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天下了大雨,要来台风,他不顾父亲嘱咐,偷偷翻墙出去,发现向海没在家,本来失落地想爬回家去,却听见姐姐说向海已经在去高铁站的路上了。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跑出了别墅区,叫了一辆黑车,全速往车站赶。
那趟花了他三倍不止的车费,车主把他随意放在了人最多的路口处,人头攒动,黑压压地根本看不清,他却在人海中一眼看到了向海,看见他身后两个大旅行箱,背上还背了个大包。
“哥!向海!向海!”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声鼎沸中,急得跳脚才意识到自己带了手机,抖着手发了微信,脑子里一个念头蹦了出来,让他迅速撤回了那条消息。
向海从来不会瞒着他任何事的,既然他没说自己要去哪,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他要走了。
那天他被雨浇了个透,夜幕降临时才回到了家,父亲问他去哪了也不说,就是木着一张脸洗了澡,躺在床上,眼泪都掉不下来。
那时候他本就刚出院,身体没完全恢复好,那么一出后又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一直到夏天快结束了,才慢慢好起来。
陆嘉禾说,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在说胡话,说什么,我在你身后。
“你转头,我在你身后。”
向海在搬着陆见森的行李,却听见后面轻轻传来声音,他扔下了手里的箱子,迅速转过身去。
陆见森站在他身后,夜里的风吹得他头发乱飘,他看见他眼眶红红的,衣摆掀起来,很是单薄。
向海大踏步地走过去,把陆见森纳入怀里。
“嗯,我看见你了,我来了。”
第十九章 选择
姚承安回家的时候,看到客厅里那个有些花里胡哨的箱子还有点愣神,刚想开口,在厨房里煮咖啡的向海就走了过来,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姚承安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学弟现在就睡啊,我们的作息会不会打扰到他啊?”
“他没睡,”向海小啜了一口咖啡,神情是姚承安从未见过的惬意,“他补作业。”
“哦,补作业啊……”姚承安也去蹭了点咖啡,后知后觉道,“不会是咱们那课的作业吧?这次量有点大啊,他不会刚开始吧。”
向海脑子里过了一遍半小时前的场景,陆见森还在悠哉悠哉地吃小零嘴,使唤着他整理房间,表情突然一下凝重了起来,翻身下床找了笔记本电脑出来,可怜巴巴地求他救救孩子:“是啊,才刚开始,课也没认真听。”
“哎,学弟真惨。”姚承安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张口就来,“我去履行一下作为助教的职责。”
向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滚回自己房间里去:“任务发到你邮箱了,快去做吧。”
姚承安揉着屁股,恨恨地瞪了一眼铁石心肠的室友兼小组长:“狠心,太狠心了,都住一个屋檐下,何必为难彼此呢?”
向海只当没听见,旁边的热水刚好跳开了,他兑了点矿泉水泡了杯维C,端进房间里去。
房间里比几周前那空荡荡的样子满了许多,陆见森就是那种喜欢往房间里堆些没用东西的类型,什么字母灯啊,玩偶熊啊,白板黑板便利贴日程表啊,大部分都好几天不带更新的,就是放着好看。
当然这些东西的主人此时此刻显然也毫无心情来打理,就任由它们乱糟糟地摆着,而他自己也乱糟糟地坐在书桌前,头发揉得一团乱,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下摆的扣子都扣错了几个。
“哥,”陆见森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来,闷闷地堵着,又抓得他心痒,“你帮帮我。”
“我看看,看到哪儿了?”
向海走过来,弯下腰去看陆见森开的哪个课件,却被人一下子逮住了机会,借着蹲在座椅上的姿势,手脚都缠上来,小嘴嘟着滑过他脸颊,最后被他挡在唇边。
“哥——”
“写出来一道题,就亲一下。”
“你不讲道理。”
“是谁不讲道理,”向海把他抱回座椅上,看了眼还停留在屏幕上的第二周第一个课件,“是谁明知道今天有due还跑出去玩的?”
“那也是怪你……”
陆见森咬着笔,小声嘀咕着,向海捏捏他鼻子,让他不要啃了,手包着他拿笔的手,在打印出来的课堂资料上圈圈画画:“你看,如果你要用这个代码的话,就要先定义这个……”
向海的手很暖,刚摸过咖啡杯,甚至还有些发烫,烫得陆见森也觉得手心热起来,出了一层薄汗,笔都差点握不牢。
这还是他重逢来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向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对方长得真得和几年前不一样了,眼眸变得深邃了,头发不再是高中要求的板寸,而是有了点造型,脸上有了一点青青的胡渣,陆见森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儿摸起来,一定特别舒服。
“团团,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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