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曦确实很好。你知道吗,从我认识她直到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陈曦好像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所以我总觉得,她在背后支持着,我就不能倒下。”
纪凡抽着烟听着,看了徐康宁一眼。
徐康宁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着纪凡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把剩下的啤酒干了,“后来呢?”
纪凡跟他的空瓶子碰了一下,回道,“后来她走了,好像是家里父母工作调动,她也不在那个学校了,上了高中我才又见到她,她那个时候……嗯,很胖,我一开始以为我认错了。”
徐康宁很久没有喝酒了,工作不让,医院不许,这会儿一瓶下肚,感觉有些上头似的,听到纪凡说这些,也想起了那些开心的往事,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当时跟她谈恋爱,我确实一度怀疑你眼瞎。”
纪凡也跟着笑,“我朋友们也都说我眼瞎,可是没办法,遇到了就发现,还是很喜欢她,年龄越大,感情就越明了,再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一定要追一次。本来我已经打算找个机会去找她表白的,结果那次秋游,夏青禾抢了她的座位,她被调到我们车上了,我才有机会……”
纪凡说的太投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间提到了某个人,他转头看了一眼徐康宁的脸色,“额……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还有没有酒,喝着有点儿上瘾,”徐康宁摇了摇空了的易拉罐,“我再去拿几罐。”
纪凡按住他,无奈的笑了,“我去拿,你把这个桌子打开,自动折叠的,咱俩今天好好喝点儿。”
徐康宁打开折叠桌子,又拉过旁边的两个椅子放好,纪凡把一提啤酒放在桌上,还拿来了一些小零食,开了两瓶啤酒递给徐康宁一瓶,“来,喝。”
徐康宁接过来,一口气又喝完了一瓶,没有继续说话,两个人在这冬日喜气洋洋的氛围里,一人一口的喝着冷冷的啤酒。
徐康宁看着远远的夜空,因为烟火的硝烟和低温雾气显得越发的朦胧,他脑子有点儿发蒙,很多记忆像是要冲破牢笼汹涌而出,徐康宁突然很想跟他说说话。
“纪凡,其实我不瞒你说,我在里面的这几年,我曾经想过,要不就放弃吧,反正这世上就我一个人了。”
纪凡喝酒喝的慢,他更馋的是想来根烟,他抽出烟盒晃了晃,“不介意吧?”
徐康宁伸出手,“给我也来一根儿。”
纪凡给他点上,吸了两口才说话,“康宁,以后不管在哪儿,你别忘了,你还有我们。”
徐康宁呼出了一口浊气,香烟的味道依旧好闻,“你知道,这些年我在想什么吗?”
纪凡看着他,表示洗耳恭听。
徐康宁又抽了几口烟,火都要烧到烟屁股头了,才不舍的按熄在了烟灰缸里,“我在想,彻底放弃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我在里面呆了七年,一开始怎么都无法接受,严重抑郁,狂躁,差点死在里面。每天不停的吃药,不停的看医生,很想死,但是又不甘心。”
纪凡又点燃一根烟递给他,徐康宁接过来夹在指尖,“其实我不爱抽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抽上的。”
纪凡回道,“我很少抽,陈曦不让。可是她生孩子的那天,我抽了快有一盒烟了,她从宫缩到生下来,疼了快有二十个小时,我看她疼哭的那样儿,我就心疼,我爸妈和她爸妈守着,我就在楼梯口抽烟。”
徐康宁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又拉开一瓶啤酒和他碰了一下,“你好好对她。”
“康宁,她再疼,我一直都在她身边陪着。以后,我们也会陪着你的,你之前的那些痛苦,不要再想了。”
徐康宁摇摇头,喝的多了,也更加敢于面对自己的心。
“忘不掉啊,忘了这么多年,还是忘不掉。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虽然他当时留下来也帮不了我什么,可是他那个时候走了,我就觉得,我的天塌了。我真的想不明白……我问我的心理医生,为什么?医生跟我说,你的那个人出现的毫无道理,离开又为什么需要道理,我们要学会离别。我在想,如果出现和离开都没有理由的话,那中间的这些回忆,算什么。”
“能再给我一根烟吗?”徐康宁问。
纪凡安静的抽出一根烟给他点上,这是徐康宁的第三根烟了。
“他就是我的一根刺,窝在心里,我的心每跳动一下,就狠狠的扎一次,疼的我没有办法停下来,”徐康宁有点儿微微犯醉的感觉,估计是压抑的太久,眼睛都是通红的。
“我每天都做噩梦,梦都是一样的,是他丢掉我的那些画面,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被关进这牢笼里这么多年,我有时候在想,值得吗?”
徐康宁说话语言混乱,纪凡却听出了他语音里压抑着的痛苦。
“后来,有一个老师告诉我,找不到的答案,不是没有出现,而是你没有去找,答案在那里,活着比死了更容易找到,”徐康宁说,“那段时间我的病恢复的不错,每天定时的跑步,运动,打篮球,读书,做义工,争取良好表现,希望减刑处理。”
“可是我后来,又见到了一个人,听说她花了很长时间打听到我在哪里服刑,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快出来了,我再次警告你,你以后不要再打夏青禾的主意,否则你进来的就不只是这几年了。”
徐康宁哼笑了一声,“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妈妈依旧不死心,还要在我心上捅一刀,后来,我就又被调离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到过几个地方,仿佛我的人生,在某个我看不到人手里,像玩具一样的玩弄着。”
纪凡走过去,按着他的头把他揽在了怀里,“没事儿了,康宁,这些都过去了。”
徐康宁低着头,眼泪下不来,心里很闷,他好像真的醉了,靠在纪凡怀里出神,手里的啤酒要掉不掉,被纪凡伸手接了过来。
“纪凡,你说,夏青……夏青禾他,忘了我吗?”
陈曦裹着厚厚的毛绒睡衣在客厅的角落里听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面对真心有多困难,估计只有麻痹了清醒的神经,才会露出一点端倪出来,让人窥见,回想起来,总觉得傻透了。
那些执着的不甘,往往才是压在心里最沉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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