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扶了一下桌边,眼前一花,五彩斑斓的黑:“啊?……”
陈千还在说:“嗯,好像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吧,月姐也不清楚。温渔转学去国际学校读高三了,预备读完就出国,那学校有个女孩儿是月姐以前的闺蜜,似乎还是你们一个初中的,她今天看到温渔——”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问题卡在喉咙,时璨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是他说不出来,他发不出声音了。
校医院的白大褂说他是应激性失声,情绪激动的后遗症,过一阵子就没事了。估计对高三学生奇形怪状的疾病屡见不鲜,白大褂给他拿了盒咽炎片,让时璨含着,开始忙自己的。
听到诊断时,崔时璨和带他去医务室的陈千同时露出疑惑脸,他纯诧异,陈千是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本能好奇,追着医生去问了。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陈千能成学霸,时璨坐在医务室单人床上,还有空自嘲。
他摸着喉咙试探着说话,连共振都没有,彻底剥夺了他给温渔打电话的念头,时璨往床上一倒,长长地叹气。
温渔转学了,国际学校,出国,大学。
这几个词条在时璨脑子里来回转,他不太能理解每一个,光是想到温渔一声不吭的消失他就堵得慌。愤怒或是急躁,都不足以形容,时璨想了想,大概叫被欺骗。
被欺骗后的失望。
他爽约在先,等着温渔的“以后”,等来的就是转学,还从别人嘴里得知。于情于理,时璨就算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好在出教室虽然着急却带着手机,时璨拿出来找到温渔的对话框,在里面打字。删删改改,从“怎么不告诉我你转学”改成“你转学了吗”,自己默读三四次,说不出什么地方膈应,这种事偏偏不好找人商量。
最终发出去的,还是“转学都不告诉我”,附上一个委屈表情。
温渔很快回复他,速度得不像个在上课的好学生:“本来想告诉你,忘了,也没必要。”
时璨发个问号。
温渔:“不关你的事。”
时璨皱眉,发出去的问号从一个变成一排。
温渔直接把电话给他打过来,时璨愣了片刻,仍然接了。
他还没从五彩斑斓的黑里回过神,感觉有一万年没听过温渔的声音,却立刻察觉哪里不对——哑了,沙沙的,还带点难过的哭腔,拼命压抑着。
听得他的心酸一下子汹涌。
“我爸妈……就还是离婚了。”温渔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们本来约了演唱会那天,回去之后,我爸跟我说这事。本来我……也不是没想过,但还是……我跟你说过的。”
时璨想说我记得,真到了那时候还是接受不了,他却无能为力。
好在温渔不计较他的沉默:“算了,我……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跟他谈了很久。我没自己想的那么坚强,说的时候理直气壮,他们真离婚了解脱了,我又闹别扭,心情糟透了不想去上课不想去学校,不想做任何事。”
时璨:“……”
温渔吸了吸气,说出来之后好多了,软绵绵地同他讲话,内容却一点也不黏腻:“后来,我爸看这样觉得不行,问我想不想换个环境,我同意了。”
时璨抓紧了医务室的床单,几道褶皱,他没料到因为这个。
“也不光是爸妈离婚,还有……别的一些事,我突然想通了很多,关于你的,关于自己的,处理不了……其实换个环境也好。我爸说送出国读大学,其实也在计划之中,迟早的事。”温渔顿了一下,补充,“是我俩不说话的那段时间。所以……”
就同意了,先转学,准备高考的同时上衔接班,考托福,明年就走。
这些用不着温渔详细地说,时璨发现自己根本听不进去。
“你怎么不说话?”温渔问他,“哦,你不想跟我说话,难为你了还没掐断。我也就,本来想找个机会跟你聊聊的……算了。”
怎么就又算了呢?
时璨急得踢翻了一张凳子,外间陈千立刻喊:“怎么了,璨哥?”
“你那边还有事儿对吧,我听见陈千在喊了。”温渔说,他收拾情绪的速度总是很快,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起伏波动,“那就先这样?”
先这样?
“以后就……你好好考个大学吧,真的。”
时璨回不过神,耳畔就只剩下忙音。
转去哪个国际学校,高三不想见面了吗?要不改天聚一下?
还有你到底想通了什么?和我想的是一样吗?先这样又是怎么样?还没说清楚你凭什么挂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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