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连宿醉,周深还有些犯迷糊,胳膊微微抬动了一下,牵扯着一侧的肋骨抽筋似的疼。
这种痛感刺激之下,视线由模糊转至清明,周深正过脑袋,察觉下巴杵着的却不是床单,他目光低垂,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实实在在的压在白景程的胸膛上。
此刻,他整个人如同一个大号青蛙,四肢分开,大摇大摆,正以一个叠罗汉的姿势,有些不知廉耻的跨坐,骑在了对方的身上。
更要命的是——两人谁都没穿衣服啊!
以至于周深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温热的肌肤毫无间隙的紧密相贴,连对方晨间的变化都能够清晰感知。
这太惊悚了!
他慌张着支起身子,从白景程身上爬起来,没能成功,被对方反手压在胸膛上,令两人距离又被骤然拉近。
白景程醒了有一会儿了,没声没息的,一直默不作声盯着周深一脸傻相的睡颜。
两人就这么袒裼裸裎的黏在一起,周深觉得自己的浑身热血不受控制,一路飙升。
飙到最后,就在周深抬眼,从对方的胸前看向白景程时,一道鼻血直接顺着他的鼻腔蜿蜒流出,一滴一滴砸在白景程白皙的胸膛前。
白景程倒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淡定,他一手捞过床边的纸巾,接连抽出两张替周深止血,随即从周深身下爬起来,转身钻进浴室里。
周深尚有些惊魂未定,血迹弄得床上一块一块的,跟皱皱巴巴的床单混杂在一起,更加令人无限遐思,想入非非。
过了一会儿,白景程攥着一条□□的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试好了温度,一巴掌把毛巾按在周深的脑门上。
周深从毛巾的一角露出两只眼睛,控制着鼻血喷涌,仰着下巴颏,眼光觑成一线,无比虚弱的开口: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白景程情绪平稳,态度平和的站在他面前,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穿戴好了,随即坐在床边城乡混搭风的一方单人沙发上,盘起腿。
“解释吧。”
白景程伸手去捞床头柜上散着的杂志,碰了一掌灰,他讪讪的收了手,侧过身,去打量周深。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归要来。
周深很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这是等着他新帐旧帐一并算齐,来个言词拷问,对薄公堂。
“就是……你上回也见过,”
周深吭哧瘪肚的,像是憋了一肚子委屈。
一截纸巾塞进一侧的鼻腔里,他喷涌的鼻血算是勉强止住了,转而,周深又接过脑门顶着的毛巾,顺带着将下巴以及嘴巴上的血迹擦了一遍:“上回那个……就是同事,就公司聚会喝了点酒。”
周深不着痕迹的把被子向上一拉,围坐在床头,窝窝囊囊的不打自招:“后来就喝大了,我也不知道他酒量比我还差,要是知道我肯定不跟着他喝……”
“我总不能把人扔马路上吧……”周深犹犹豫豫的开口:“……我俩谁都没带身份证。”
“听你这意思,”
白景程挺不情愿的,打断他:“还打算开房?”
周深脑子一抽,不过大脑的,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打算带着他开房啊”这句衷切心声。
话到嘴边,理智上线,又让他硬生生的憋回去了:“没有,哪有的事儿,我俩一清二白的,比清水还清呢……”
他攥着一把虚汗,忍着全身的酸痛,筋疲力竭的打着圆场。
“真没有!”
周深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之下又强调式的重复解释了一遍。
白景程一脸的老谋深算,在沙发里起身,从周深手中劫下毛巾,另一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让周深对着他,一下一下的擦掉周深下巴上微微干涸的一块血迹。
“真没有?”
他低声发问。
“没有啊……”
周深有些不大自在的错开目光。
随即脸颊又被捏住,白景程扳过他的脸,对上周深闪闪躲躲的视线,带了一点严刑逼供的意思:“真没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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