眸中,剔除了霓虹的颜色,简简单单的一个她。
左城转头,灼亮幽幽的眸子如初秋的湖,渐凉。唇沾讥讽。
她啊……将他变成了最可笑的人了。
无人知晓,早在六年前,左氏已经改姓夏了,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才是这个商业帝国的法人。正如左城所说,能给的,他都舍得。
她会不屑一顾吧,所以,他不会告诉她。
车缓缓启动,月光下,握着方向盘如瓷剔透的手指笼了一层夜的寒。
璀璨的霓虹在江在铖眸中后退,她淡淡开口:“送我回去。”声音猝了夜的凉,冷了几分,“今晚,我不想回左家。”
“没有必要。”回绝果断。
因为尝过满足,欣喜过,所以更贪心,更害怕。
她转头,看着左城侧脸:“不然我自己回去。”
最平静的威胁,最没有起伏的一句陈叔,让左城束手无策。
“呲——”急速转弯,终究是换了方向,眸色像子午凌晨的夜月,“你总有办法让我毫无办法。”
有时候是一个眼神,有时候是一句话,江夏初总有办法让左城无路可退。
她冷笑,合上眸子,不想言语一句。
一路无言,只有飞驰的景色在后退。
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左城没有跟着下车,只留了一句:“我等你。”
江夏初也没回话,加快步子进了楼道。
咔嗒——关上门,整个人变瘫软在地,江夏初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过是一天,她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几个半响,她才起身,将门反锁,开了所有的灯。
明明夏季,她觉得冷极,裹了件外套,窝在沙发里,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滚了一地,那张刺目的结婚证跳进她眸中,拾起,她睨着:“我说过我会烧了的。”
噌——打火机的一点火光,打在她微微苍白的侧脸,眼睫下一层灰青的暗影。淡黄色的火光被点燃的证书染成红。
她冷笑,几分鬼魅,茶几的玻璃上,红色的火焰摇曳,映出她一张娟秀的脸越发冷暗。
她的婚姻,一点火光之后,化作一团灰烬,伸手,拂掉,不留一点痕迹。起身,携了桌上的照片,她踽踽走至窗前,似乎花了很大力气,却不太敢靠近。
已是夜深,窗外的月高悬,冷凄凄的,月下,那人倚靠着车门,路灯将他身影拉长,映出一地冰冷阴暗的斑驳。
玻璃窗上,映出照片里的人影鬼魅,唇边笑得明媚,似乎痴痴看着窗下。江夏初对着手里的照片言语:“姐姐,看见了吗?他就站在那里。”手拂过照片上冰冷的玻璃,目下无尘,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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