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裴砚只记得自己被蛊虫噬咬之时的痛楚,明明身子动弹不得,却无法言语,仿佛身处混沌之中。
可以偏偏能听见身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知道四周发生的事。
在他得知成莫昭要为他取心头血的时候只想出言阻止,可偏偏没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想告诉成莫昭让他别这么做,想告诉他救不了自己的,想告诉他自己对他早已没有爱意……
可偏偏这人趴伏在床头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是这样的真挚,这人带给他的一次又一次刻骨铭心的痛,却又一次又一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明明说过不爱,明明就已经放手……
可为何偏偏又带着隐隐的不忍。
明明他们之间,回忆起来,竟连一丝半点的温存都不曾有过。
可这人却偏偏不肯放手。
似是要将他那颗从万丈悬崖坠落的心唤回来。
林裴砚饮下了他的血。
只觉着那蛊虫一点点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而意识也随着蛊虫的离去,一点点剥离。
-
再睁眼之时,林裴砚只觉着身子略有些僵硬,似是睡了许久一半。
入目之处皆是柔软织物,红木雕花大床之内皆是素色纱账,阳光透过木窗投洒在他秀气干净的脸蛋之上更显柔和。
总觉得这床并不是自己常睡的那张,这儿又是哪里?
林裴砚想起身看看屋子,可他终觉着有些虚弱,轻咳起来。
钟小栀原本就坐在大床边上的圆桌前打着盹,忽然听见这阵轻咳声,刹那间他便醒转过来。只见他猛然转头,正正瞧见了醒过来的林裴砚。
钟小栀还来不及说什么,眼泪便落了下来,赶忙又扑坐到床边,语无伦次了起来:“主子你醒了,主子……你、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再也、再也醒不过来了呜……”
又见着小栀这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了,证明自己确确实实没死,林裴砚倒是心情好转了起来。他在小栀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坐起身子来。
小栀又拿了好几个真丝软垫给他垫腰,又给他顺气,生怕他喘不上气似的。
林裴砚莞尔:“听你这意思,我睡了许久么?”
钟小栀擦擦眼泪点了点头:“自宁王殿下将主子从南疆带回来,主子整整昏睡了三个月了,若不是莫医师说您还好好活着,我真的、真的以为……”
林裴砚闻言轻笑,他的脸上还带着苍白,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只见他抬眸打量四周,偌大的屋子用两处帘子隔开,确实是没有见过的摆设。
既不是在医馆,也不是在宁王府,那此处究竟是?
“这儿是哪?怎么你不用待在宁王府么?”
小栀乖巧的眨巴眨巴眼,点点头又摇摇头,终于说道:“这儿就是宁王府,但又不是宁王府了。”
林裴砚似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小栀委屈的扁扁嘴,他知道自己嘴笨,但还是磕磕巴巴的说完了:“就是莫医师原本是想主子住回医馆那儿的,您当日一直醒不过来,莫医师说这样才方便照顾你的病情。”
“只是宁王他放不下心来,又觉着原本宁王府离医馆远了些。便就、就将医馆附近最大最好的宅子买了下来重新修葺,便作了新的宁王府。原本那处则还给了陛下赐人……”
林裴砚闻言轻轻蹙眉道:“他如此轻狂行事,陛下怎么会同意?”
小栀偷偷打量了一眼林裴砚,小声地说了句:“宁王殿下任性惯了,主子又不是第一日知道……而且这也是为了能日日见着主子嘛。宁王他日夜守在主子身边,就盼着您能醒过来呢。若不是今日陛下召见,第一个发现主子醒来的,必然是他呀。”
他又指了指珠帘隔开的屋子中间里的睡塌,“这几个月,宁王都只是睡在那儿。”
林裴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确实瞧见了那张看上去就冷冷硬硬的睡塌。
“主子您看,我、我都忘了去告诉莫医师来瞧您了,我这就去找他来,您再睡会。”小栀说着便要给林裴砚掖被子。
林裴砚笑道:“我睡得还不够久么?”
他只是随手抚了抚软枕,总觉得这枕头侧边似是放着什么。
林裴砚随手拿起那物件,没想到竟是半截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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