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宴会上,路叔说,我家闺女回国啦,以寒什么时候有空?你们年轻人见个面,以后多联系。
其实他都不知道这个路叔是谁——但不待他开口,老徐已经笑呵呵应下,好啊,现在的小孩儿天天玩手机,哎,是该多交交朋友!
路叔的女儿——路姑娘?徐以寒笑了笑。
他又拿起手机来,点了扩音。
“喂?以寒?”这么晚了,邓远的声音倒还很清醒,轻轻回荡在徐以寒空而大的房间里。
“姐姐,”徐以寒懒洋洋地叫他,“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外面。”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徐以寒的心像被捏了一把。
“嗯……我……”
徐以寒坐起来:“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在外面玩儿。”
“玩儿?”徐以寒起身,“我也过来玩儿,位置发给我。”
“以寒,我……不了吧,我马上就回去了……”
徐以寒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T恤:“我想见你一面,有点事给你说。”
“啊?要不你就现在说吧?”
徐以寒接着扯出一条牛仔裤:“不,当面说。你到底在哪?”
半小时后,徐以寒在一家小诊所里见到了邓远。
如果不是邓远,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走进这种诊所——开在弄堂里、墙壁发黄、弥漫着一股发酸发苦的消毒水味儿的私人诊所。邓远躺在露出海绵的沙发上,徐以寒不知道他怎么躺得下去。
徐以寒没坐,直接在邓远身边蹲下,邓远的右脸上粘着一块纱布,下巴紫了,左手手臂上有一片蹭伤。他正在输液,扭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被徐以寒轻轻摁下:“你躺着。”
“以寒,我……”
“谁打的?”
“……”
徐以寒打量邓远,在这个气温不到十度的深夜里,他只穿了件灰色一字领线衣,看得出这衣服已经穿了很久,领口松松垮垮的。他下身穿的仍是那条白色运动裤,没穿袜子,露出一双白皙得不像外卖员的脚,而他那双白色帆布鞋规规矩矩摆在沙发下面,可惜,已经变得黑乎乎的。
“你发烧了?”徐以寒摸摸邓远的额头,似乎有些烫。
“温度已经降下来了,”邓远小声说,“就是有点感冒。”
徐以寒的手却没有收回,他的指尖从邓远的额头慢慢向下滑动,经过眉心,越过鼻梁,在距离那块白纱布一厘米的位置停下。
“怎么弄的?”他轻声问。
“……跟人打架,被他戒指上的花纹划了一下。”
“跟谁打架?”
“以寒,”邓远难堪地闭上眼,“别问了行吗。”
徐以寒不应,他的指尖继续向下,来到邓远紫了的下巴。不是指尖摁在上面,而是——如果一定需要一个动词,那应该是浮在上面。他的指尖像一朵柔软的云,浮在邓远受伤的下巴上。
诊所大夫在隔壁房间看电视,不知是什么电视剧,男男女女吵成一团。
徐以寒忽然凑近邓远,近得嘴唇快要碰到他鼻尖,问:“你想变性,是不是?”
邓远哆嗦了一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回答我,是不是?”徐以寒忽然有些烦躁,“我大半夜跑这么远过来,不是听你讲反问句的。”
“……是。”
“你有没有男朋友?”
“……有。”
“男朋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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