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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钢铁侠总不肯将自己对超人的那股占有欲宣之于口。他比他的恋人年长, 他比克拉克更有‘感情经验’。他希望自己能是这段感情中更成熟的那个。他总希望能给克拉克一些更正面、更‘好’的东西——因为他绝不要成为又一个伤害了这傻小子的混蛋。

他可以是个混蛋, 但绝不能是克拉克的混蛋。

托尼·斯塔克对这段感情的珍惜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包括布鲁斯·班纳在内的知情者们在这三年间可以说是惊了又惊。他们生怕会发生的那些‘事故’竟然一件都没发生。非要说的话反而是留下了些还算不错的‘故事’。

这几乎让人想要相信他们的确是天作之合、灵魂伴侣……但托尼清楚，真相并非如此。他依旧不是个善于分享、善于理解、善于去爱的人。但他的恋人，他的克拉克·肯特却拥有着这些宝贵的素质。他们的长处与短处互相交融，相互弥补。他们像是一快终于被拼合起来的木板，没多么坚不可摧，却都不想失去彼此。

他们也有争吵, 也有冷战。但不知为何, 这些细小的裂痕终会因什么更细小的东西被彻底掩盖遗忘……他们似乎真的救赎了彼此。似乎真的都给对方带来了‘更好’的可能。

这也是托尼·斯塔克能放任自己比床伴醒的更晚的原因。每当某个激情一夜后他昏沉的悠然转醒, 发现小克拉克已经起身为他准备早餐……他就会有种自己变回了正常人，能极普通的信任自己的爱人，并拥有了个正常的‘家’的错觉。

这是托尼父母去世以来他再没体会过的‘正常’生活。是他成为钢铁侠以后再没奢望过的东西。

但他现在得到了。

今晨也依旧如此。当斯塔克先生终于睡到烦了——一向少眠的天才比往常多睡了72分钟——他略带几分迷茫的睁开了自己棕色的双眼，并在贾维斯的问候中翻身下床。他先去了趟盥洗室, 并强逼着自己别再打趣某个肯定会‘偷听’的氪星小混蛋。而等斯塔克先生彻底整理好自己，出现在餐厅……

“……你今天要上班来着？要上班还闹这么晚？”

托尼牙疼似的僵着张脸，故意怪眼打量这个一身蓝西装的克拉克。他边看边端起早餐奶抿了一口, 熟练的把超人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托尼……”

这句求饶完全起到了反效果。斯塔克先生看着这故意把自己扮的老气又老实的小记者。看着对方光洁的额头和那幅黑眼镜……钢铁侠实在忍不住自己唇边的笑意。

“我早说过你该换个老板的，我司待遇可一直不错。”钢铁侠坏心眼的想伸手揉乱超人固定好了的发型。克拉克虚弱的躲了躲, 好在托尼最终也没忍心真的下手。“太可怜了，地球就这样对你吗？就这样对我们的大·英·雄……可怜我们超人还要考勤的？”

恋人这幸灾乐祸的模样惹得克拉克一口干了剩下的牛奶。他不怎么有气势的瞪了托尼一眼，但临走还是主动给了对方一个额吻。

克拉克明白托尼的抱怨其实有一半是认真的……他的恋人一直都因优秀而‘与世隔绝’着。出生在精英阶层、自己也是顶级天才的斯塔克先生其实比超人更不熟悉真正普通人的生活。这也是克拉克敬佩托尼的理由之一。托尼其实与莱克斯一样，早已是超越了凡人的存在了。但托尼却与莱克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他依旧选择了大众，依旧选择了守护。

克拉克·肯特在无法理解时选择了亲身去了解、去探究；而托尼·斯塔克在无法理解时选择了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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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拉克·肯特‘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星球日报的停车场。不等他先去向佩里·怀特报道，一辆红色的轿车就向超人闪了闪灯。一脸精致妆容的路易斯·莱恩带着点儿习惯性的不耐烦, 她瞪了克拉克一眼，然后向这个小镇男孩儿招了招手。

“咱们半个小时前就该出发了。”路易斯板着张脸，威胁似的抬了抬头。但与此同时她也非常熟络的离开了驾驶室，将司机的位置让给了克拉克。“怎么今天这么晚？约会？还是回你父母家了？”

克拉克不好意思的冲路易斯微笑。他没揭穿对方恶狠狠吐槽下隐藏着的体贴。超人能猜到路易斯提前下楼的原因。她恐怕是担心他真的迟到最后被佩里吼吧……

但即使这份体贴令克拉克颇为感动，他也依旧不打算回应路易斯的试探。女人八卦起来是真的很可怕——女记者八卦起来就更可怕了。

“我今天起晚了…你今天格外漂亮啊，路易斯小姐。”超人聪明的用了个难以拒绝的话题移开了对话的重点。“看不出来，难道你是闪电侠的粉丝吗？”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中心城的美国星际实验室。克拉克严重怀疑是托尼或布鲁斯动了什么手脚才让弗瑞没听说这件事——这三年来的试探令他基本确信了自己身边再没有知道他就是超人的高层——如果弗瑞知道超人要去采访这个专门研究外星人与超人类的实验室，恐怕又会想以头抢地了。

“哈，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有这类稀奇古怪的看法，甜心。”

路易斯将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在不影响发型的前提条件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克拉克敏锐的察觉到她今天似乎有些不愉快。

“如果今天能顺便采访到他，那当然是最好的了。但是拜托……采访闪电侠本身并不艰巨，找到他、抓住他才异常艰巨好吧？”

克拉克先给面子的微笑了一下。巴里的确是个非常平易近人的英雄。但也的确非常的难被‘抓到’。可这几句玩笑怎么会影响到路易斯的心情？他小心的继续着这个话题，努力想问出个究竟。

好吧。男记者八卦起来也很可怕。

“那怎么今天这么漂亮？还是说你是斯通博士的粉丝？我很少见你把口红的颜色与耳环对应起来……你看上去甚至比领奖时更美，让我压力很大啊。”

……这精细认真不敷衍的夸奖终于逗乐了路易斯。她边苦笑边瞪了克拉克一眼。这几年的相处令她越发觉得这小子不是直男…可克拉克的穿着却又直的可怕…女人纠结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向自己的工作伙伴兼好友说出了实话。

“我父亲给我找了个，嗯，约会对象。”

克拉克额角一跳。众所周知路易斯的父亲，莱恩将军他是位反外星人派。克拉克穿制服时曾有好几次机会直面对方……莱恩将军锐利的目光令他印象深刻。

“而你也清楚，虽然我们的父女关系很不错，但政治观点却相当不合。所以尽管没法拒绝他，但他眼中的青年才俊在我这儿很可能变成无才老朽……是的，路易斯小姐我盛装打扮，但却要晚上才肯出席——这可不是我不给他面子，这是敬业，你懂的。”

这一番话说的克拉克迷之僵硬，有种彻底从托尼家回归了现实的错愕感。他一时有些替路易斯担心，但一时又感觉对方并没表现的那样坦然——尽管莱恩将军很讨厌超人，但用人的眼光其实并不错，所以这位青年才俊说不定真是位英才……而路易斯也的确很久没有约会对象了。

啧。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