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自己平时一来就呆在客厅里,好像从来没有在客厅里留东西。尚雪臣的眼睛又扫了一圈客厅,落在了沙发上。沙发应该是刚买没多久,海绵沉降明显。尚雪臣睡了一个上午,他喜欢靠着沙发背睡,沙发里边有凹褶还说的过去,那沙发边的褶呢?难道说上午有人来过?上午有人来,说明那人知道自己在睡觉。尚雪臣的眼睛沿着墙角上下寻了一圈,也就是说这房里有监控?
心里不断猜测,都怪自己一开始只关注了佳佳的事,放松了对其他事情的警惕,自己又经常喝完酒才睡,睡的核弹都轰不醒,把自己的罩门袒露无疑。
不过还都是猜测,没有确切的痕迹证明,尚雪臣把一楼的所有的窗户都关上,找了块布淋湿,拿着滴着水湿哒哒的布把沙发沿狠狠擦了几个来回,直把沙发边擦的水淋淋的。干完这些去浴室的大镜子前,把舌底下的环取出来,从别墅出来,在大门外把舌环卡在了锁孔里。
一连几天没开窗,沙发边缘被湿布擦的逐渐出现裂纹,每天早晨过来,锁孔里的舌环都未动过,锁也没有暴力拆卸的痕迹,窗户没被人扒过。看来晚上未曾有人来,那么只有白天?只有自己熟睡的时候,有人进来过?尚雪臣察觉出了不对劲,这不对劲一天天的加深。
晚上在便利店的工作时段,尚雪臣啃着饭团数着点,快半夜的时候季书平来了。尚雪臣发觉自己似乎在等着他来,从第一次给他看了自己的舌环,后来他再来每晚总要听一个尚雪臣炮友的故事。
尚雪臣还从没有把他过往约过的人说给谁听,他觉得季书平是不是把他当老年人遛弯手里拿着的收音机,解乏用的,还不像深夜电台那样讲故事,偶尔会有听众来电的互动。他们是老人拿着收音机,在深夜里一个讲一个听。讲的那个语调平淡,没有听出过往情事的香艳,似是讲的都是别人家的事,听的那个面无表情,看不出是聚精会神的在听,还是左耳进,右耳出。看场面倒是和谐,无聊的收银员对深夜结账的客人多说两句,互相排解漫漫长夜的寂寞。
尚雪臣今夜对季书平说的是他去过的群交趴,语气毫无激动可言,话语平淡的像是一碗加了水的稀粥。路上的野狗群交,路人看到都会嬉笑指点,可尚雪臣身处淫乱派对,看着肉`体层叠,却又觉得难以身处其中。坐在一边看人们诚实的本能,听欲`望的呻吟。
跪在地上爬上他身体的人,扭腰乱颤如狂风落叶的人,张着嘴巴口水四流眼白翻起的人,他从来都难以融入世间的众生相,一脸的颓废样子坐在一旁仔细看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他都觉得他们的身体诚实,又觉得不论是怎样的香靡,怎样的悲欢全都与他无关。他拼命的在肉`体关系上找自己和这世界的关联,可害怕着一段确切的关系。在四周渐高的呻吟中,墙上肉`体缠绵的剪影里,他又觉得所做所求皆为徒劳,渐渐妥协着随波逐流,浪费人生。
在季书平听了尚雪臣对淫乱场景的细致描述之后,他问尚雪臣,“有意思吗?”
尚雪臣听了嗤笑一声,不知道在嘲笑谁,黑夜的静箱效果给这一声笑扩了音,连带给尾音套上了回声,不在空谷,在这小小便利店的货架间徘徊,听着空空荡荡。
他觉得季书平问的正中靶心,乱交,群交,变着样的寻找刺激原来都是为了生活有意思,他坦然对上季书平的眼,“很没意思。”
“你的舌环呢?”
尚雪臣在季书平的这句话里手指颤动,自己说话的时候,好像没有特意露出舌环。他面无波澜的看着的季书平,把手机倒扣在了柜面上。季书平的瞳孔跟着尚雪臣的动作左下偏移,没有等尚雪臣的回答,说一句“我走了”之后就离开了。
这次尚雪臣没有坐着看季书平跨出便利店的自动门,他起身跟出便利店外,看季书平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街边拐角处,心里突然多出一个疑问,他每晚都来,住附近哪里?怀疑的种子埋芽,让他对着离去人的方向眼神凶狠起来。
季书平回到公寓,躺回床上,回忆自己对尚雪臣做过的每一件事。他听尚雪臣每一段过去,听他说他和每一个炮友不同的肌肤接触方式。他都会在白天别墅里尚雪臣沉睡时,比照他的故事,对着他的身体再做一遍。
尚雪臣说舌环接吻特别,在白天的别墅里,季书平就偷偷撑开他的嘴巴,探进指头去捣他的舌底;尚雪臣说脚背被人虔诚亲吻,季书平就握住他的细瘦脚踝,手指描摹后跟的骨节凸起;尚雪臣说群交淫乱,季书平就在他熟睡时,手掌隔着衣物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白天里他做的明目张胆,就算中途手掌下的人醒来,这是他的地盘,他也足以压制。夜晚,他小心谨慎,隔着柜台从他口里过去的肉`体关系中打探。他听过他的每一段肉`体关系,唯独没有听到关于齐梁的任何话题,心中的好奇夹杂着隐秘的不满,想要挖掘出尚雪臣藏起关于齐梁的事情。
尚雪臣明确相信白天他睡觉的时候,有人来过就坐在他躺着的沙发边上。他每天装着清扫用没拧干的湿抹布擦皮质沙发的边缘,擦掉真皮沙发的皮内油脂,让沙发边出现裂纹。现在,沙发边中间那块儿的裂纹尤其明显,可以肯定趁他熟睡,有人常坐在沙发边的中间那段,所以那段的裂纹尤其的多。
尚雪臣发现了,不确定那人趁他睡觉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是拿他试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可是最近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出现不良反应,那这个人究竟对自己熟睡的时候做了什么?
尚雪臣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找家政妇女打扫看别墅,找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尚雪臣带着怀疑并没有声张,毕竟自己处在监控之下,不能表现出异样,一点与以往的不同都会让监控那头的人产生警觉,把自己带入进一步的危险之中。他依旧每天安然着睡的死气沉沉,要是中途醒来,在这别墅里,吃亏的只会是他。他得想办法从周哥那里打听,这别墅主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尚雪臣挑了个没有夜班的晚上,两手空空的去找了周哥。周哥仍旧在帮富婆盯着小白脸,约在了一个咖啡馆,正好一个人喝咖啡太突兀,两个人一起在咖啡馆不会显得自己目标大,尚雪臣还可以帮着他打掩护。
尚雪臣进了咖啡馆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周哥,我帮忙看的别墅是谁的?”
周哥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尚雪臣身上,眼神往尚雪臣的身后飞,尚雪臣身后坐着的就是周哥的目标人物,富婆包养的小白脸。那富婆总是怀疑这小白脸拿着她的钱在外面又包了个女人。周哥心不在焉的回答尚雪臣的问题,“怎么了?”
“那别墅有点奇怪,别是道上的。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栽进去。”
店里进来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周哥拿出手机,像个娘娘腔一样,翘着兰花指拉着尚雪臣开始自拍,手机摄像聚焦在他们后桌上的一男一女。尚雪臣明白这是在打掩护,周哥拉过他,边假装自拍,边小声说着,“你放心,户主身家干净的很。户主资料我是绝对不能透露的,不然我饭碗可就砸了。”
尚雪臣也没打算周哥一五一十的说清底,搭上周哥的肩膀,配合着他,“周哥,那你借我一个信号干扰屏蔽仪。”
周哥斜眼看他,尚雪臣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用在自己身上,之前玩的那小白领对我锲而不舍,我就想躲着他,用完立马还回来。”
周哥打量一下尚雪臣,虽然尚雪臣心眼不少,但人还算义气,思考过后就答应了他,只是让他请了眼下咖啡馆的这一顿。
尚雪臣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没带钱。
“你手机也没带?”周哥觉得尚雪臣不至于这么抠。
尚雪臣一耸肩,“没带啊,出门出的急。”然后像是闲聊一样问起,“最近窃听电话做到什么程度了?我总觉得那小白领对我阴魂不散的。”
周哥跟了好久,终于等身后那桌的小白脸放松警惕抓到了他的尾巴,现在就剩回去复命拿钱,现下心情正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尚雪臣,“现在的窃听软件与时俱进,不止连你打电话时的对话都听的到,你平时只要带着手机,就算你不打电话,你的日常和谁说了话,说了哪家的八卦,他都听得到。没事儿别乱接电话,乱扫码。现在谁还丢的下手机啊,被盯上就像自己把别人的耳朵放兜里揣着了。”
尚雪臣听了眉毛半挑,眼神深沉,果然没带手机出来是对的。多和周哥寒暄了两句,去周哥的车上拿着屏蔽仪就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周媛也在家。周媛发现最近很少看得到尚雪臣,好不容易看到抓着尚雪臣就准备唠嗑,“你最近都忙什么啊,我总觉得好久没见你了。”
尚雪臣躲开周媛把塞在裤腰的屏蔽仪进房藏好,才出了房间对着周媛说,“肯定是你最近晚上都在泡吧,才觉得见我见的少了。”
周媛一瘪嘴,“还有我们老总,最近我见他也见的少了,白天开车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之前他还找人看别墅呢,现在也不提了。”周媛说完就悄悄打量尚雪臣的表情。
尚雪臣正背对着她,手指伸进沙发缝里抠掉进去的电视遥控器,听到这话眉头略微皱起,他觉得这话刻意,可又不想太阴谋论。等好不容易抠出了电视遥控器,转身去看周媛,周媛已经回了房。
尚雪臣坐在沙发上,随意调着台,电视上的东西却是一点没看进去。并一定就这么巧,以前周媛也没少抱怨工作,尚雪臣把遥控器丢在了茶几上,觉得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齐梁之后,他对自己想要亲近的人总是带着怀疑。想到这里,尚雪臣猛地睁开眼,自己是想要亲近季书平?
尚雪臣没有夜班的时候,对面楼里的季书平坐在飘窗上塞着耳机静静的听,没有尚雪臣声音的时候,就拿起望远镜确认一下他的动作。看他正在对面客厅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确认完了之后放下望远镜继续坐着,只觉得不够。白天里的触碰不够,一周四晚里最多只能在便利店里停留两个小时,这还要看尚雪臣愿意对着他说多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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