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替他拿了药,掂了几下:“回家有地方熬药不?没有的话就替你先熬一天的。”
“啊,行……谢谢。”温渔说。
商秋就交代好了护士去熬药,领着温渔往后院走:“走吧,我带你去后面。今天有点儿晚,可能要弄到六点多,你晚上没什么应酬吗?”
温渔:“今天没有,但我明天要飞燕城。”
商秋:“没事,不影响——小崔,别愣着不动了!你也跟过来,那边有个病人排着队等推拿,你帮大张分担下。”
听到那人懒洋洋地应了跟上来,温渔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这也许来自于上次没有好好约见面时间,至今都有些不知所措,这么想着,他镇定自若地看向前方,斜后方多了那个人,温渔肩胛一阵发热。
那句“算了”说上七八九十遍,还是骗不了任何人,包括自己。
怀德堂所在的老房子是类似四合院的构造,中间有熬药用的天井,药味更浓。理疗室在二楼,挺大的一个房间,分男女两边,中间打通了用屏风隔开。
温渔运气好,赶上前一个刚走了,商秋指挥他趴上理疗床。
理疗床最多半米宽,还不如普通学校宿舍的单人床位。温渔迟疑了一下,看向左右两边正做针灸的病人,一个趴着,一个仰面躺,都裸露出一大片身体,闭着眼睛养神,浑然不觉这样会不会涉及到隐私。
商秋在旁边看着,发现他的犹豫后拍了拍那张床头,半调侃着说:“我们这儿没有单人房,你不习惯也只能多担待下。”
温渔说着“不会”动作却缓慢,用了好大的毅力劝服自己不当场逃走。他脱了鞋,好在夏天衣服单薄,不脱也没关系,余光瞟过另一边无所事事的崔时璨,温渔咬了咬牙。
来都来了。
趴着看不见其他人的动作,另外的感官变得异常明显,推车时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弄得温渔一阵紧张。商秋先替他试位置,撩开T恤,微凉的手指按在肩胛骨和腰侧,记号笔触碰时,温渔又是轻微战栗。
“我下针了,你别抖啊。”商秋开玩笑,“不然走歪了扎出个半身不遂,买保险没?”
被他轻松愉快的语气逗笑,温渔刚出声,又被按住。商秋低声说“别笑了”,紧接着,他宛如蚂蚁啃了一口,银针又快又准地扎进皮肉。
温渔抓着床单,好险没喊出声。
针灸的感觉很陌生,不疼,但总觉得哪里胀,很难忽视的异物感。
第一下没适应好,好似出了点血,后来他学着去放松,大脑空白地头朝下趴着,当商秋不存在,渐渐地也能做到不去理会。只是有些位置实在太敏感,温渔自己都不常碰到,在银针扎进去时会猛然抽搐一下。
“你腰也太敏感了。”商秋感叹一句,看他的反应,笑了,“怎么耳朵还红啦!”
“……我知道。”温渔嘟囔着说,“完了没?”
没人理他这句询问,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等把艾灸条的小箱子扣上,该接的线都弄好,商秋才说:“好了,你睡一会儿吧。”
温渔:???
他以为针灸就是扎进去取出来完事了,怎么又是电又是红外的,现在让他趴在这张床上睡觉,还不跟他说要睡多久?
温渔咬牙切齿地把这笔账全记在了韩墨头上。
很快扎针的地方就没什么大的感觉,艾条熏着倒是温热,理疗室的空调开在最合适的温度,时间一久真让人困意上涌。温渔百无聊赖,头脑里无意识地闪过一些毫无逻辑的字样,仿佛是散落在脑海深处的碎片。
燕城,上课。
公司收购,大盘回落。
课题组,会议。
同学聚会……
时璨。
他猛地精神了,耳畔恰如其分落进来熟悉的声音:“不去。”
就在咫尺的地方,温渔甚至错觉自己能看见时璨那双旧球鞋挨在隔壁床位。他努力地回忆前因后果,却又在这时听见小护士笑着撺掇他:“上次你就不来了,这次又为什么呀?”
“我晚上有事。”时璨说,有点小声,拖着腔调又很坚决。
小护士说:“能有什么事嘛,吃顿饭的工夫,大家都去就你不去。”
时璨:“……我真有事。”
旁边商秋笑嘻嘻地插话:“他不去我去,鱼火锅我最喜欢了。”
小护士噗嗤一声:“不想和你去,每次都有你,腻都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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