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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平稳坐如山,回答道,“是捏的挺开心的,平时都光顾着掐你腰,都没捏过屁股。没想到腰上没肉,臀上倒是手感不错。”

尚雪臣被他气得直接要头顶冒烟,可他嘴上还是装着轻挑不在乎,就是不想退步认输,“放屁!之前在吧台上还揉着我的屁股急吼吼的要进来,这会儿说没捏过,在外面捏的那么狠。怎么?是想趁着趁着这会儿没人来一发。”

季书平侧头过来看他一眼,看的尚雪臣心里一阵心虚,要是他说好,难不成真和他就地来一发?

好在季书平在外还是得套着正经,“不了,万一再有人像刚刚那样冲进来,吓得你从我身上跳起八米高。”

正好戳中尚雪臣的丢脸处,可他嘴上还是不认输,“那又怎样,我直接帮国家破跳高纪录。”

季书平仍旧是面无表情,“这里隔音不好。”说着倾身靠近,嘴唇贴着尚雪臣的耳朵,“你叫太大声,会被听见的。”

尚雪臣推开贴着自己的季书平,“你大爷的,当时要我叫的是你,现在又嫌我叫的大声。”八百年不见红的耳朵,好不容易红了一次,怕被发现,赶忙绕回正题,“问你话呢,这事你怎么看?”

季书平低头理理被尚雪臣推皱的西装,“还能怎么看。姚彩儿那边说的逻辑清晰,小张这边说的不清不楚,说话吞吞吐吐,又摸鼻子又是转眼珠的,看着像是做贼心虚。”

“怎么?人家委屈低头,小动作多,你就觉得他贼眉鼠眼了?鼻子痒了不能摸啊。你下半身痒的时候,还要伸手自己摸摸自己解决呢。”

“不是说男人鼻子里有海绵体,摸鼻子是心虚的表现吗?”季书平斜眼瞧过来,“还有,我下半身痒的时候,从来不自己摸,我钱花在谁身上,这你不是清楚的吗?”

尚雪臣嘴上又没讨着好,只把牙关咬紧,心里想难怪每次都没什么技术可言,就知道捅的深,捅的重,次次都捅的人发痛。

季书平又伸手过来捏他的耳朵,这次尚雪臣分神没躲过,被他捏住耳垂碾磨,“你每次耳朵都红的挺明显的。”季书平的手捏完他的耳垂,又顺沿往下,捏住他的后颈肉,“你既然有了定论,还非要和我绕弯子,我只当你是想和我调/情。”

尚雪臣扭着脖子想避开季书平捏着他后颈的手,他出生在黑道,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太具有威胁性,这表明你丧失主权,别人只一刀就能给你割喉放血。他反手扣住季书平的手腕,第一次在季书平面前露出狠绝的神情,“你对调/情这个词的理解有什么误会?”说着甩掉季书平的手。

季书平看他无意间露出的神色,手腕隐隐发痛,想起之前自己伸进他的浴袍对他试探时,他也是准确无误就能扣住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手松力发麻,只是他总是扣住手就甩开,没有扭住手腕卸掉胳膊,看他动作的熟悉度,可能卸人一条胳膊也是轻而易举。

收手之后,尚雪臣刚刚那一瞬露出的狠戾已经收敛,可刚刚那表情还是让季书平想起一个人,他等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外,看到了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徐雪士。刚刚姚彩儿也说尚雪臣长的像一个人,姚彩儿见过徐雪士吗?徐雪士找他妈合作地产项目,似乎没有投资娱乐圈的打算,那姚彩儿是怎样认识的徐雪士?

季书平又看他一眼,像是找出除了刚刚的那狠戾表情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相像的地方。看来他们之间互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是要着手调查一下了。

习惯性的动作又出现,双手交握搁在大腿,尚雪臣瞥他一眼,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明白这是对他起了戒心,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得尽快把事办妥。

季书平先开口了,“把你知道的说说吧。”全然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尚雪臣神色冷淡道,“是姚彩儿在撒谎。小张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说?”

“小张摸鼻子不是因为心虚。男人的鼻子怎么能代表海绵体,只不过是撒谎的时候,心跳加快,血管膨胀,导致皮肤发痒,会忍不住去挠一下,这是人体本能的安慰反应。血管全身都有,不止在鼻子,摸手,摸耳朵都是紧张的时候,身体的安慰反应。我看见姚彩儿挠自己的手背了。而小张,从我第一次看见他,他的鼻子就一直在吸气,可能是因为有鼻炎,不是因为撒谎。”

“继续说。”

“小张说话断断续续,时间都记得不是太清楚,而姚彩儿说的清楚分明,把时间点都记得很清楚。她其中沙发就提了四五次,可小张一次都没有说。是因为姚彩儿的那套说法是事先安排好的,小张当时慌乱全凭记忆在叙述,说话的时候没有故意提到地点,是因为小张脑里有图像记忆,没有听说记忆,所以只单纯讲事情经过。而姚彩儿时间,地点都叙述清楚,说明她是没有图像记忆,只有听说记忆,这说明她的这套说辞很可能是经纪人帮她编排好说给她听,让她记住,她其实压根就没在沙发上躺过,可经纪人帮她编好,她就靠着自己的听觉记忆不断重复了沙发这个地点。我进隔间看过,隔间里的沙发上还摆着姚彩儿的包,她的包摆的很正,不像是在沙发上和人纠缠过的样子。还有姚彩儿回忆叙述的时候,都直视着我们,眼睛里没有波澜,眼皮也没有眨过。小张述说的时候,眼球一直不停往右看,这是回忆事情的时候,大脑带动眼球产生的伴生反应,就像我们小时候背书,背的时候磕磕巴巴,眼球不停上翻右移的转动,就是想用眼睛努力回忆起大脑对书本的图像记忆。所以姚彩儿在说谎。”

“她为什么说这个谎?”

说实话,季书平这么问,尚雪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明星编造自己被非礼的谎言只对自己造成负面影响。尚雪臣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小张刚刚说的,我感觉他好像没有进到隔间里面。他在外面喊了姚彩儿几声,姚彩儿没回应的时候,小张才准备往隔间里走,这个时候姚彩儿才出来了。会不会隔间里除了姚彩儿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季书平觉得尚雪臣的这个说法很有可能,“她怕其他人发现,所以自导自演?什么人在里面她害怕别人发现,难不成她是在偷情?”

尚雪臣转过来看着季书平,“你不是问我对姚彩儿的助理有兴趣,我是对他有兴趣,我觉得他很奇怪。发布会开始前,我们去姚彩儿的休息室的时候,我好像没有看见过这个人。而且姚彩儿惊叫的时候,后面进去的工作人员都没注意到这个人是不是和他们一起进去的。他还挺显眼的应该能让人注意到,会不会是因为他当时其实就在隔板后面。”尚雪臣不经意间把自己的想法全数倒了出来。

季书平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他是奸夫?”

尚雪臣摇摇头,“我觉得可能不是奸夫这样的关系。我让那个男的给姚彩儿倒杯水过来的时候,那男的把水杯放到她手边,姚彩儿咽了咽口水还舔了舔嘴唇,瞳孔也跟着放大。后来我喊她两声,她都好像没有听见,这是人体因为惊惧的冻结反应。等她回神的时候,她用手指摸了下自己的嘴唇,是因为害怕,生理上表现的口干舌燥让她舔了嘴唇,她本能去摸一下嘴唇是在给自己安抚,是身体的安慰反应。”

“照你这么说她很怕这个男的?那男的是什么人”

“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可能得去和姚彩儿工作室那边确认一下今天随行的工作人员。”尚雪臣说完低下了头,他特地闻过姚彩儿的指甲,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徐雪士派来的。徐雪士派人来纠缠姚彩儿做什么?尚雪臣抬头看着季书平,难道和季书平有关?

“你现在清楚真相了,你打算怎么做?我先说好,我说的一切都只是行为推断,不能拿出来做为证据,现场根本没有直接目击者,只要姚彩儿那边咬死不松口,这事儿就没那么容易过去。”

被尚雪臣这么一说,季书平也好像显得有些为难,拧着眉头,撑着额头,食指摩挲着他的发际线。不知怎么的尚雪臣总不喜欢看他拧眉毛的样子,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关键信息告诉了他,“我现在要说的也是推断,姚彩儿不想报警,台上又兴奋过度脱了衣服,她很有可能磕了药。她要是咬死不松口,你可以坚持报警,姚彩儿肯定怕被检测出来。你也不松口的话,姚彩儿那边应该也会害怕磕药的事情暴露而让步。”

季书平松开眉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她是磕了药的?”

尚雪臣无奈一笑,“你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爸以前贩毒的。”

尚雪臣看季书平还是看着他,知道自己敷衍不过去了,叹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闻的不是姚彩儿的指甲,我闻的是她的指尖,我闻出来的。”

“你不去做警犬真是损失。”

尚雪臣没有因为季书平的这句玩笑话而笑出来,姚彩儿吃的致幻剂是他爸做出来的,取名叫“巧克力豆儿”,他当然闻的出来。

“那一直站姚彩儿身后那个男的,可能是卖药给姚彩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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