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见此美景,想必也是欢喜吧。
溪边各种各样的香草以及繁花,坐落在柔软的和鹅卵石边上。风铃草,石南花以及无人采摘的草莓散发出阵阵香味,宁静的溪水因为我的触碰动作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花瓣顺着水纹飘开。
翠竹手工长椅躲藏在白色的轻纱帘后,一阵风过吹落千树万树梨的花,如星如雨翩翩起舞,此等清新脱俗的美景,仿若梦中,由若仙境。
☆、三人相见
安排好梨溪之事,南柯就急着回来想见一梦。到了前院一梦发现很奇怪,以往看门的下人,今日都不在,想了想可能被都去做事了。到了门口,才知道今日好是来了为很不平常客人。屋内的客人声音低沉而醇厚,像是埋了许久的酒,打开时满室留香。这声音倒是像在何处听到过。
“母皇已经应允了,待我再立个功,借此重封我为太子,那时便是我们大婚之日”男人这句话刚落便想起了,这不是自己的二皇弟么,可是他为何会在女子的闺房中,大婚谁要结婚我的脑袋有些混沌。
“真的,女皇这次真的答应了吗”一梦高兴声音响起,彻底打破了南柯的自我欺骗。
南柯猛地一震,身后嘈杂的声音突然淡去,他们之后说了什么都像是失真一样被自动屏蔽了。
那两个人可能是听到了响动,停下话头,疑惑的问外面是谁。
理智告诉自己本可以直接扭头就走,不应自讨没趣,可是腿确不受控制的绕过屏风走了进去。也许是想看看一梦是什么反应,也许是自己不甘心,也许是不想让他们好过,具体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当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一梦清爽飘逸通透的天丝裙袖上绣着精致的白玉兰,白雪般的兰花与凝脂肌肤一样充满光泽栩栩如生,把衣服的主人衬托的更加干净圣洁,与由内而外的高雅气质融为一体,清晰可触的典雅气息源源不断的扑面而来,引人瞩目。
而他身边的男人黑衣黑发,身姿挺拔矫健,离近了便清楚的看到剑眉星目,丰神俊逸犹如刀削的面容。两人相对而坐宛若一对璧人,让任何人看了都会羡慕的赞美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在南柯看过去却是异常的刺眼,愤怒委屈,自己在他们面前仿若一个被人忽视的跳梁小丑,想要质问一梦,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也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是傻傻的站在那什么都做不了。
一梦手握了握似是有些紧张,心里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可是身旁是自己未来夫君啊,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三人都没说话,气氛尴尬的有些诡异。
二皇子眼神锋利,面上一副兄友弟恭,实则话中带刺的劝到“...虽说一朝飞上枝头难免禁不住诱惑,见到以往见不到的新鲜事喜欢折腾,但可别玩的太疯忘记自己身份,别又让母皇叫去训话了.......”。
南柯知道他想拆自己的台,但此时根本无暇顾及的他说了什么,只是看着一梦,想她跟自己解释一切都是误会,然而得到的只是无情冷静的回视,在她的眸光鉴照下,南柯的心逐渐结冰。
南政清有些愤怒摔了手中的杯子,自己的话再次被无视,这人莫名其妙一声不吭的来,又一声不吭的走,完全是把自己当空气。多年前的羞耻感再次涌现,心里谋算着计策:你这个混账给我等着,敢无视我的人,本宫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南柯浑浑噩噩的离开,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活到现在还没什么能危害到自己,更别说是什么狗屁二皇子,能伤我的只有一梦一个你。你为什么喜欢别人,为什么要跟他在一块...
日西无事墙阴下,闲踏宫花独自行。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南柯不知道如何从相府出来的,不知去哪,整个人摇摇晃晃,喝得人事不知。心里苦闷难受,所坚持的,所努力的,所信仰的,都变的荒唐可笑,原本要紧紧抓住想锲而不舍的东西,现在都已分崩离析。对她的在乎,只因她早已心有所属变得毫无意义。
都说,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 。酒已在肚子里,事也在心里,可中间总好象隔着一层,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 。酒一壶壶下肚,思维却越发的清晰。“古人也是个骗子,都是个骗子”我不顾形象的骂道,气愤的把酒杯扔了出去。不用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时的我肯定和疯子一般无二,思念席卷了我整个脑海,形象礼仪全都被抛之脑后,我想在这么压抑下去,我没有病死就已经疯了。
我想要美好的春天,和她日吟风月,调丝竹,弄丹青,可是错就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对,错在一厢情愿,错假装看不到你的不喜,错在不愿弄清你们之间的关系,错在喜欢上一个心理装着他人的人,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既不伤害她,又能成全我,幸福,明明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了,这么简单,这么难。
“再去拿酒来”南柯不顾贴身小厮的哀劝,一个劲的猛灌。
“秋侍卫,你可回来了,快劝劝主子吧!再这样喝下去,这身子哪能受的了啊...”一个丫鬟哭泣着说。
看着他依靠着梨树,手里举着的酒坛,最后的几朵梨花飘落,显得更加悲伤孤寂。因为心里不快乐,想要喝酒补偿想要麻痹自己。可是拿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真的值吗。
秋骨让其他人退下,走过去已经喝得烂醉不醒的人,把他手里的酒瓶夺了去。然后把人扶进屋里的床上躺下,又找来毛巾为他擦洗。这人喝醉了也不吐不闹,就是直接睡去,看着他毫无防备却脆弱的脸庞,秋骨心莫名的有些心痛失落。他的嘴唇因酗酒失了血色,仿佛庭中开放的梨花瓣儿,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当发现时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嘴唇上,鼻尖和嘴唇细腻柔软,略有些烫的温度,却熨贴舒适的让人无法移开,呼吸间有丝淡淡的山林气味,像新叶,像流水,像春花,但更多的是令人迷醉的酒味。
昨夜酒醉实在厉害,回想起来,只觉得一阵反胃,一阵恶心。放任自己的后果就是差点复发,又是吃药就是扎针,好一通折磨。
生而只有苦痛磨难,死也求而不得,沉沦却又不肯放弃,偏要他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在纠结中徘徊痛苦。这个异世如炼狱一般无二,神话都是别人的神话,真实的都是自己的痛苦。
醒来后不得不面自己一直忽视的问题,那就是弄清他们两的情况时。当真的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南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虽说没有定过媒妁之言,但两人青梅竹马是自己改变不了的事实,两人情投意合自己更是难以插足。无论晚没晚这一步,自己的对她的感情在外人眼里本就不容于世,而出现的这个强劲对手更是让这份感情胎死腹中。
南柯突然发现现在所有形式都对自己不利,感觉一切都好似在与自己作对。只要忘记她,自己就可以简简单单、痛痛快快的同以前一样生活,自己就还是人们眼中放浪不羁,只知道吃喝玩乐,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子。可执念以及隐忍的想念与迫切催促着他去见她,即使暴雨即将落下。
鳞次栉比、白墙黑瓦小楼住户早就门窗紧闭,宽而光滑的石板路上密集行人顷刻间都不见了踪影,街道边剩的几家商铺都在忙着收摊子,而南柯此时正神思恍惚的走在街上,这怪异行难免为引得路人侧目。蛰伏于五月的一场雨还未降下,结局早已遥先抵达了,一刻钟的大雨,或许不够一生回忆,却足以使所有年华老去。
每一次闪电滑过,黑暗都淡了一层,一梦拥着被褥看屋檐外雨,整个院落都被淅淅沥沥的雨淹没,大树在风中摇晃,她似乎都能闻到潮湿的草木味,摇晃的绿叶像是来回穿梭的绿光,预示着雷雨后大地生机盎然、充满希望。原本烦躁的心在看到打着伞从回廊上过来的南柯时愈发烦躁。南柯裙裾全部都湿透了,在屋檐下拧着水。
南柯即使再不愿承认,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若是此刻放弃,那么与她的缘份也就只剩这一盏茶而已了。他越来越心慌,心里打着哆嗦的恐惧和疼。若是表明心意,别的不知道,但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是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若是什么都不说,心里则更是痛苦,仇恨的想要发疯,只因他知道她不会要他,她的心全给了另一个人。
明明故事一开始便已经猜到了结局,明明早就知道结局只会是一个人的悲剧,理智追正在逼问自己为何、为何还不愿放下。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却在不断哭泣呐喊着“舍不得,再试一试!”。逼迫自己放弃一个自己最爱的人,那种痛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感同身受吧。不愿放弃,不死心的想要扭转乾坤,即便此后余生遍体鳞伤。南柯心里有着千言万语,痛苦与悲伤,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南柯失魂落魄的回来,看的秋骨有些难受。“做不到就放弃吧,这样日子才能舒服点,何必执着呢”秋骨表情里闪过失落无奈像是尽职的劝导,又像是对自己说。
“你心理清楚我们是一样的人,即使跳进黄河也不死心的人,你那张不开心的脸已经出卖了你。不一样的是当你举棋不定,在面对坚持还是放弃时往往会选择躲避,而我即使撕开自己的伤口,即使不折手段也要立即去做罢了”南柯淡漠无情的揭露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要这天下,你便与他一块争这天下,可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唯一的天下。只有我比他们强,他们才会只听我的,你才会把目光转向我。所以自私如我,为了我的天下,不得不与他争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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