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渊屏住呼吸点开监控画面,结果发现电梯里站着一个很眼熟的人。他还在努力回忆的时候,电梯里的人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摄像头。
“中心心理测评,请开门配合调查。”
是那个古怪的心理医生。
危渊骂了一句脏话,一大清早的(并不是)就来这么个祖宗,简直是不让人活。而且现在危渊一听到心理测评这几个字头都大了,自己又不是神经病,上一次测评还尸骨未寒呢。
“我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危渊极度不想开门,反正自己在里面,难不成那个医生还能砸破两层金属门再进来抓自己填表吗?”
医生没有再说话,视线也转回去看着电梯的大门。
正在危渊思考怎么把这人赶走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
危渊几乎是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他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种诡异的变故发生。这是什么黑科技?意念开门?一个极度可怕的念头尖叫着冲上了危渊的大脑——这医生究竟是人是鬼?
医生领着一个黑色的包,走了进来,看着危渊一脸惊惧未消,手中还紧紧握着水果刀做出防御的姿态。
康德拉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每条皱纹都写着严肃与压抑。他在灰色的沙发上坐下了,打开了自己的黑包,并示意危渊坐到的对面。
危渊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对方总不会无缘无故来入室行凶吧?
他拿出手机调整到一键报警状态,并确认了中心确实没有给自己发送过任何消息。
“这是克莱尔院长的许可。”医生拿出了一个通文卡,递给危渊。
通文卡是一种很特殊的身份标志,看起来和以前的老旧电话卡一样,小而薄。它的功能差不多是名片和签名的结合体,一般只有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才有资格去政府申请,而且也只有在很正式的情况下才使用。
它代表着一种权利的赋予与肯定。
危渊接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手环上鉴定。随即绿光亮起,手环轻轻地念出了克莱尔的全名。
这确实是院长亲自授权的,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危渊想不通为什么院长会如此特别地盯住自己。第一次相亲的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是要秋后算账也早就算过了。
至于第二次,自己在外人眼里应该是个被“双重抛弃”的小可怜,要说过错,怎么也不能算到自己的头上来。
危渊实在分析不出来中心这次是什么意思,只好先静观其变。
“危渊。”
医生拿出了那个危渊曾见过的金色文件夹,看着上面的名字缓缓念出危渊的名字,这让危渊顿时心生戒备。
“你不是我所见到过最倔强的omega,也不是第一个。”医生抬起头,锋利而毫无温度的目光从镜片后直直地刺向危渊。
“今天我不打算和你讨论关于omega的责任与义务,只是来通知你一件事。”
他说,现在中心为危渊安排了一个很合适的alpha,只要他点头,明天就可以被接走,离开这里。
假如危渊拒绝,那就必须接受强制性的心理治疗。
“我的档案都下架了,你们凭什么又给我配对?”危渊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已经难以忍受了,这次中心还来搞这种幺蛾子,究竟在想什么?
然而这话一出口,一阵冷汗就猛然冲熄了危渊心头的怒火——自己是不应该知道档案被下架这件事的,说漏嘴了。
危渊有些心虚地去观察对方的反应,发现对方似乎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紧张,那个医生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种嘲讽的笑意,仔细看一点却又好像只是错觉。
“我们都知道你的档案已经下架了。”医生顿了顿,将眼镜往上推了一下,“但是中心有自己的决定,你现在可以自由选择。”
危渊下颚紧绷,这哪里是做选择。
今天已经第四天了,按照S的说法,他大概明天就有可能回来,等到他回到自己身边了,就让这个愚蠢的中心见鬼去吧。
危渊刚想借着S给自己的底气开始怼人,忽然就哑了火。
他想起了乔安娜,乔安娜给自己的花。他至今没有想清楚乔安娜那一天究竟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特意地给自己留下代表着“沉默”和“守密”的通泉草。
直觉告诉他这和中心有着一定的关系,危渊心中的感觉让他憋住了快要溢出的问候语,选择了先避免正面冲突,为自己拖延时间。
“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危渊拿出演员的自我修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确实有再考虑这个问题。
可是对方显然并不接戏。
“你没有时间选择,你现在就可以选择是明天离开还是后天去接受心理疗程。”医生的声音依旧是毫无起伏。
明天离开这个选项一定是不能选择的,那是一条死路。
“心理治疗要怎么治疗?”危渊开始思考看起来相对具有可行性的第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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