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从小到大的照片,在我这放了很久了,你自己也看看吧。”
他不可思议地接过相册,上面没有什么灰尘,而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照相的记忆,应该是陆母偷偷拍的。
她坐在床边,看着面前两个同样高大帅气的男人,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你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见,是我亏待你了,自然没有立场去要求你。可是,你们这件事,要想清楚了。”
他牵上季淮川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妈,我知道的,谢谢你的理解。”
“是不是我……”陆母忽然眼眶泛红,哽咽了起来,“是不是我的婚姻失败了,才让你这样的?”
“不是,你和张叔多幸福啊。”他坐在她的旁边,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就是看你们这么幸福,我才想着要过得更幸福啊。”
季淮川也上前道:“阿姨,你放心,我会对他好的。”
陆星灼看了他一眼,继续劝慰道:“就是,你看看你又捡一儿子,还是颜值这么高、身家几个亿的儿子。让你自己生,都不一定生得出来。”
陆母本是一时悲伤,却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她笑骂道:“你这死孩子。”
季淮川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温馨的画面,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两人回到家之后,季淮川就迫不及待地拿出相册,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看到什么有趣的,他就会笑半天,“你看你这张,校服都破了一个洞。”
“哈哈,这个发型好丑。”
他凑过看了一眼,确实很丑,“我自己瞎剪的,在家无聊。”
季淮川看着他几岁时的照片,虽然很可爱,可总是缺少点东西。他接着往后看,慢慢大了一点,终于发现眼前一亮的照片了。
“这张真好看。”八、九岁的陆星灼坐在一架钢琴前,认真地看谱子,好像一个小天使。
“这张好可爱。”十岁的小陆哥坐在角落里,抱着吉他睡着了。
渐渐地,他发现小陆哥玩乐器时,眼睛越来越明亮。但是后面两三年的照片很少,大概是父母那会感情不好,无暇顾及到他吧。
他心里微微疼了一下,接着就看到陆星灼站在青雾巷的巷口,只有一个瘦削的背影。
“咦,这张照片你受伤了,阿姨竟然拍到了。”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
陆星灼好奇地看过去,只有他一个侧影,但是靠着墙弓着身子,脸上还有伤口。
他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打完黑拳,不敢回家,靠着墙磨磨蹭蹭去石棠家的路上。
他一直以为陆母是不知道的,没想到对方其实早就发现了,可能只是碍着他逞强的性子,没有明说。
季淮川继续往后看,手微微一顿,见到了他和石棠两人的照片,利落地把它取出来撕了个干净。
陆星灼:“……”
季淮川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想看的那张,有些丧气。
他问:“你在找什么?”
“你不是组过乐队吗?有没有那时候的照片?”
他抿了一下嘴,不知道张漫给他说了多少,但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了。
他拿起相册,开始刷刷地往后翻,最后竟然还真被他翻到了,“喏,在这。”
季淮川惊喜地看过去,十六七岁的陆星灼背着一把吉他,和石棠有说有笑地从巷子口出来。头发已经齐肩,虽然只是个侧脸,但还是能看见少年略显俊俏的脸庞。
“是你,真的是你。”他摸着照片喃喃道。
“什么是我?”
他刚问完,就季淮川眼里渐渐升起一团火焰般的光芒,有些灼眼,弄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
季淮川将东西放在一旁,小心温柔地覆上他的唇,“一直在找的,原来真是你。”
他眨了眨眼,没理解他的意思,双手将他推起来,“什么意思?”
季淮川笑得无比宠溺,手指仔细地勾画他的轮廓,“我撤回之前说过的话,无论是何时遇见你,我都会心动。”
两人对视半晌,他小鸡啄米一般在季淮川的唇上碰了一下,又一下。
“真会说话,赏你的。”
“你知道的,我要的可不止这么一点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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