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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巴基一脸震惊和无言以对，没想到卡尔是把话听全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心思和解释卡尔的误解，一时间攥的端着盘子边的手指都泛白了。

“按你想的去做吧。”卡尔低声鼓励他一句，弯腰从碗橱里拿出更多盘子，往里面分发意面了。

这都是幼崽们之间的事了。

……

“快点快点，爸爸，动画片已经开始了！”卡尔把一盘盘意大利面端上餐桌的时候，客厅的电视前已经围了一圈幼崽。谁都不知道小布鲁斯哪里来的本事，准确的从一堆人的缝隙间一眼捕捉到了刚出厨房的卡尔，时间卡的刚刚好，小奶音焦急的催促着。

客厅的茶几前可以让他们坐着边看边吃，但是地方小肯定不能让所有人都在，卡尔就安排长大的幼崽都坐回餐桌旁——从这个角度他们还是能看到电视的。只有几个个子低矮的小萝卜头如愿以偿，蹲在茶几前看起了动画片。

电视里的动画版史蒂夫金发蓝眼，还是瘦弱的小男孩，病病弱弱的他被身形高大的棕发小子护在身后，那是小时候的巴基。

小巴基伸手护住好朋友，对欺负小史蒂夫的三个男孩怒目而视：“你们干什么！整天只会欺负人！”

两个人都站在一条破旧脏污的小巷里，加上几个孩子身上同样很旧的衣服，可以看得出这里整体环境都不好，应该是贫民区。

“真可怜。”托尼抬眼看了一眼电视上的剧情，又纠结的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面，努力不露出嫌恶的表情，嘟囔道，“……今天的面怎么回事，煮太过了吧？”

“是有点过。”一向和托尼不对付的洛基都没忍住赞同。他的叉子抬了几次，面都断成几节摔回盘子里，煮的确实太软了。吃都吃不到啊。

“……”巴基和史蒂夫下意识对视一眼，都心虚的低头吃面，不敢出声。

动画才播了个开头，正是展现主角史蒂夫和朋友巴基小时候生长环境的环节，画面上的小史蒂夫在巴基没来之前，被一次次打倒在地，可他瘦弱成那种样子也没有屈服，只是忍着疼痛一次次站起。

可以说从一开头起，就开始对小史蒂夫的性格刻画了。

“这就是史蒂夫哥哥小时候吗？太可怜了……”小孩子分不清现实和看到的，四岁的彼得小脸都皱了，没心思吃面，很替爱护他的史蒂夫哥哥感到委屈和失落，“他们为什么要打他？”

“史蒂夫哥哥的变化太大了。”小娜塔莎倒是分得清动画和现实，她只是来回打量着动画版小史蒂夫和现实里身材倍棒的大史蒂夫，惊叹又想不明白，“史蒂夫哥哥，你的病是后来治好的吗？”

画出全本漫画的史蒂夫当然知道原因，他含糊了一下赞同：“病算是被治好的。”

另一边的古一在和斯特兰奇说话，都没把精神放在动画片上。

“……那以后我就跟着法师学习了。”斯特兰奇不自然的扯扯身上没换下来的长裙，对古一应道。

他一直性格傲气又毒舌，可是懵懵懂懂被升级长大成人后，意识到这一群兄弟姐妹里大多都不是常人，只有他什么都不会，所以才一直沉默着，对刚认的新师父说话也得平和。

旁边的大布鲁斯听着听着低头闷声吃面，脸色有些愁苦，好像认为他和斯特兰奇是同病相怜。犹豫半天才鼓起勇气问：“……古一法师，你看我有学法术的天赋吗？”

“你？”古一一愣，没想到布鲁斯会烦恼这种事。她仔细打量了一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摇摇头，遗憾地说，“你没有这个天赋。”

“……”大布鲁斯的表情顿时变得失望了。

卡尔和知道内情的索尔，洛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大布鲁斯还有个心事。不过也对，这个大布鲁斯还没有获得副本内的记忆，平常也没有激动过，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特殊。

卡尔微笑着说：“布鲁斯，不用担心，你自己其实很特殊，不用学法术。等有空我和你的几个哥哥一起帮你熟练你的能力。”

他暗想班纳博士之所以一直觉得体内的浩克是个祸害，总是排斥抗拒，都是因为一开始浩克出现后性情像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可偏偏威力巨大，四处破坏，又伤了不少条人命，班纳博士也被逼的四处逃亡躲藏，甚至不能和女朋友在一起。

正常人遇上其中一件事都保不准得迁怒，班纳博士这是倒霉的全遇上了，他能不排斥体内的浩克吗？

但是现在不一样。

大布鲁斯身体里的班纳还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卡尔不怀疑是布鲁斯体内没有。现实的巴基也健健康康，可身体素质明显是被九头蛇改造后的，他没有金属手臂，可他从副本里能打到手臂碎片，将来兑换出来就是一件大杀器。

卡尔现在只告诉大布鲁斯，他们要帮他熟练体内的能力。没有环境原因，大布鲁斯不会一开始就厌恶下意识排斥浩克，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和浩克是两种东西，只会认为那是自己的能力。这样也有助于融合。

卡尔打得过绿巨人浩克，就不会让他伤到别人，再叫上索尔史蒂夫和托尼帮忙，多训练几次，绿巨人浩克的神智也会慢慢成长，或者学会说话呢。

“是这样吗？”大布鲁斯顿时又高兴起来，也不失落了，平和的脸上全是欢喜的神色。

他是高兴了，另一边茶几前看着动画片吃面的布鲁斯小团子又不开心了。

来到新家缓过来后，小布鲁斯就慢慢显露出了天真活泼的性格。小男孩放下叉子，拖长了声音轻轻撒娇的说：“爸爸！爸爸！我们都叫布鲁斯，大家分得出来吗？”

卡尔还没见过小布鲁斯撒娇，再联想一下副本里蝙蝠侠的冷硬口吻和抗拒，又觉得新奇有趣，忍不住逗他：“他是大布鲁斯，你是小布鲁斯，这不就分出来了吗？”

“可是——可是我也会长大的。”布鲁斯小团子明显对这个名字非常不满，嘴角开始往下落了。

“长大了也能叫小布鲁斯吧。”卡尔想了想说。

“……”布鲁斯小团子愣了愣，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盯着卡尔，又叫了一声，“爸爸！”

四岁的小男孩声音都还带着奶味，看起来也不像是擅长辩论的性格，憋红了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几乎委屈的憋出了雾蒙蒙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