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喝果汁,差点喷了,脸也跟着红。他赶紧解释:“丛哥,我的工资和大家一样的!没有特别的津贴和福利,上班也从不迟到早退!”
“行了行了,瞧你那小样儿。”丛阳压根没往那儿想,他亲自为江帆满了一杯酒,递过去,“来,喝酒,别光嘬你那果汁儿了。”丛阳看着江帆把酒接过去,特豪气地拍了把桌板,“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你,把你抛尸那回,就觉得你肯定跟我们有缘。”
江帆僵硬地笑了笑,寻思你还不如不提这茬儿。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头一低就有点热。他当即明白了。操,喝的假果汁儿,掺酒精的那种。
江帆一喝混酒就完蛋。
俩人彻底忘了自己来干嘛的了。
半小时,一小时过去。不远处的杜夏可都喝嗨了,蹦着蹦着就要上桌,这俩还给人录了小视频。
酒水利尿。
离开迪厅,喧嚣也逐渐落在了身后。
公共卫生间,洗手台前,酒保搀着个晕晕乎乎的小美女,以便她漱口。江帆歪歪斜斜地朝里走,看见某间隔间的地板外一大滩呕吐物,相当刺激。他膈肌一颤,赶紧推了手边隔间的门板进去,差点也要吐。
一泡尿结束,江帆清醒了一大半。隔壁呜呜嗯嗯的叫声,叫得他汗毛直立。
卫生间外置着长长一排休息的椅子。丛阳瘫在椅子上抽烟,等他。
“好点没有?”丛阳问,还从烟盒抖了根烟给他。
“还行,”江帆摆摆手,“谢谢啊丛哥,我不抽。”
丛阳咬着滤嘴:“不抽还是不会抽?”
江帆:“不会抽。”
丛阳点了点头,没说话,吐了口烟圈。
烟雾里,江帆精神涣散,他眼中丛阳模糊的轮廓动了动,忽然说:“老板爱抽,年纪轻轻的,你劝着他点。”
“不好劝,”江帆看不清,索性闭目养神,他仰着脑袋,“老板这烟龄得有快十年了吧。”
丛阳挺纳闷,话赶话的,“你咋就知道快十年了呢?”
江帆听丛阳拖拖拉拉的声音,知道他还迷瞪着,于是回:“猜的。”
丛阳果然不再钻牛角尖:“噢。”
江帆到底还是从丛阳那拿了根烟,点着了。
“老板之前那次车祸,是伤着脑子了吗?”
丛阳忽然坐直,掰正了江帆的身子,仔细观察起江帆的表情,确认他是认真在问问题,而不是想和自己一起痛斥老板的恶行。
“是……不太好,”丛阳重新坐好,带着鼻音回他,“但是知道的人没几个。”他忽然捏了好几下鼻子,丧气地骂,“操,我犯鼻炎不能抽烟喝酒。”骂完又自暴自弃地说算了算了。
江帆学着他吐烟圈,感觉自己确实有些清醒了,他清醒又状若寻常地提问:“谁开的车?怎么出的事儿啊?”
丛阳信江帆,丛阳知道老板也信江帆,于是觉得这话没什么不可聊的,“他自己开的车。他当时好像是去取信。”
江帆有半晌傻了,“取信?”
丛阳:“对。我很早就替老板做事了。那时候老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一个地址取信。每次都是他亲自开车,不让人跟。没人知道地方在哪儿,信里有什么。”
江帆听懵了,他脑海中隐隐有个轮廓,他不确定,也不敢确定。
丛阳眯着眼睛抽烟,没察觉到江帆的异样,“他出事那天,也是去取信。被几个看不顺眼的平辈盯上了,当时老板比他们都要小,但没接着读书,一头扎进公司里,他们大概就以为他偷着做什么生意吧,跟了他一路。
“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一定要避开他们,在城郊兜圈子,上了高速。那群人跟疯了一样。后来就……连环车祸。那场事故里,受伤的人太多了。
“等老板再醒来,信已经被血浸透揉皱了,什么也查不出来,揉得快碎了……应该是他自己做的。挺纳闷吧?”
丛阳的语气平淡,平淡里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感怀式的惋惜。
“我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江帆的烟灰落到了地上,他以为自己听到了声音,像风刮过香樟叶。他压着嗓音,像低喃:“很……重要?”
“要么怎么非得避开主家那几个呢?当时从车里挪到担架上,人晕了,脸都哭花了。我跟他到现在怎么也六七年了,没见他哭过,忒招人疼。可惜啊。醒来的时候问他也不晓得,再也没人知道他揉掉的是什么玩意儿了。”
江帆抖着手,狠狠吸了口烟,又呛得他不停地咳。他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是触目惊心的画面,他不了解,故而就无限放大杜君棠可能遭受过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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