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尚雪臣侧脸看他,小孩儿脸憋得通红,尚雪臣只觉得自己恶趣味,调戏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干嘛,“哥和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如果是哥的话,我可以。”
尚雪臣没想到他还当真了,带着戏谑的心态,当下就凑了过去,小孩儿很懂情趣的闭了眼。鼻尖快碰到的时候脑里突然想起季书平,想起自己妄想着他低头的亲吻。尚雪臣左手搭上对面袁立安的肩膀,看见他的睫毛颤了一下,想要就这么闭眼吻上去的时候,低头看见的是袁立安手指抠在自己的大腿上。尚雪臣抬眼看袁立安闭眼紧张的模样,又想起了齐梁,他自己总是随意且不负责任,可这世上并非人人都像他这样,一眼或一吻就认定一世的人虽然纯情的让人发笑,可毕竟存在,这样的存在遇上尚雪臣这样始乱终弃的人,简直是个灾难。
尚雪臣松开摁住袁立安肩膀的手,转而摸摸他的脑袋,收回了自己前倾的身子,继续喝起了酒。袁立安睁眼看他,眼里都是疑问,尚雪臣还是头一次对自己暧昧不明的行为做出了解释,“哥只是随便找人想要确认一下。你好像没和男人做过这事,以后爱惜着自己,别没了办法就拿自己的身体出来卖。”这话听着像是劝慰袁立安,又像是尚雪臣说给自己听。
“哥,你想确认什么?”
尚雪臣闷头喝酒,声音从酒杯里传来,“你不懂。”
季书平下班回来,看见门口散乱的拖鞋,不详的预感直冲脑门。鞋也没换,包丢在门口,直接上了二楼,撞开/房门,就看见地上的睡衣。明明给了你空间让你静心,可你还是走了。
季书平拿出手机,却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坐在房里的沙发上,静了片刻,还是发出了一条短信:在哪儿?
没想到短信刚一发送成功,就立马来了电话,接起一听却不是尚雪臣的声音,季书平沉声问话,“你是谁。”
袁立安听出电话那边的低气压,再看一眼旁边趴在吧台边上的人,咽咽口水组织语言,“尚哥他喝醉了。”
“他在哪儿?”
袁立安报出地址和酒吧名字,那边一句再见都没有直接挂了电话。袁立安自从他爸跑了以后什么样的冷落都受过,并不在这些直白的敌意。把手机放回尚雪臣的口袋,尚雪臣趴在桌面上,手里紧紧攥着袁立安的学生证。
吧台里的酒保常见喝醉了的酒鬼,花钱买醉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通常看见都是直接赶走,留出位置给下一位来买醉的酒鬼。袁立安顶着酒保的催促,扶起尚雪臣的腰,架着他的左胳膊往外走。被人从吧台上托起的时候,尚雪臣睁着他那迷醉的眼仔细辨认是谁在托他,看到是袁立安,他搭在袁立安肩膀上的手一下子勾住了袁立安的脖子,“小袁啊,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找正经工作,过普通人的生活。”
袁立安低着头,搂着他的腰往前走,尚雪臣絮絮叨叨在他耳边说着话,像是碎嘴的社区大妈,一口一个“小袁”,叮嘱着他生活再难都不要糟蹋自己。尚雪臣明显是醉了,说的话都连不成句子,可是袁立安还是在他混乱的语句里酸了鼻子。
他抱住尚雪臣站在路边,害怕自己一松手,尚雪臣就从自己身上哧溜滑到地上。季书平到的时候,就看见尚雪臣软在一个小年轻身上,不大的年纪都从脸上稚嫩看的出,一双清亮的眼里有着倔强,偏偏穿的风尘味十足。季书平当下就生了嫉妒,这小年轻长的分明就是和那个叫齐梁的有着相似,齐梁看着更规矩些,而面前这个一看就是出来找祸害的。
季书平一句话没说,直接揽过尚雪臣的腰把人勾到自己怀里,袁立安的手里落了空,看季书平这么不客气的动作,也毫不示弱的露出一些凶狠,可惜年纪不够,怎么看都没什么威胁。季书平对这个年纪的人露出的不怀好意一般都懒得计较,只是今天偏偏想要好好计较。狠话还没放出口,怀里的人扭了一下/身子,“小袁,要记得我说的话,以后别再来这儿了。”
袁立安听了,只觉着尚雪臣温柔,哪里还想着要和人斗狠,微一点头,轻声答应了尚雪臣。
季书平抬眼面无表情看着袁立安,“出来卖的?”
袁立安对于别人把他看轻这种事从来都不觉得羞耻,命都要没了的时候,管什么羞耻心呢,只刚刚尚雪臣说接个吻的时候,他多年不见的害羞才头一次上了脸。袁立安勾唇一笑, “没卖成,”他看一眼尚雪臣,又故意露出得意,“也可以说是差一定就卖成了。”话说的模棱两可,挑衅意味再明显不过。
季书平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把故意刁难用在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身上,“我看也是没卖成,毕竟……”季书平挑一下眉头,轻视之意再明显不过,“这一身名牌太假”
袁立安站在原地,看着季书平把尚雪臣塞进副驾驶,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他虽然年轻却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样被一两句就煽动情绪,提起膀子就要用武力和别人划道。刚刚的挑衅都是因为尚雪臣的那句“你不懂”,他看着季书平的车远去,尚雪臣以为他年纪小不懂,可是他看的出也会分,尚雪臣喝酒时的表情和说出口的话太不一致,明明都摆在脸上让人看懂,却是嘴犟说着别人不懂来敷衍。
尚雪臣在车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醒来,脑子里还模糊着,侧头看着别墅的大门,觉得门都被酒精弯曲了,耳边传来季书平的声音,“醉了吗?”他确定这不是醉意带来的幻觉,“有一点。”即便酒醉眼中场景扭曲却还分得清,怎么清醒时倒分不清了?
“能自己下车吗?”
尚雪臣回头不再看窗外大门,手里攥着东西,低头一看是袁立安的学生证,“季书平,我今天喷了你的香水。”
两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季书平只当他是喝多了,即便话说的上下不连贯,他却能借这个机会凑上前。季书平扶着方向盘侧身靠近,偏头在尚雪臣的耳边闻了一下,“我还是喜欢闻你汗湿时的味道,像酒曲挥发出来的味道。”尤其从背后搂住,低头埋首在他的颈窝,闭眼狠吸上一口,因上下颠动的过于激烈,毛孔张开,从体内蒸出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是揭了盖子的陈年米酒。吸一口醉人,尝一口醉心,所以忘乎所以的顶动,想让他蒸出更多醉人味道。
尚雪臣没管季书平的话里是挑/逗还是调/情,也没推开他,阵阵热气喷在他的耳背,“喷香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臂能动了。”尚雪臣转过头来,转头的时候刚好鼻尖点在季书平的鼻尖,“你为什么没找医生来给我拆绷带。”
季书平在尚雪臣的注视下没退半分,“你其实知道为的什么。”
他该知道,没说就算默许,几杯酒下肚没扰乱大脑判断反而变得清醒起来。季书平看他不答话,不退反进,想起接他时抱着他的小年轻,“尚雪臣,你为什么要滥交?”
尚雪臣被问的垂了眼,手指划着手上学生证的封皮,“因为边缘。”
因为出身边缘,因为喜好边缘,因为自己怎样都处在边缘所以认命,却又藏着小小的不甘,这不甘里伴着寂寞,所以用肉/体同人交换得来存在感,以求证不止自己活在边际。尚雪臣没有回答敷衍,没有绕弯半天偷换概念,他这次说的诚实直接,让季书平退回了他倾过来的身子。然而他还是不死心,追究起尚雪臣滥交史的源头,“你第一次和谁,什么时候?”
尚雪臣无力的扯起半边嘴角,笑了,要是从前还愿意调侃逗弄季书平的自己肯定会说,是和你,我从没给人做过下面,所以我的第一次是和你。人心这玩意要想耍弄容易的很,只是尚雪臣不想连自己都玩进去了,仍旧是老实交待,“大二,吃的快餐。”他怕季书平不懂,接着解释,“快餐是那些钟短便宜的鸡。”
“我以为你会和你的女朋友。”那个现在已经结了婚的女朋友。
尚雪臣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活在边缘,不止是因为出身,还有自己的性向。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难融入主流了,又挣扎着不想被放逐,当佳佳出现的时候,他试图尝试着让这样一个好人把自己往主流的中心拉一拉。佳佳和他有着太多的不同,为人真诚,总是爱笑,是名副其实的阳光灿烂的下一代接班人,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靠近像佳佳一样的温暖生活。他没碰过佳佳,只是不想有一天让佳佳后悔,然后哭着指责,说他恶心。
他唯一的一次想要接近主流最后还是失败,这不能怪齐梁,只怪自己无论如何不懂得爱,不懂得体会佳佳和齐梁的心情。他在大学的时候叫了鸡,他想或许同处在边缘的人能和他有一点话题,可是钱少谁和你谈心呢,人家走的价低量多,赶着这场做完提上裤子赶下一单。做为有钱人家大少爷的季书平是不会懂的,他们本该永远没有交际,阴差阳错互相给对方下了他们应该相爱的心理暗示,尚雪臣想他这次是真的该被天打雷劈了。
车厢内一时没了动静,尚雪臣想起自己没有开口回答季书平,只好把这话题用太极推手推回给了季书平,“你第一次是和你女朋友吧,我记得你说你有过一个女朋友。”
“和你一样,我第一次也是吃的快餐。”
尚雪臣没想到季书平原来也是这么随便,“那你得给我看你的体检报告,你上我的时候可没带套,我都流血了。”
季书平看了一眼尚雪臣,那眼神像是同样在质疑他的干净程度,尚雪臣耸耸肩膀,“我每年都体检,我自己是很安全的。”
季书平没因为尚雪臣的保证收回眼神,仍旧看着他,开口的话让尚雪臣吃了一惊,“我女朋友就是卖快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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