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脑子里浮现了蓝田端庄优雅地在课堂上讲解的模样——而现在,他在自己的手上呢,正被自己一层层地剥开。那温文儒雅的皮被剥掉了后是怎样的呢?老猫一想就兴奋得不行。他的舌头一路往下,闻着蓝田微微的汗味和那隐秘的气息,解开那最后的遮掩,直接吞了下去。
这次他不再逗弄,一下一下的把蓝田顶上了欢愉的高峰。老猫的力量和热情很快就让蓝田全身都沸腾了,就在失守的边缘,他的理智突然冒了出来,敲响了警钟——
他把老猫推开,命令道:“起来!”老猫笑道:“怎么啦,伺候得你不爽呢?”蓝田把老猫扶起来,推到瓷砖墙上,贴着他的脸道:“爽是爽,但你受了伤,不好让你那么辛苦。还是我来吧。”
老猫顶了他一下,“好,你来吃我吗?”
蓝田也不跟他多说,直接把他翻过来,趴在墙上。老猫早知会是这个局面,却没想道蓝田这么粗暴直接,叹道:“哥哥,你不会想就这么上吧?”
蓝田不说话,只是亲他的耳垂和侧脸。老猫仰着脸,长睫毛下的眼睛水光迷离,蓝田看得入了迷,忍不住去舔那修长如剑的眉毛,小漩涡般的嘴角,一路到他饱满的下巴。老猫□□的脸透出了潮红,嘴唇艳得像抹了血。蓝田摸着老猫细滑而又结实的身体,只觉惊心动魄——老猫的美,不像女人的精致漂亮那样,柔软得让人想妥帖地抱在怀里;他就如一块晶莹的玉,看着温润可人,握在手里才感觉到他的梗,他是不屈服的,逼得紧了只有玉石俱焚……蓝田既想要怜惜,却又觉得无可驾驭。那种无法控制在掌心里的感觉,让蓝田觉得急躁,又心痒难当。
老猫“啊”了一声,蓝田一下子醒了过来:刚才太忘情,咬到了老猫肩膀上的伤口。
蓝田吓了一跳,查看那绷带,有一点血渗了出来。蓝田停下动作,道:“对不起,疼吗?我给你换……”老猫道:“不用!”他不给蓝田继续说话的机会,伸出了殷红的舌头,和蓝田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手搂着他的腰,在那光滑的凹处上下抚摸。老猫的眼睛犹如黑琉璃,一转就是一个大千世界,蓝田看着看着,渐渐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他把老猫压在墙上,亲吻着他的脖子,那里的肌肤有微微的咸味,那是汗和血的交融……只听老猫又“哎哟”一声轻叫,蓝田一惊,“怎么了?”
老猫曲了曲腿,显然又压到了他的伤口。
蓝田退后一步,道:“我真不行了,猫儿,下次吧,我怕再把你给拆成一块块……”
老猫却不依,他转过身来,皱眉道:“别墨迹了,你是不是不会啊,我教你?”
蓝田眉毛一挑:“我当然会!这是你要的啊,一会儿别哭。”
老猫望瓷砖上一靠,眼波流动,笑道:“哥哥,来啊。我哭死了你也别停。”
他反手拧开水喉头,凉水立即倾盆而下,有了水的遮掩,蓝田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动静就大惊小怪了吧?蓝田被水浇得一激灵,但身体还是火热火热的。水顺着老猫漆黑的头发流淌下来,划过雪白的身躯和伤疤,绷带湿了,露出里面紫色的伤口,就像里面潜藏着一只甲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茧而出。
蓝田感到了莫大的刺激,看着老猫,他觉得自己简直疯了——怎么会对这样的身体着迷?尽管如此,他再也管不住自己,抱了过去。水浇湿了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体,那水如冰,他们身体却是滚热的,到了后来,水火交融,一切都融化在了一起,只有那最原始的快乐,像那无可抵御的洪流把他们吞没。
蓝田和老猫随便填饱了肚子,就开车去了医院。老猫身上的伤口还是裂了几处,出了血,身上的绷带都散开了。蓝田见他小腿的口挺大,还是强硬地把他送去医院换药。
老猫无奈:“血止了,一会儿就没事啦。”
蓝田:“发炎就麻烦了。唉,一会儿怎么跟医生解释,好好的伤口怎么都裂开了呢?”玩到进医院,对他来说也是新鲜事儿。
老猫嬉皮笑脸:“说我被狗咬了呗。”他脖子上胸膛上都是印记,不用说,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老猫折腾了一轮后,终于能老实下来了,他靠着车座,又是舒服又是慵懒,眯着眼睛又进入半睡眠状态。
“到了。”蓝田道。
老猫懒懒走出车门,被日头一晒,立马又想缩回车里去。蓝田把他强架出来,半是威逼半是□□,才把他推进了医院里。
和雨医院是一所私立医院,几所精致小楼围绕着一个个小花园,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海边度假村。这里临近马陶山,来这里治病的人非富则贵,因为老猫从小到大的病历都在这里,医生对他的身体状况最熟悉,所以蓝田才绕了半个城把他送过来。
他们在大堂里登记时,有人喊道:“蓝田!诶,以情,你也在这儿?”
竟然是苗以舒。她快步走了过来,爽朗笑道:“好久不见啦。”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老猫还是对蓝田说的。蓝田跟她疏淡了很久,好几次她发过来微信,蓝田也没回,这时不由得有点尴尬。尤其刚才他还把老猫睡了——睡了也不打紧,还弄得伤痕累累,见到了他姐,总是感到了心虚。
老猫知道蓝田和苗以舒有过一段朦胧期,此时也有点不自在。但苗以舒跟没事人似的,关心问道:“你怎么回事了?摔跤还是车祸了?”
老猫顺口道:“被狗……”蓝田赶紧打断他:“查案的时候受伤了,工伤。”
“啊?”苗以舒惊异极了,这懒得出油的弟弟竟然也有“工伤”的时候?她叹道:“我们家今年怎么了?一个个的不是病就是伤,运气真背啊。”
老猫这才想起,苗以其的肺病又恶化了,在这医院已经住了一个多月。“哥的病还是没好转?”
苗以舒脸色暗淡:“医生说,那是一种变异的病毒,抗药性很强。他现在别说下不了床,连吃饭都困难,吃什么吐什么,天天打止吐针。”
老猫沉声道:“你是去看他吗?我们一起。”
苗以其的病房宽敞豪华,有个对着花园的露台,比很多酒店还要漂亮。但此时门窗深闭,房间里幽暗冰凉,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母亲苗稀秋静静地坐里面,听见了声响,转过头来。她看见了老猫和蓝田,眉头一皱。连表面敷衍的耐性都没有了,可见苗以其的病情把她损耗得多严重。
老猫道:“姑妈。我来看哥哥,他今天怎样?”
苗稀秋冷淡道:“跟每天一样……”刚说完,苗以其在床上强烈咳嗽起来,抬起了身。苗以其戴着氧气罩,那原本浓密的头发掉了大半,脸颊深陷,眼圈乌黑,那模样跟死人也差不多了。
苗稀秋赶紧走过去,轻轻拍打,又问他有没有难受。苗以其不答,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老猫脸上。蓝田吓了一跳,苗以其看着老猫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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