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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面的事谈定，又闲聊几句，就散了。趁着傅思耘到洗手间去，我向章祈道：“上次伯母说过那个谁家的女儿回国，要你们多约会，我以为是她。”

章祈笑了笑，否认：“不是一个人。”又道：“老太太就是不听劝，总是一厢情愿。”

我道：“你们在一块很久了？”看他不说话，便道：“我一直不知道。”

章祈开口：“周米他们也不知道。”略顿了顿，看着我：“其实谁和谁不是在一块，反正追的同样一个快乐，你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

我并不怪他连我们几个好朋友也隐瞒这样紧。他的难处可以想见，大概始终还是很犹豫的关系。但不知道傅小姐又怎么想？

我倒是也想了想我自己。假使我有一天找个人定下来，那个人不是我家里期待的背景，又会怎么样？

又假如，我找一个根本也不能够在一起的人呢？

与章祈他们分别，我开车兜了一圈，倒不是没有乐子，打开手机看消息一大堆，很容易可以找到，这半个月天天投入在里面，一如我以前许多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日很感到不起劲。

红灯了，我停下来，望见前面一幢高楼有一幅广告，就想起来一件事。等到绿灯，我便驱车到港口附近的一间摄影棚，那边今天还是开工，正在拍广告，是何莉莉为李钊谈定的其中一支广告。

何莉莉也在现场。她看见我来，微微抬眉：“您是特地来探班的？”

我道：“要特地来，我一定买一束花带来了。我是因为刚好想起来你说过今天在这边拍广告。”

何莉莉顿了顿道：“我下次会记得不要透露太多他的行程。”

我一笑，不对此多说什么。作为经纪人，她十分专业与负责，我一向尊重。我朝前面看去，李钊正在准备拍一幕什么，导演在旁边与他沟通，他脸上非常专注。与他对手的是一个女孩子，是近来一个受到瞩目的模特。

那女孩子不是我公司的人，只带了一个小助理。现在不拍她的部份，她退开，略垂着目光，仿佛不注意我们这边，倒也是慢慢朝着这边来。她的上衣十分薄透，摄影棚空调温度低，她的两只手都抱在身上。我听见她让助理去拿热饮。

何莉莉瞥了一眼，正好有电话，就一面接起来，一面走开。在旁边的女孩子挪开眼，跟我的目光对上。我看她缩着脖子那副怕冷的模样，不太忍心，便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这样不会冷了。”

她浮起一个笑：“谢谢。”

我微笑起来。她垂下眼睛，脸颊红红的，轻声道：“这里太冷了，不知道要拍这么久，不然我多带一件衣服了。”

我讶道：“我以为你穿的是广告准备的衣服。”

她微微皱眉，道：“他们准备了，可是衣服不是我的尺码。太大了。”就看了看我，不好意思似的：“可能他们觉得，唔，我胸｀部大，其他的部位也是胖的。”

她看上去怕羞似的，又对我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当然她不会胖，身材可说非常好。我笑了笑。

她却道：“你觉得呢？”

我一笑：“大概他们眼神很不好。不过我觉得你需要多吃一点东西。唔，女孩子不要总是饿肚子，不然皮肤不漂亮。”

她道：“不行的，我要维持身材。”忽又道：“其实我很喜欢甜食。”

我便道；“那你喜欢巧克力吗？附近有一家做的巧克力很好吃，是很纯正的巧克力，不是很腻的那种。”

她问：“吃起来苦苦的？”

我想了想，道：“有一点。”

她看着我：“我没有吃过。”

我正要说话，忽然旁边有人喊：“叶先生！”

我转过头，看见李钊，另外那边一个谁倒是叫着这个女孩子。她的小助理冒出来应声，一面要她快过去拍摄。她仿佛很抱歉似的对我一笑，将披着的外衣拿下来，给了她的助理。

她走开，我便问李钊：“你休息了？”

李钊没有接话，却走到那女孩子的助理面前，忽然拿过对方手上的外衣。他道：“这是叶先生的衣服。”

那助理瞪大眼睛，又看看我：“这个……”

我点头，道：“确实是我的，不过……”

李钊截道：“这边空调的温度很低，你穿回去。她自己有衣服。”他对着那个助理：“不是吗？”

对方道：“是……”

李钊又说：“你不去照顾你的老板？”

那小助理没有吭声，走开了。我从李钊手上接过衣服，看看他，倒有点诧异他的奇怪。我道：“我倒不怎么冷，不过你说得对，这里温度太低，你身上穿的也很少。”

李钊摇头，道：“我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