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臻没有他劲大,又喝了酒,软绵绵地自然拧不过他。不过应川能扳他的身体却扳不了他的眼睛,他抵抗着就是不正眼看他,冲着游泳池里自己浮上来的鞋子说:“……放开,我要去把鞋子捞上来。”
应川把视线移到他光着交叠在一起的脚上,好一会儿,原本紧紧握着他肩膀的手才放了下来。
似乎很无奈的,应川说:“我去捡。你站这儿别动。”
然后也不待田臻回答,直接跳进了水里,替他捡起了那两只湿透了的鞋。
田臻略带嫌弃地拎着自己的鞋甩了甩,拿回来了其实也没用,这么湿怎么穿,难道要光脚走出去?田臻忙着让脑子里充斥着是不是要从孙望明这儿搜刮双鞋,孙望明鞋子什么尺码之类的问题,应川却转过身弯着腰说:“上来。”
田臻反应了几秒,明白过来他这是要背自己,换作是之前他一定会乐得轻松地往应川身上一趴,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的话……
应川等了会儿没见田臻上来,语气不大好地催促了一句:“快点。”
田臻心情复杂,慢吞吞地拎着鞋子爬到应川背上,应川毫不费劲地把他背了起来,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好像他轻得没有二两肉似的。
田臻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趁他在看路,肆无忌惮地抬眼看着他皱着眉,表情不佳的样子,忍不住舔了舔下嘴唇,嘟嘟囔囔地又说:“我真的没想亲你,而且是你自己不躲开的,不能怪我……”
“安静点。”应川脚步未停:“别再气我了。”
快出别墅时,意外遇到了不知从哪个地方蹿出来的孙望明,一下指着应川,一下指着应川身上的田臻,口齿不清道:“哎哎,你、你们……这是玩什么呢……”
听他这结巴的动静就知道是已经喝飘了,还计划着要等应川来了好好闹闹他和田臻呢,结果自己撒开欢玩早了,这会儿才碰到这两人,结果人家要走了。
应川还挺有礼貌,跟孙望明点了个头说:“我先带田臻回去了。”
孙望明脚步发软地跟在后面追了几步:“哎不、不是啊、我们还,还没正式,介绍……你是,你是新娘子啊?”
“那我们婚礼见了。”孔武有力的新娘子背着田臻很快走出了大门。
田臻看着孙望明被甩在后面,又急又跟不上的样子,埋在应川背上坏心眼地直笑,估计明天等孙望明醒了想起这茬,肯定要悔得不行不行的了。
应川轻手轻脚地把田臻放进车里,手臂离开他肩膀的那一刻田臻想,孙望明这别墅的停车库盖的是不是近了点啊。
第二天傍晚田臻果然接到了孙望明来抱怨的电话。
“不行啊,昨天那场不算,我们再办一个。”
“怎么不行了,人你不是都见着了吗?”田臻的手指在小王刚送来的婚礼流程单上一项项划着。
“我根本不记得了啊!你们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记得!”
“你自己喝得像个醉蟹一样,怪谁?”田臻想着孙望明在电话那头的表情就想笑:“真一点印象都没了?你还跟在我们后面狂喊新娘子,这也不记得了?”
孙望明靠了一声,大概是认真回忆了一番:“嘶……我就,依稀有点印象你变得特别高来着。”
田臻这下真笑出来:“是的,我当时看你也怀疑是不是你脚下那块地刚好塌陷了。”
“什么意思?”孙望明对昨晚的事基本就是失忆状态,自然也不记得他们碰见时田臻是被应川背着的了。
“没什么意思,哎不跟你说了,婚礼的事情我还没确认完,先挂了。”
“等会儿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不能就这么着,必须定个时间再玩一场啊……喂,喂?田臻?”
孙望明瞪着被挂了的电话,不就是结婚嘛,能有这么多事情要确认?又不是没人管,用得着田臻亲力亲为一一确定?看来归根结底是重视新娘子,那更必须定个时间再玩一场了!不管怎么忙,他见缝插针地找个晚上还是找的出来的吧?
可惜孙望明真就没能再见着缝插上针,后来一次正式地,清醒地见着田臻和他的新娘子,就是跟韩秦一起去参加婚礼的当天了。
孙望明去的路上贱兮兮地准备了一肚子的荤话,还口出狂言地对韩秦说,你看着,一会儿我一定让他们羞得面红耳赤。
可是看到田臻和他那位人高马大,眉上带疤,气质似乎相当凶神恶煞的,呃,新娘子之后,孙望明一肚子的荤话就自动转变成了哈哈哈哈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啊。
韩秦在他身后狂笑,惹来不少其他宾客的侧目。孙望明人迟钝,脸皮又厚,本来没觉着有多不好意思的,被他这么一笑倒反而生出点羞窘来,无头苍蝇似的满场找贴了他名字的位置,韩秦追了几步上来拉住他,给他指了指就在眼面前的座位:“怂包,这儿呢。”
婚礼安排在田臻家的别馆,这座西洋风格的公馆是田臻的爷爷年轻时从拍卖行里拍来的,他十分钟意,自己的婚礼也曾安排在此。虽然已有超过百年的历史,但因为维护得当,不仅建筑本身仍很完好,连公馆的花园也被打理得非常漂亮。
在田臻的要求下,婚礼的规模不大,可是处处能看见一些精心巧思。上好的木制长桌铺着考究的桌布,桌边在忙碌的是一个完整的厨师团队,从切鱼生的到现场制作甜品的,应有尽有。而在来宾观礼区,相当富有设计感的座椅上放着伴手礼盒,里头除了刺绣的手帕,香水,巧克力,曲奇这些常见的东西以外还有感谢卡片和幸运数字,感谢卡上写着被抽中成为幸运数字的来宾将获得意外惊喜——婚礼结束时可以任意在公馆里选一件喜欢的艺术品带走。
他们的婚礼邀请的人不多,客人差不多都来齐入座后,田臻和应川去换了衣服,站在被藤蔓和白纱缠绕着的木门之下,等待准点入场。
田臻以为他不会紧张的。
可事实上是,他站在入口的地方,紧张地连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好像这是场为两个人真正相爱的人而举办的婚礼,好像他今天一旦和应川一起走过了这段路,以后的人生就一直都分不开了。
这不是真的,他们只是合同关系。田臻想。
遗憾的是,这么想对他要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是无济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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