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臻不是不同情他,但嘴上忍不住还是要挤兑:“哎,你不是不说孙望明了吗?怎么说来说去又绕到他身上去了啊,不提他不会说话?”
韩秦一听,立即住嘴,摆出一副全身心投入打球的样子。
田臻心里笑翻了天。
难得能逗着韩秦,田臻一扫这些天来学习的疲惫,情绪大好地回了家。
就是要找个稳赚不赔的项目帮应川投资这事儿还是没落实,田臻在路上盘算着干脆回去翻翻,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投资的艺术品。
衣食无忧生活优越的小少爷头一次感觉到了赚钱的不易。
“爷爷,您在哪儿呢?”
田臻玩着手上的钥匙往家里走,穿过客厅,看见爷爷正坐在后院里冲他招手。
“回来了?”爷爷笑着指了指枝头上星星点点已缀了一些花朵的樱花树:“我看这些花呢,今年天暖的早,这个月份就有耐不住冒出头来的了。”
田臻笑嘻嘻地跑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抬起眼睛数着那些刚开起来的花,大部分的花瓣还紧紧地团抱在一起,是花骨朵的模样,只有极少数的,在暖阳的引诱下,放开了彼此抱紧的手臂,舒展着粉白色的花瓣,摇曳在春风里。
他们家花园里的这十几颗樱花树,是爷爷和奶奶年轻时一起种下的,论辈分田臻大概要管它们叫声叔叔阿姨。小时候他和田然总会在日历上记录下每一年枝头上冒出第一朵花的日期,然后再等上几天,待到花开得最盛时,陈叔会把树旁的秋千擦得干干净净,在树下铺好野餐垫,准备上一盒精致漂亮的菓子,让他们可以在那里赏花,玩耍。
而他们围着这些树玩上一整天,累了就头靠着头躺在野餐垫上,被风吹散的花瓣,旋转着身姿,轻轻飘落在他们的脸上,像是某种美丽的催眠术。他们小声地交换着一些不打紧的话,渐渐就昏睡过去,被大人们叫醒时,手上往往还握着只吃了一半的菓子。
“再过几天,树枝上就都会开满了。”田臻环着爷爷的肩膀说。
“是啊。然后下过几场雨,花就又要落了。”爷爷颇为感慨道:“开开落落,一年又一年,人会变老,会死去,但是花不会,花谢了明年一样还会开……这就叫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啊小臻。”
“咱们家种的这是樱花,爷爷。”田臻说。
爷爷拍了一下他的手:“花虽然不是同样的花,但意思是相通的。”
田臻边点头边说:“好好,意思是相通的……风大了,我推您进屋吧。”
“不用,我想再在这里待会儿。”
田臻摸摸他手背的温度有些凉,怕他一会儿受寒,便找了个由头:“不是说好了下午要讲细密画的嘛,进去了进去了。”
爷爷瞪他一眼,假装生气道:“你可以出去玩半天休息休息,我就不能在树下多待会儿放松放松了?晚点再讲。”
“……那我进去拿个毯子。”田臻拗不过他起身要往屋里去,快到门边了还不忘问一句:“要不要给您泡杯茶?”
“你泡?”爷爷问。
“当然啊。”
爷爷一阵欣慰,笑着说:“那就来杯大吉岭吧。”
“嗻。”田臻做了个领命的动作,故意小步倒退着进屋去。
爷爷看着他这副调皮的样子,大笑几声,哼起了戏文。他轻敲着轮椅的扶手,等着他的毯子和大吉岭,和煦的春光在脸上跳跃,枝头上那几朵花若有似无的香味被卷进了风里,一切都舒服得让人犯困。
爷爷倚靠在这暖洋洋里,静静闭上了眼睛,一瞬间仿佛又能听见他的两个孩子在树底下嬉闹的声音。
小然,小臻,别跑太远,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啊。
“爷爷?”田臻一手抱着毯子,一手托着刚泡好的大吉岭,看到爷爷头歪歪的,脸上还笑着,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没有您这样的啊,让我泡了茶又不喝,管自己睡觉……”
田臻念着,走近爷爷。
爷爷没有醒。
“爷爷,醒醒,喝茶啦。”田臻放下手里的托盘,凑过去笑着说:“您非铁了心要在这儿睡觉的话,我让陈叔来给您支行军床了啊。”
爷爷还是没有醒。
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了田臻的心。
“爷爷,别睡了。”
“……”
“爷爷!”
“……”
“……您别睡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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