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驱
百姓偷偷摸摸的从窗户缝里偷看,只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佝偻着身子,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人颤颤巍巍的走到草棚前,拿出一个破了边儿的碗,里面的人真的舀了一碗米放进去,只见那人跪在地上谢天谢地的磕了半天头才感激的离开。
“派米,不要银子,派米了。”许继扯着嗓子喊,整条街上都是他的喊声。
他叫了几声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公子,这小子装得还挺像。”
“是啊。”宋谦笑着点点头。
他们等了大概半个时辰,陆陆续续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出来,宋谦看向他们笑得温良又纯善,许继则一人一勺米,半分虚假也不做,这样一来前来要米的人便越来越多。
宋谦瞧了瞧,发现这柔远留下来的人远比他们计算当中要多许多,因为病弱老而留下来的大概有半数,剩下的都是年轻人,而这些都是因为不舍离开生养之地才留下来的,他觉得现在情况还比他们预料当中还要好些,提起的心也勉强放下了些。
“你们是朝廷派来的吗?”有个看起来很精干的妇人问。
他笑了笑答道:“我是豫北来的。”
其实这柔远很偏,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不太清楚,听到他这么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却也没多问。
“我看这里壮士不少,这些人若是种庄稼也不至于被饿到这个地步吧?”许继待人走光了才疲累的坐在椅子上说。
宋谦说:“突厥人闹得厉害,前些年种出来的粮食总是被抢,后来豫北派了兵驻守定天关,这些人拿不到好处干脆践踏粮食,没办法的事。”
“现在定天关的兵都被豫北和长东分调走,突厥兵更是肆无忌惮,虽害怕豫北长东两头包抄不敢深入,但祸害百姓可不是难事。”他解释道:“没有粮食却不用担心突厥铁骑踏入,真不知道对这儿的百姓来说是祸是福。”
许继见他愁得眉头都拧在一起说:“若是公子的计划可成,这柔远也是个可以抵挡突厥兵的地方,到时候北边便成了铁线,那些突厥兵便不能寻着空处肆意进犯。”
“是啊。”宋谦叹了声气应:“话倒是说得不假,可做起来何其艰难。”
许继看他情绪低落安慰道:“会的,公子足智多谋,会有办法的。”
宋谦没说话,可他其实很想笑,自己跟足智多谋这个词从来都不搭边,可似乎每个人都因为他是国士的学生而给他戴上一顶高高的帽子。
“公子,天黑了,我们回去吧。”他们忙了一天,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许继牢牢记着来这儿之前李衍说过的话,宋谦不能受寒,所以他看到天色暗下来便催着他回去。
宋谦抬头看了看,其实天还没黑,只是日落了而已,不过他知道许继是接了李衍的命令,自己也不好固执己见为难别人,便起身说:“好,回去吧。”
他也不知是受不得冷还是身子娇弱,半夜的时候竟然发起烧来,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许继起来看他满脸通红,额头上浸得都是冷汗,他忙抬手摸了摸宋谦额头,却发现他烫的厉害,当下他便觉得自己死定了,来这里的时候李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宋谦病了,可这才刚来没几天呢,他真是死定了。
“宋公子,宋公子。”他放缓了声音叫了几句。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用说,全身灼热的滚烫也知道他又病了,看到许继忧心忡忡的模样说:“不关你的事,正卿那边我会说的。”
“宋公子,我去.....去找个大夫。”许继也是急糊涂了,说话乱来。
宋谦撑着身子起来说:“这荒城你去哪儿找大夫?”
许继当下便说不出话来,脸色泛着白。
“没事。”宋谦说:“经常这样,撑到天亮就没事了。”
许继怎会相信这胡言乱语的说辞,当下急得不知该怎么办,这要不出事还好,要出了事,他真是死都来不及。
“宋公子......”
“我并非安抚你,是真的。”宋谦脸上不自然的红里泛着骇人的青白,可他却笑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说:“这是旧伤了,一时半会死不了人的,不然我现在坟头的草都过膝了。”
许继知道他在说笑,可他却笑不出来,只是说:“可你......”
“我想歇着了。”宋谦微微阖了阖眼说。
他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只能起身说:“那有事你就叫我。”
宋谦点了点头便又背对着他躺下了。
第二天很早许继便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进来,可他刚抬头便被吓得一哆嗦,宋谦精精神神的坐在桌前,哪有昨晚看着就像是吊一口气活着的模样?他现在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不动如山,对于他进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宋公子。”他极有礼数的叫了一声。
宋谦回过神来笑着颔首说:“醒了?”
“今日我们还要出去派粮吗?”许继坐在他对面口气极好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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