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寒对这趟镖印象深刻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走镖前师娘和江义大吵一架,江义说师娘不该接这趟镖更不该带他去。其实这趟镖除了路程远一点以外,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麻烦,师娘去交货时,收货的人还留他们在府上用膳。
梅争寒以前不懂,现在想来是因为琅琊城离漠北太近了,那个方向的镖他师娘一向是不走的,那一次的确反常。
梁简有点惊讶,梅争寒的描述和单崇飞对的上,就连妻子也没说错。单崇飞的妻子和梁简一样是江南人士,出生鲤鱼乡123,后来家道中落举家迁徙到滇西从商,她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梁简和单崇飞不和,但是在她身上梁简感受过长辈无微不至的关怀。
梅争寒和单崇飞竟然认识,梁简根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他一直以为前世梅争寒是入了西北军才认识的单崇飞。现在看来前世梅争寒为单崇飞南征北战并非只有军中知遇之恩,还有幼年相识之缘。
不,或许梅争寒从一开始选择西北军就是受到单崇飞的邀请,亦或者是有人把他托付给单崇飞。
从漠北往滇西,梅争寒当时还带着穆家军,所以不难猜到这中间还有穆家的影子。梅争寒入穆家,而后又转投单崇飞麾下,这其中的恩恩怨怨恐怕比梁简当初以为的还要更深。
第62章
梅争寒性格独立, 不会依赖别人更不会寻求人脉关系上的捷径,所以哪怕知道虎牙口的主将就是自己认识的单崇飞, 他也没有考虑从人情方面入手。梅争寒心里清楚, 梁简送他去虎牙口是为了培养他, 如果他为了安逸而寻求单崇飞的庇佑, 那就白费梁简一番好心。
虎牙口之行的确万分凶险, 但为了将来能够和梁简比肩, 梅争寒不会畏惧。他宁愿在血与火之中成长起来, 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也不愿意在温室里享受骄奢淫逸的奢侈生活,变成没用的废人。他的心中有着万丈豪情,更有着一个想要追逐的背影。
然而梁简所想却和梅争寒相差甚远,在梁简看来这既然是一条可以利用的捷径那就大可不必避讳。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单崇飞若是还对梅争寒有所印象那说明梅争寒从一开始就很出色。给出色的人更大的发展空间又有何不可?
不过考虑到梅争寒会有所抵触, 梁简并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阴谋诡计他来便可, 无须让梅争寒也牵扯其中。反正离梅争寒去虎牙口服刑兵役还有一段时间,不必着急在这件事情上大费周章。相比之下, 樵县的事情还要更紧急一些, 也不知道那边的乱子因何而起。
梁简和梅争寒回到城主府已经是两更天,府上的仆人早已休息,只有几个值夜的小厮和侍卫。梁简要连夜处理樵县的事, 让梅争寒先沐浴休息不用等他。
樵县他必须亲自去一趟,离开前要先把城内的事情都安排好, 避免前脚刚走,后脚就内院起火。
梅争寒没什么睡意,问过值夜的仆人知道江盛雪还没有休息就寝,绕道去了一趟她的院子和她说明年去从军的事。这一别就是两年,他提前给江盛雪打声招呼,免得她知道判决的时候误以为是梁简不想保他。
梅争寒不想别人误会梁简,他想把梁简的好告诉身边所有认识的人。
这个时辰城中的官员大多已经睡下,梁简没有派人去把他们都找来,只请了宋远过府,顺便让人去通知许泽明日离开前来城主府一趟。
今夜城主府无事,宋远和一群相熟的文人在绿倚楼叙旧许久才归去,刚到家门口没多久梁简派来请他的人就到了门口,把准备关门的他请入府中。
对于梁简突然来的命令宋远有些惊讶,他在绿倚楼遇见梅争寒时便知梁简今夜也在那里,还以为梁简会和梅争寒玩很晚,怎料这人早早走了不说,现在还要找他去谈公务。
大半夜的也不知梁简有什么要紧事要他赶来,宋远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到了城主府一问才知道梁简是要去樵县,准备把城里的事情都丢给他。
宋远不是没有处理过城里的事,但那都是不得已顶上并非他真心想管。好不容易摊子丢给梁简还没两天,梁简就撒手撤了,宋远心情万分复杂。
“梅争寒的事你交给许泽不就好了,有必要亲自去樵县?”
梁简并没有把听音阁的事情告诉宋远,宋远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因为梅争寒的事情离开,心里有些不理解。梅争寒这事在他看来十分简单,没必要让梁简亲自跑一趟。
梁简并不意外宋远的这个回答,事实上若这件事情只关乎到梅争寒,他也没必要在这大冷的天带着梅争寒回樵县。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很多看不见的东西,那个蛊师和叶晟难以处理的状况,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麻烦。
他不喜欢麻烦,所以要赶在麻烦发酵变成大灾难之前就把它掐死在摇篮里,让它没有办法蔓延。
“樵县虽小却是很多地方的缩影,事情处理的完美与否都关系着其他地方政策的实施。我并没有让许泽给争寒脱罪,而是让他明年春天去虎牙口服刑兵役两年。既然争寒要领罚,那樵县的县官也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梁简简略地提起梅争寒的案子,他的这个处置真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其他人看来,梅争寒免罪是万无一失的。
宋远对这结果很是意外,他惊讶的看着梁简:“你疯了,你让梅争寒去虎牙口,你应该很清楚虎牙口是什么地方。”
梁简半垂眸道:“我没有疯,我很久之前就在考虑这个问题。虎牙口地势特殊,军队和周边悍匪不死不休,进入虎牙口的犯人会很快被送上战场。以争寒的能耐,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功抵过,在军中闯出一番天地。他是个有本事的孩子,我不该把他束缚在这里。”
虎牙口的情况宋远当然明白,军功好拿不假,其中的凶险也非常人所能想象。虎牙口的悍匪从太上皇执政期间一直持续到如今死而不僵,如同一个国中国扎根盘旋,可见其战斗力之强悍。梅争寒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对上狡猾奸诈的悍匪就是空有一身本领,有劲也使不出来。
宋远嫌梁简此举莽撞但又不便多言,只是问道:“这事你和梅争寒谈过了?”
梁简点头,宋远默然,双手交握在一起在屋子里转了个圈,看起来还是压不住心里的想法,犹豫道:“你有些时候对梅争寒真的自信过头了,你就是此刻把行军打战的技巧都交给他,他到了地方面对狡猾的敌人也只是纸上谈兵之勇。我看趁这事还没有完成变成定局,你再考虑考虑。”
梁简不以为然,他能如此自信自然是见识过梅争寒的本事,只不过这些话无须道给宋远听。他见宋远当真是为此着急,知道他是把梅争寒当朋友所以为此担忧,心里有些欣慰,解释道:“行兵打仗的技巧我自然会交给他,就算我教的不多他学的少也没关系,还有单崇飞。”
宋远疑惑的挑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和单崇飞有交情?”
梁简摇头,他和单崇飞只有互看不顺眼:“争寒说他认识单崇飞。”
这一点宋远倒是没想到,他惊讶的看着梁简,稍微一想便明白梁简的意图。单崇飞是行军打仗的老手,梁简把戴罪之身的梅争寒送过去,单崇飞出于旧情一定会对梅争寒多加关照。加之梅争寒这案子本身就冤枉,更能激起单崇飞的爱才之心,对梅争寒加以栽培。
能在单崇飞的手下历练两年,这对梅争寒来说绝对是个大机遇。只不过在宋远看来,梁简之才并不弱于单崇飞,城中的武将也对他的指点十分信服。他完全可以把梅争寒留在身边教导,为何舍近求远?
梁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氤氲雾气在他的眼前散开,茶水的温度从手心一直暖到心底。他抬头见宋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他心中所想,唇畔含笑道:“丘桐国只有三个屯兵之所,漠北穆家军、滇西虎牙口、江南水师。我纵然有行军布阵之才可授,也无实践之地可给,倒不如给他寻个去处。”
丘桐国对军权的管制十分严格,虽然各地的城池都有兵力驻守,但大型的屯兵之地只有三个。这三个地方都乃是先皇经过一番挑选确定出来的,到了当今圣上这里没有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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