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姬·刘已经给布莱恩预备好了反证——一件差不多的衬衫。这并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如果被发现,会被法律从业者纪律委员会审判,以至于剥夺律师执照。
法律从业者纪律委员会是因为哥特姆城律师的手段太肮脏,不得已设立的。大家都知道,但是如果说出来,就是“以偏概全”了整个行业。但是玛姬从业以来,她从来没有在这座城里遇到过手段完全干净的律师。
法律从业者纪律委员会,本来是防止律师内部的腐败,但是经过几年的发展,成了所有律师的圣地——他们必须去那里朝贡。钱给够了,你做伪证不要太过分,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不够,就算你拿出的是真正的证据,也会被怀疑成伪证。
弗兰科之前拿出来的证据,如果不反驳并且推翻,足以将布莱恩带入地狱。玛姬等律师说布莱恩的DNA是唐娜自己弄到乔安娜的衣服上的,并不是很让人信服。但是如果能够证明唐娜什么都能干出来,在如今的陪审团制度下,就有一些胜算。
以前不是没有过利用陪审团的,那是玛姬和桑德拉之前代理过的一个案子。
☆、玛姬的回忆
科迪·海沃德的案件,影响了未来十几年的哥特姆城的法治。
玛姬·刘是被告科迪·海沃德的主律师,初出茅庐的桑德拉·弗兰科是她的助手。他被指控试图抢劫并且杀死哥特姆城某百货商店的老板,一位70岁的老人。因为案件需要保护受害人的隐私缘故,老人的姓名在媒体报道中被隐去。其实老人的姓名被隐去,保护隐私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乔安娜已经被媒体报道个底朝天了,只是那个时候哥特姆城的媒体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操守而已。
有些人说这案子是程序正义。有些人说,这是道德沦丧的开始。
科迪·海沃德在挥刀朝向老人的时候,被一位路过的非洲裔男子约翰·斯图尔特阻止。他被打了好几拳,其中一拳导致了脑震荡,另一拳伤到了脾。然后海沃德被逮捕,被控以多项重罪。海沃德的父亲很有钱,这也是大家气愤的原因——他根本不缺钱,却还要欺凌老人。可这也是玛姬成为他的代理律师的原因。
玛姬在法庭上提出了多个论点,在当时哥特姆城的法律环境里不算是不可思议,但是哥特姆城的市民听了可是受不了。
她提出的第一点是,证明海沃德袭击老人的只有监控录像,只有后面拿刀的镜头。根本没有办法证明是他企图杀死老人。她做完这段陈述之后,海沃德声称自己是受到了老人的威胁,老人说自己有枪,可以一枪毙掉他,他害怕之下拿起了刀,并没有尝试杀人。
当时的监控技术并不发达,所以他挥刀的动作并不是很清楚。海沃德说,他没有挥刀,他当时是想自卫。
而检方的控诉的确有漏洞可钻——因为大家都知道海沃德的父亲是著名的商人。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抢劫一个小卖部,他一个月花在娱乐和服饰上的钱就有几万。从动机上来说,海沃德并没有任何抢劫一家杂货店的理由。
检方的推测是,海沃德因为和家里有矛盾,抢劫杂货店泄愤。用常人的逻辑,是很难理解的的。玛姬说,其实海沃德就是单纯和老人在买雪茄的时候起了口角,先被老人威胁,不得不拿起了刀。为了让自己的论点更为稳固,她拿出了海沃德的焦虑症的证明。
玛姬·刘接下来的论点更为大胆。她声称约翰·斯图尔特的口供不可信。也许他是前来帮助老人袭击科迪·海沃德的。不管如何,他是涉案人,他声称科迪想要杀掉老人的口供并不可信。
科迪·海沃德被逮捕的时候,并没有抢劫到任何东西,所以检察官所说的他企图抢劫杀人站不住脚。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玛姬后续还举证斯图尔特有抢劫前科。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这个事实拿出来,在陪审团制之下,干扰陪审团的判断。
最后,科迪·海沃德无罪释放。震惊了整座哥特姆城。
其实,科迪·海沃德之前就有偷窃癖。但是处于人道主义,检方不敢强调他的前科。而科迪有焦虑症这点,在审判里就是对于科迪·海沃德就是一个重大的利好。很多人分不清这样的道理:就算科迪·海沃德真有焦虑症,也不能证明他在当时发病,也不能证明他是容易做出拿出一把刀行为的那种病。
而玛姬强调斯图尔特有抢劫前科,其实给陪审团传递两个暗示:1 他的话并不是很可信。 2 可能他才是想要抢劫的。
那是哥特姆城第一次树立疑罪从无的意识。十几年来,很多人靠这样的观念洗脱冤情免于坐牢。但是更多的人,靠这样的观念逍遥法外,继续作恶。
到现在很多人还在争论这件案子,一拨人说大众的仇富心理才是这个案子的争议点,科迪很明显是无辜的;另一拨人说,科迪·海沃德是靠请了名律师才能脱罪。有些不认为他有罪的人也说,如果科迪·海沃德是一个普通人,家里并不做黄金生意,那他永远不可能得到无罪释放的判定。
桑德拉·弗兰科的道德观第一次受到了冲击。玛姬·刘只能安慰——因弗兰科很清楚的知道,海沃德并没有所谓的焦虑。而她和自己的入行导师一起在科迪·海沃德的保释期谈起这件案子的时候,科迪承认他就是找乐子,尝试抢劫玩。但是他觉得老头子欠收拾,就把刀指向他,想捅他几刀收拾收拾。
桑德拉·弗兰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笑容。
“玛姬。”案件之后,她问自己的导师。她想退回自己得到的酬金,“律师不是追求正义吗?为什么一定要……”
“什么时候律师是需要维护正义的?法律是正义的人类诠释,它永远不能准确描述正义。而律师是沿着法律这条准绳工作的。律师是利用这条准绳,偶尔提出一点点修改准绳的要求,然后利用法条之间的空间来为当事人获取最大利益。如果你的当事人是原告,你可以用尽一切办法为当事人换取最大利益,如果你的当事人是被告,你要尽量为他止损。正反方律师,或者检察官和律师之间的博弈就是一场比赛,律师是法庭上的运动员,仅此而已。”玛姬边抽烟边说,“如果你真的想要追求正义,你不如去当检察官。如果你抱着这样的心态做律师,你根本做不了这一行。你懂了吗?”
“好的,玛姬。”桑德拉·弗兰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玛姬·刘一下子打开了两个潘多拉魔盒:一个是被媒体称为“富人脱罪潮”的多个有钱人脱罪的审判,直到今天还有;另一个,就是桑德拉·弗兰科本身。在玛姬眼里,她本来是一个孤儿院出身的穷苦学生,但是现在,桑德拉·弗兰科成为了搅动整个法律世界的王者——她有一顶罪恶的王冠。
她帮乔纳森·布朗辩护,后者被指控故意杀人,结果他被判无罪。他在家族的内斗中上位,他的势力在吞噬整个哥特姆城。
玛姬·刘听说过另一个关于桑德拉·弗兰科的传闻,就是她成为了乔纳森的军师,而且在一天晚上,很残忍的羞辱了年近70的老人桑迪·寇普兰。寇普兰几天后因为心肌梗塞去世。
玛姬知道寇普兰这辈子干过很多犯罪的事情,她确定寇普兰贩毒。有人谣传寇普兰贩卖人口,她不确定,检方也没有证据来抓捕她。可是桑德拉·弗兰科下手做这样的事情,依旧让她后背一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自己。
寇普兰已经淡出权势圈多年了。她后期的生活和普通的老太太无异。哥特姆城有一个潜规则,就是从来不打扰退圈的人,更别说羞辱和间接杀害。
一次酒会上,她悄悄地问起桑德拉这个话题。桑德拉看着和奇怪的看着她,说:“玛姬,你为什么要害怕?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你又不是那样罪大恶极的人,又和我没有利益冲突。我怎么会伤害你?”
玛姬只是想确认一下流言而已。但是桑德拉的眼睛里好像有一股黑暗的火苗。
“不是,只是很多人在说……”
“有谁在说?”桑德拉的嘴角和眉梢都闪过一丝阴暗的色彩,却又很快散去。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玛姬已经后悔问她这个问题了,她当时只想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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