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才知晓……
“皮外伤，不妨事。”他握了握我的手，然后朝我敞了自己的衣裳。
他知道我不肯信的，便让我自己亲眼确认。
幸好，他的伤看着骇人，但万幸没伤到要害。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意闲，那边围满了药师大夫，我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取了一边的药箱过来，同景游包扎起来。我小心地点过他的伤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该与我说说了吧？”
他沉默了下来，久到我抬头去看他时，才摩挲着我的腕内慢声道:“出了些意外，意闲接手的生意让人知道了，有人不想让他做下去。”他说着，不动声色地沿握上我的手，在我掌心处点了点。
我的手顿住，他的意思是……有内贼？他既不能明说，不是怕隔墙有耳，便是那贼也在此处。
我借着予他包扎的机会扫眼看过，这屋子里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多是我在陆府带过来的下仆……这个贼会是谁呢？
几位大夫小声商议过后，选了一人向我们禀告。
“如何？”我忙站起来。
“二位少爷，我等都已为少夫人诊过脉，若无差错……少夫人该是中了南疆苗域的蛊毒。那苗域蛊者向来神秘，与外界不多来往。我等对蛊毒一道知之甚少，只能尽力压制此毒，望少爷们尽快寻得通晓此法之人来为少夫人解毒。”
我脚步一跌，差点没站住。
景游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看我的眼神里藏着些别的东西，但我已来不及分辨，“蛊毒”二字就足以撼得我眼前发黑。
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相信，“蛊、毒？”
这个词像是一道密咒，掀开了我记忆的封角。
一时间脑中闪过的画面多得叫我头痛欲裂。它们争先恐后地挤入我的脑中，又不叫我看分明便纷纷退去。只余了锥心之痛于我。
“哥哥！哥哥……”
景游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我最终陷入黑暗。
第67章
“意闲！”我猛坐起身，冷汗淋漓。
窗外的天已经大白。
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挣动惊扰了紧握我手的人。他原本和衣靠卧在床边，此时一把按住我的肩头，止住我下床的动作。
“刚醒又想去哪？”他微皱起眉，“怎么都不照顾着些自己。”
“意闲如何了？！我去看看他！”
我想要拨开他的手，反被他握住。
“毒圣已经到了，在为他诊治。放心，他身上的蛊毒可解。”
“真、真的吗？”我攥紧了他的衣襟，殷殷望着他，生怕一眨眼就不做数了，“是苗域的毒圣吗？”
“自然。”他点点头，眼中有些笑意，“哪里有第二个毒圣？”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游历至此，正好宿在央城，便连夜请他过来了。”
“太好了……”我喃喃着，身子一松便跌坐回床上，正靠入他的怀中。
峰回路转。
“毒圣诊治不喜旁人在侧，你此时过去也见不到他，不若再休息一阵。”他将我又往怀里揽了揽，“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他那边一结束便会有人来告知我们。”
“嗯，那我一会再去。“
我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熟悉的雪香中杂着几缕潮淡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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