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Slaughter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危渊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感到自己腰部被一只手臂搂住,轻哼了一声便十分自然地钻进了那个气味熟悉的胸膛拿脸蹭了蹭对方。由于距离太近,他不小心被什么东西顶到了,下意识地后缩了一下,然而这一弯腰简直要了他的命。昨夜过度的运动量导致他现在腰部以下简直能和高位截瘫有的一拼,虽然睡前被S喂了很多白开水,但是现在的嗓子还是有些沙哑。
“我给你揉揉。”Slaughter注意到了危渊不自然的表情,伸出手轻轻地揉着对方的腰。
昨晚大概是S到目前为止度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夜晚了。假如他哪天战死沙场,那么大脑停止运作之前可能最后想到的就是这一晚。
无论是危渊的热情主动还是整个过程的姿势多样性,都让他可以说是原地升天,就算明天很有可能是世界大战他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中间有一次危渊甚至主动坐到了上面,那种视觉冲击差点让他又重回第一次发情期的车祸现场,幸好现在的他定力足够,刹住了车,只是抹了一把鼻血就继续。
“我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哑......”危渊闭着眼轻声念到,仿佛梦呓一般。
但事实上他这一次怎么也不能像往常那样睡个回笼觉了。
“没事,我去给你拿片喉片,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Slaughter说着吻了一下危渊的前额,翻身下了床。
危渊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床上凌乱的褶皱和在他昏昏欲睡时S新换的床单,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进了他的大脑,差点直接将他的中央处理系统给烧短路。他在七区为Erthia和Camellia举办葬礼的那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在应对了许多突然状况和预料之中的混乱后,他给成功下葬的两个人——一堆他抢救回来的灰烬和一具零散的白骨,放了几朵漂亮的白色山茶花,便坐上了返回十区的专车。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正前所未有地需要S。
S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杯水,却有两片药。
危渊看了一眼那片眼熟的白色小药丸,失神了一点五秒,拿起水杯将两片药一起吞了下去。
“安狗蛋。”危渊吃完药,将水杯递给S,目光始终盯着地板上因S走动而晃动的影子,“我们要结婚吗?”
他保持着视线的低垂,但是卧室里的气氛还是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陷入了绝对的静止,空气都凝固了。Slaughter走向门外的影子也定住了,一动不动地维持着那个向外移动的姿势。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为什么要在这种节骨眼上问这个问题呢?他说不定会拒绝的。谁规定了他一定会想要和你结婚的?你疯了。谁给你的勇气?一个主动求婚的omega真是少见。自己看起来会不会像一个过于主动的傻子?
脑海里的声音几乎在那一瞬间就嘈杂了起来,像是个调错频道的电台,骤然涌起的杂音就像耳鸣一般将危渊的世界淹没。
这个念头,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
危渊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凝固了多久,大量的碎片噪音和极度紧张的神经已经让他失去了估测时间的能力。
是那时在七区极光之夜Camellia问的一句“会结婚吗”,是为她们举办葬礼时的极度思念和后怕,是他看着Erthia在Camellia眼前化为灰烬的那一瞬间,是自己身体和灵魂对这个人的极度依赖,是当初S在七区幻境手术室门口认出真正自己的选择,是最初的惊鸿一瞥。他不知道这张可怕的网究竟已经自己盘结了多久,渗入了自己的生命多深,但是他已经放弃去否认,这个人已经嵌进了自己血肉中,想要剔除,得付出代价。
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不如今天问一下终身大事吧。
“你......”
S的声音打碎了这一片沉寂薄冰。像是极度担心自己听错一般,他用那因紧张而明显变形的声音让危渊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我说,我们要结婚吗。”
危渊抬起眼,表面平静地看向僵在门口身体紧绷的S,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这算是求婚吗?没戒指也没什么仪式,他刚起床甚至连牙都没刷,好像有点不讲究......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声清脆的炸裂声猛地爆开,吓了他一跳——
S硬是把手中的玻璃杯给捏碎了。
谁也不知道危渊在抵达中心会议室之前经历了什么,又做了多大的努力才安抚好九区司令大人的过激情绪才能保证自己按时出席。
六区的代表队早就在会议室旁边的沙发上等候着了,危渊一进场便都礼貌性地站起来迎接了一下。昨天在S的提前警告之后,他们也没敢过于放肆,和危渊商讨问题的时候也只能将原本准备好的尖锐发言放在心里小声哔哔。对他们来说比较幸运的是危渊并没有将六区卷入战乱的打算。
今天Conquest那边会派人来谈判。根据昨天就已经商议好的结果,危渊将会同意放弃六区并亲自在契约上签字,从此六区的一切事务将不再受他管制,六区神谕者的身份也将会被废除,就好像他真正当过一天掌权神使一样。
大祭司坐在危渊的右侧,会议桌的主位,脸色看起来比昨天要好了一些。危渊回来后不久就知道了那个噩梦的消息,Oracle梦到的大概是Erthia和Camellia死亡的情景,还有一些Oracle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抽象碎片。危渊尝试过进入对方的精神来获取信息,但最终他却发现那部分梦境记忆像是被上了锁一般,他完全没办法进一步解码,只能先暂时搁置。
而Slaughter的椅子几乎和危渊的要凑在一起了,危渊不用看都知道对方现在是一副怎样魂不守舍的样子。
事实上在这最后一天的会议室里并不只有一场谈判,Conquest那边将会送来三份待署名的文件,而他则是今天唯一一个要签字的神谕者。这让他很是沮丧,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丧权辱国的事,卖国贼似的。
“我觉得要完,你看老大那副要笑又不笑出来的诡异表情,今天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希尔顿在后面的沙发上眯着眼看自己司令,一边拍了拍身边的陆飞星。而对方则是淡淡地看了桌边的S一眼,什么也没说。希尔顿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自家老爷子一巴掌拍了回去。
Conquest派遣的谈判代表进来了。
危渊原本还在看着桌上的木纹发呆,忽然余光里多出了什么东西,便抬起头向会议室的入口看去。
然而这一眼看去,就再也没能挪开。
一共来了三位代表,进入会议室之后什么话也没说便直接落座在了提前空出的座椅上。中间的黑衣omega女性将公文包中的三份契约放在了桌上,随即抬起头,正对上危渊僵直的视线。
“明天为此次帝国公投的截止日期,我们谨代表Conquest大人前来递送和平契约,希望各位前神谕者大人能够为了各自曾统治的大区人民着想,接收这份合约。”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封闭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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