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与苦闷背后——爱因斯坦最后的岁月》?”
最后他俩兴师动众、走了半天去坐传说中离风水宝地相距有半小时步程的地铁(其实走了35分钟)为了一起到市中心大都市电影院看的片子决定为《白雪公主与大灰狼之爱情爱情我等你——3D版》。虽然这部影片是他俩经过一番短暂讨论后得出的结果——期间爱德不仅吃完了冰棍并当着自己暗恋对象的面把木棒咬断了,而罗伊则暂时离开了片刻并裹着浴袍重回对话——但当这一切变成事实、而且是他俩在半小时后就要直接面对的现实时,这就变得荒诞不经起来。事实上,在地铁上他俩找了个犄角旮旯坐在一起,共同困惑于几天前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会排除一切其它选项、选看这种片子,并开始忍不住讨论这片到底怎么拍出来甚至还排上档期的。马斯坦古说八成是用来洗钱。
“怎么洗?这种片子真的还有盈利吗?”爱德一脸不可信。
“并不是靠盈利洗的,而且我们不是给他们的票房添砖加瓦了么?”马斯坦古说。
就在爱德打算开口反驳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急刹车把尚未出口的话给生生折断了。昏暗的车厢里一阵地动山摇,惯性拉得一波站着、坐着的乘客都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向一边倒去,顿时惊呼声、尖叫声、手提包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和慌乱的脚步声从原本沉闷的空间里腾然膨胀、不绝于耳。地铁窗外一片漆黑,车灯配合氛围地闪个不停。马斯坦古一手扶住自己、一手赶紧拽了一把差点飞出椅子的爱德华。
“怎么了?”爱德惊魂未定地坐回座位,只见马斯坦古摇摇头、微蹙着眉头四周张望。只见乘客们都忙着将东歪西倒的自己和随身物品拉紧,纷纷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猜测起地铁的未知突然状况来。
没多久,地铁广播播放了起来,声色稳定地告知在座乘客们轨道上有突然情况等一系列屁话,简而言之就是让诸位先等个半小时再说。
“事故?”
“应该只是列车突然故障了。”
“我靠,我半年见一次的异地恋女朋友还在钟点房等着我呢。”
爱德和罗伊倒是没有可以与这位赶着去钟点房的异地恋男子相媲美的理由来紧张,毕竟赶着看的电影并不是什么不能错过精彩开场的大片。但停车就是停车,爱德抱着背包在座位上不安地晃着腿,感到自己的焦虑症即将逼近发作边缘。马斯坦古倒是十分淡定,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
“我猜是有人跳轨自杀了。”他一脸自信地说。
“哈?!”
“赌不赌,”对方接着说,“我这方面的猜测神准。”
人类,你对赌神的力量一无所知。他爱德华.艾利克可是几天前刚拿宇宙天体做赌注并赢了15刀巨款的男人。
“好啊,”爱德赌着气、半开玩笑道,“那我赌除此以外的一切可能。”
“好啊,”这傻逼事后男居然答应了,“输的请赢的吃饭。”
“XX撸串店。”爱德咬牙。
“那么小气。”
就在这时,广播声刺穿纷纷扰扰的人声再度响起来。众人静默聆听,但说的内容却与之前全然无差、十分败兴,归根结度意思是要诸位再等上半个小时。而这个时候,那场3D洗钱巨制应该已经开始放了。明知没什么好看的,但因为这种理由浪费电影票还是让爱德心底的焦虑越发膨胀了起来。
“还来得及吗?”爱德皱着眉头转身向后张望。
马斯坦古耸耸肩,“搞清楚状况再清理完尸体一时半会儿怕是搞不定的吧?”
“不见得是自杀。”
“我要点最贵的雪花牛肉串。”马斯坦古笑得眯起了眼睛。
“十串。”爱德赌气道。
然而事实证明马斯坦古居然似乎真的猜对了——又一项“罗伊邪术”的大成功——因为又一个小时后,就有乘务人员挤挤挨挨地走了过来。那一脸早衰的小伙子一副习以为常又不耐烦的样子,沙哑着嗓子吆喝广大群众先跟着他下车、一起沿着轨道走到最近的站台。爱德华目瞪口呆地看着乘客们抱怨着收拾随身用品、排起队列以此跳下车,心想活了那么多年用得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地铁,可直接碰上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看来今日出门是诸事不宜。
“……竟然真的碰上了这种是!?”爱德合不拢嘴,“为什么真的会有人跳轨啊?”
“你要感谢他不是周一早上跳的轨。”马斯坦古说。
马斯坦古先下的车。隧道里寒风穿梭、冰冷刺骨,漫长无尽的黑暗里有星点黄色的顶灯断续地照亮着前进的路途。马斯坦古手插进衣袋、转过身看着爱德华。他的身影就是如此镶嵌在暖色调的灯火之中,面容浸没在阴影下散落着星点光斑,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淡漠。
这未免也太突然了,爱德皱着眉头回想。几分钟前他还在和自己说说笑笑、流露出的笑容温柔甚至真诚,几分钟后却已经不再是爱德熟悉的面孔。
可是他隐约记得,他确实见到过这个表情。那是自己从酒吧里出来后,马斯坦古任由哈勃克费劲地拉着上蹿下跳的爱德、自己靠在车旁冷冷注视着远方风雪飘零时的表情。
记忆远非清晰,伤感难以释怀。
“要死可以啊,”爱德故意模仿着对方冷漠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是热气腾腾的。他皱着眉头跟着马斯坦古后面下车,一跃就跳进了隧道漫长的黑暗里,“为什么偏偏要死在这种地方?不是瞧不起自杀的人——毕竟这是个人选择,我也不相信有可供堕落的地狱、可供飞升的天堂——但在公共交通自杀未免太给人添麻烦了。”
这个时候,方才还一脸冷漠的马斯坦古突然流露出了比之前的生硬更加复杂难解的神情。他微微皱起眉,疲倦的目光遥望着黑暗中铁轨的尽头。爱德惊讶地睁大眼睛,像是目睹了一堵看似坚硬的冰面突然豁裂开一道罅隙、隐隐透露出单薄的冰层和其下翻卷的流水。
他轻声说,“深思熟虑后选择的死亡确实无可厚非,但绝大多数情况的自杀都是非理性的。那更像是被关在漆黑的房间里急得团团转找不到门,然后只能从眼前唯一的出口逃离而已。”
这话如此突兀,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口甚至有些粗鲁。但当马斯坦古转过身、跟着乘客的队伍向前走时,他脖子露出的后颈看起来又是那么脆弱且苍白,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爱德华什么都无法再多想、全心全意地只希望自己可以拥抱他——隧道里那么黑一定不会有人看见,隧道里那么冷也许能更温暖一点。
但他终于并没有那么做,也许是因为对场合的顾及,也许是因为某一道确实存在着、而一个拥抱却又远远无法解决的门槛。爱德只是低着头默默戴回了皮X丘耳机、小心翼翼踩着自己不能欣赏的旋律沿着黑漆漆的轨道往前方的队列走去,直到马斯坦古无言地伸出胳膊、搂住爱德的肩膀。
“干嘛……?”少年闷闷地说。
对方低声说了些什么,声音尽数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小夜曲里。爱德耳机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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