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半晌抱歉地对男孩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开车时出了意外吧,你捡到我的时候,有发现其他什么东西吗?”
阮惜时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有看到那附近有车什么的,可能是被树挡住了没看到,也可能是他们当时都忙着救人,没人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东西。
陆择哂笑一下,开玩笑道:“可能是被路过的人拖走了吧。”
阮惜时啊了一声,想了想好像确实有可能,他说:“那条路虽然有些破旧了,但经常有避开收费站的货车走那条路,我小时候听爷爷说有走私的人会从开车我们村外经过,叮嘱我不要老往外面跑。”
陆择也不可惜他那辆车,百来万的SUV而已,自己的人身安全比它贵重多了。
阮惜时却很牵挂这件事,他见陆择叹气,就安慰他说:“没准车还在,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而已,要不明天我帮你去看看吧。”
陆择被他诚挚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心虚地咳了一声说道:“不用了,我觉得它大概已经报废了,就算找到它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吧。”
阮惜时执着地说:“万一还在呢,你应该还有重要的东西放在车上的吧,就算坏了,东西也要拿回来啊。”
这样一说,陆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别人的衣服,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出车祸的时候他的手机钱包都是放在车上的。
不过也不要紧,手机是识别锁,除非恢复出厂设置,否则都不能轻易开锁,钱包里有些现金,信用/卡使用时也要刷脸,身份证别人拿着也没什么用,这些以后回去可以让人帮忙补办。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没有一样属于自己原来的东西,抛开那些身份财物,他反而觉得身体变得轻松起来,好像他从未拥有过什么,也不怕失去什么了。
陆择倒不会怀疑眼前这个男孩把他的钱包手机偷偷藏起来,这个男孩子太单纯了,他从小生活在人精堆里,练就火眼金睛,看人一看一个准。
阮惜时细心地发现了他这个动作,于是跟他解释道:“你的衣服都湿了,村医爷爷让我换下来,你的衣服我洗之前都检查了一次,口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帮你想起来你是谁。”
陆择闻言微微诧异:“你还帮我洗了衣服?”
阮惜时目光坦诚地点了点头:“衣服的质量挺好的,就是弄脏了,洗干净还能继续穿,不过最近天气不好,这两天可能得委屈你穿一下别人的衣服了。”
陆择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毛衣,虽然有点旧了,但上面一股洗衣服的香味证明是干净的,但是看尺寸看款式都不像是面前这个男孩的衣服,估计是他家里大人的吧。
他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这话刚问出口,他就看到男孩的神情瞬间黯然下去,然后听男孩小声地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爷爷刚过世没多久。”
阮惜时说完这话,怕男人以为他身上的衣服是他爷爷的,连忙说道:“你身上的衣服是隔壁大叔给的,我家里实在没有合适你的衣服。”
陆择闻言又是一惊,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孩,又观察了一番屋里的布局,这个房子很寒碜,看来男孩家的情况不是很好,而且他只有爷爷一个亲人,爷爷去世了,那他以后该怎么过呢?
这才见面不到一个小时,陆择就不由自主地操心起对方的事了,这对于陆择来说实在难得,毕竟他严格算来,并不是个好心人的设定。
他问男孩:“你今年多大了,还在念书吗?”
虽然男人问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老实人阮惜时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对方失忆了,醒来又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心里没有安全感也是正常的,如果他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男人,那男人应该会感到安心一点吧?
阮惜时回答道:“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已经不念书了。”
陆择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在他看来可能是男孩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他继续上学,但是这样好的年纪不读书的话,他这辈子就算是荒废了。
他盘算着到时候让人来联系这个男孩,给他一笔钱支助他上学,也算是偿还他把自己救回来的恩情吧。
但男孩似乎看到了他脸上不赞成的表情,主动解释道:“我们这里没有上学的条件,这里太偏僻了,大家都舍不得也承担不起孩子到外面上学的费用,大家都是在村里跟着老师读书认字学些道理,就回家种地成家了。”
陆择下意识就问道:“你也是吗?”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孩的模样也不像是能下地种田的人吧?
男孩闻言后脸上露出点赧色,惭愧地应道:“我爷爷就是我们村的教书老师,我从小就跟着他学习了,大概比村里其他人好一些吧?”
陆择看他羞赧的样子,就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这孩子估计以为自己在看低他的学历呢。
他柔和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是问你也会种田吗,没有别的意思。”
阮惜时“啊”了一下,更加手足无措了,许久他才不好意思地应道:“其实我不是很会种田,爷爷说我没有力气,以前都是他自己把农活干完的。”
说到这里,阮惜时忍不住走神,他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开春了。往年这个时候,爷爷早就扛着铲子去耕地播种了,村里每家每户都是自给自足,要种花生榨油,要种玉米喂猪,种水稻吃米,菜也要种一些。
但是今年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种花生玉米种菜这些他以前经常给爷爷打下手,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做,但是培育秧苗犁田插秧这种,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做好。
如果他种不了稻子,那等家里的米吃完了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去镇上买米吗?可是爷爷给他留的钱有限,他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
阮惜时突然就忧愁了起来,清秀的眉毛都垂了下来。
陆择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对他生出一点可怜来。富人家的孩子就算父母不在了,衣食无忧的都还让人心疼担忧,更别说没有家人也没有财产的穷人孩子了。
陆择都要忍不住跟他坦白自己没有失忆的事,打算对他施以援手,他咳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就被突然抬起头的男孩给打断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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