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和子落,是不是年纪相仿?”贺兰忽然说。
“开玩笑……”项平原嘴角歪了一下,却忽然说不下去了。他发觉贺兰揭发了一个事实,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实。
蓝子落和项山脉仅仅相差3岁。
他没有找到过渡,甚至没有掩饰,视线突然而来,他的侄儿正和他的女人站在一起。但是他们看上去并不怎么协调,无论如何蓝子落看上去也像山脉的长辈。山脉只不过是个小孩子。
“哦,山脉这孩子晚熟。看上去还小。”他正视贺兰,回答。
简短的沉默。
“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贺兰的笑容氤氲在茶气袅娜里。
“随时都可以。”男人很快的回答。
长久的沉默。
**********************
泼墨庭院画。笔法清新,重在涂抹勾勒。
这是蓝子茸曾教给她的。子落已经不太愿意去回想有关蓝湖别墅的种种,那里的一草一木任何一点记忆哪怕一丝丝的风她也不愿意去触碰。记忆虽然顽固,但胜不过人的厌恶。
她的生活,她的生命,与那里再无瓜葛,永无瓜葛。她所希冀的是另一种生活,是平静,是对自我的肯定和释放,是没有爱也没有恨唯有清风朗月的日子。
项平原,如果可以她愿意把他带进她的画里,她的音乐里,她的思念里。但是不能是爱里。
爱于她是传说中的伤,是无法信任的绝望和悲观,是蓝敬铭的偏执蓝又时的孽障蓝昭科的背叛,是蓝子茸的钟情蓝子暇的滥情蓝子棋的薄情……所谓爱的念想,从她追逐紫蝴蝶就开始结痂,何必傻到自己走去悲惨里?
她不要那些。她要不起。她只想平静,哪怕辛苦,她只想内心安逸,哪怕终生孤独。
脑海里忆起袁尚那幅画上的词句,她展展画纸,开始题词:
“轻雨斜燕颓墙,昏灯殇词古梁。十年新茶旧炉黄。烟笼青丝结,雾遮娥眉沧。清冷何处箫传,幽咽百折回肠。暮深且独吟宋唐。扶额双目淼,谁人唱佛桑。”
项平原,你便是我遥唱的佛桑曲,指尖的娥眉沧,甚至不能入歌甚至不能入画,可是我听得见,看得见,将自己紧紧束缚于高阁,我在庙堂之高,你于江湖之远,十二年,这种程度的情感,是不是可以安全的触碰谣传的爱?十二年,这种程度的念想,是不是可以报答你的牢狱苦?
我敢说,我从不爱你;我也敢说,我从无亏欠你。
石印章。水落款。让我得自由,让你得美满。
********************
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你是不会甘心的。
蓝子落终于也得承认自己是个俗人。俗之又俗。这与“蓝”这个姓是极为不匹配的,她想。
上一分钟她还在自己曾经的家如今项平原的家里宣称让他得到美满,下一分钟她握着画卷走在暮色渐起的中心区感觉这个城市骚动的物欲时,她发觉夕阳能够为一切蒙蔽一层美好的色彩,包括她的好奇和不甘心。
原来你也是有这些东西的。然后她告诉自己,所有事情一旦跟项平原扯上联系,她大约总会变得不同以往。
亚热带迟暮的风颇带着凉爽,蕾丝手套里她的双手也感觉到清洁的空气流动。
大歌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