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时,抢救室里跑出来一个沾染着斑斑血迹的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唤着任遥妈妈要签字,可老人一看到那几个字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谢爸见此场景一把夺过笔,签下了名字,声音颤抖道:“医生,一定要救救他。”
医生郑重的点了点头,便返回急救室准备开腔手术。与此同时,久未接通的电话响了起来,听见点头那边有些疲倦的声音:“爸。”谢爸不禁心头一紧,最终还是失控了,
“言溪,小遥....在学校被人捅了一刀,现在在抢救,已经.....”谢爸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听着耳边的嘟嘟声,他有些佝偻的身躯靠在医院的白墙上,谢爸仿佛突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心中只是期盼着手术能够成功,那个一直叫着自己甚至比儿子还要疼惜的瘦弱男孩能够重新站自己面前,继续喊着自己“谢叔”。
两天后,谢言溪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冲进医院的时候他让所有的人侧目而视,这次人们关注的焦点不再是他那帅气的脸庞,还是脚上那双人字拖和冻得已经生疮的脚,谢爸谢妈在特护病房外见到他时,两老已经泣不成声了,不知道是心疼衣衫褴褛的儿子,还是里面的任遥。
“爸....”,看到父母,谢言溪不由得心中一紧,因为赶得匆忙,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更别提手机了,一直不知道手术的情况,中间倒是借别人的手机打过几个电话,可是都被告知在手术中,这刚从火车站赶过来,就看见父母的眼泪,谢言溪停顿了一下,突然感到刺骨的寒意和脚下的疼痛。
谢妈已经语无伦次道:“儿子,你.....小遥他...”。
谢言溪缓缓的吸了口气,移到厚厚的窗户前,一眼便看到了躺在了雪白床单之中的任遥,而任遥妈妈穿着蓝色的防护服在一旁为他擦拭着脸庞,他的眼睛闭的紧紧的,仿佛睡着了一半,虽然护士已经为他做了清洗,可是脸上的瘀青依旧青一块紫一块的盖住了他俊秀的容颜。
谢言溪不由得握住了拳头,低声问道:“小遥他怎么样了?”
谢爸望了一眼冷峻的儿子,还是据实相告,“小遥受伤倒下时脑袋被地上的碎片伤了神经,当时为了救命就先做的开腔手术,所以脑袋上的伤....他有可能会一直昏迷,成了植物人。.”
半天没有反应的谢言溪,就直直的站在窗外,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了好几次,看着窗子上投射的倒影,那个一直嘻嘻哈哈的男孩正在无声的流泪,脸上挂满了泪水。这时,谢言溪伸手抹去了泪水,竟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意识到不对劲,谢爸急忙追了出去。
看着前面谢言溪决绝的身影,谢爸就知道这个倔强的男孩想要干什么,他没有叫住谢言溪,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希望他能够自己迈过这个坎。
谢言溪径直去了宁海大学,他像个疯子一样跌跌撞撞,逢人就问,“你是不是打过我的小遥?”一时之间,那个同性恋的流言蜚语再次甚嚣尘上,谢言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走在校园里,听着那无处躲避的议论,
“快看,那是个疯子。?”
“什么啊,以前是我们学校的,据说是个同性恋。”八卦者如数家珍道。
“啊,真的吗?”
“唉,真可惜,听说他那个同性恋人被人打坏了。”
“活该,这种变态就该被打。”有人不屑的瞥了撇嘴。
谢言溪一步一步的走到这人面前,脸上挂着邪魅的笑,似乎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谢言溪,他一把提起了男生的衣领,冷冽的声音穿破耳膜,直达对方的心脏。
“你,再说一遍!”刚还一副八卦模样的男生,此刻却如筛糠的小鸡一样蜷缩成一团,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不.....”.。
“去死吧!”被激怒的谢言溪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瞪着通红的双眼挥拳就要打到男生的眼眶时,跟在身后的谢爸出声了,
“住手,谢言溪!”
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谢言溪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十年前的那个场景,呆立在原地。而那群好事者乘机四散逃开,偌大的校园仿佛只剩下了谢爸和谢言溪。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出声打破着静默。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着,最后,谢言溪动了,他就这样直挺挺的跪在了谢爸的面前,
“爸,对不起。”他“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爸,我喜欢任遥。小遥的下半辈子我会负责。以前,我在乎世俗的眼光,害怕被人们当作怪物,现在,我有了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即使你们反对,我还是会坚持下去的。”说完这些话,谢言溪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父亲的答复。
雪越下越大,谢言溪的头上,身上落满了雪花,而□□的双脚又皲裂了几处新伤,可他依旧将身子挺得直直的,似乎这样就能抵御寒冷。半晌,谢爸开口了,
“你已经长大了,或许是爸爸的思想太陈旧,暂时还无法接受,不过,你既然做出了决定,爸爸选择支持你。”谢爸搀扶起了跪在雪地里的言溪。
得到肯定答复的谢言溪激动的一把抱住了父亲,然后像个小孩哭了起来,待发泄完心中的苦闷,便和谢爸相扶着往外走去,很快,漫天的大雪掩盖了所有的痕迹,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小遥,今天是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好想和你一起去看啊。”谢言溪坐在床边,温柔的说着,似乎床上的那人正在倾听一样。
已经三年了,任遥躺在床上已经昏睡了三年,曾有海外大企业给谢言溪寄过offer,却一一被他拒绝,原因只有一个,他要照顾他的小遥。
这天,为任遥洗漱完毕的谢言溪,习惯性的拿起手机为任遥读起每天的新闻,当浏览到其中一条“同性结婚”的热门话题时,谢言溪不由得点开了内容,映入眼帘就是这样一句话:
我们不是妖怪,只不过爱上同性的他。
两个男人就那样手牵着手带着灿烂的笑容互相交换了戒指,承诺守护彼此一生一世。话题下面都是满满的祝福,没有那些恶意的攻击,都在为这对勇敢的同性恋人鼓掌。
照片里面那对新人的笑容竟有些刺痛了谢言溪的眼睛,不知不觉中他的脸上已满是泪水,良久,他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对着窗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对着任遥柔声道:“小遥,又到了讲故事的时间,是你最爱的《追风筝的人》”。
然后我高声尖叫,一切都是那么色彩斑斓,那么的悦耳动听,一切都是那么鲜活,那么美好。我伸处空手抱着哈桑,我们跳上跳下,我们两个都笑着,哭着。
.......
但他似乎在做别的事情,双手焦急地摇动。于是我明白了,“哈桑,我们......”
“我知道,”他从我们的拥抱中挣脱,“安拉保佑,我们等会儿再庆祝吧,现在,我要去帮你追那只蓝风筝。”
“哈桑!”我大喊,“把它带回来!”
他的橡胶靴子踢起阵阵雪花,已经飞奔到街角的拐角处。他停下来,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哈桑式的微笑,消失在街角之后。再一次看到笑得如此灿烂,已是二十六年之后,在一张褪色的宝丽来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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